那便是万劫不复。
顾维远又倏的睁开眼睛，又仿佛因为刚刚自己想的太过血腥可怕，后背早已吓出一身冷汗。
顾维远有些乏了，朝着顾锦念摆了摆手，道：
“好孩子，祖父乏了，你先回去吧，你心思细腻，这于氏肚子里的孩子可千万要保住。无论如何，也要保住。”
顾锦念点头，眼睛虽然有些晦涩，可是当他看着祖父那紧闭着的双眼，以及满脸的疲惫愁容，咬了咬牙，道：
“我会竭尽全力的。您也知道有些事情要做到不动声色真的很难。”
所以，她不仅要隐藏自己，更要做到默默的替顾柔儿、于文雅做成此事儿。
只是——
顾锦念突的笑出了声，有些调皮的道：
“祖父，锦念又想出个好点子，能够让顾瑞庭——，我爹，消停几日，哈哈哈——”
“什么主意？”顾维远依旧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声音中却透着几分好奇。
嗯，倒是是什么主意能够让这丫头想着想着都能笑成这个样子。
“自然是让祖母在给我爹多找几个姨娘，让他整日被那些姨娘围着，然后嘛，分身乏术，反正他也没有那些不该有的精力了，反正他现在也只对柳姨娘夜夜笙歌。反正多几个女人都这样。”
顾锦念说的这个招，还真是不怎么地。
“听闻你的丫头中有一个是唐门的，你让唐门的那个丫头去看看柳茹梦的屋子有没有什么不入流的东西，省的你父亲着了她的道。”
顾锦念眉头一簇，想着祖父说的话，还真是——挺有道理啊。
自然是应了下来。
仔细想想也是，哪怕顾瑞庭在想要夜夜笙歌，可是也得有休息的时候啊，尤其是他都快四十了，这几日见他又瘦了，真怕她被柳茹梦把身子给掏空了。
倒是也应了茴香的那一句话，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从祖父的书房出来后，顾锦念也不得不深深乎了一口气，和祖父的每次谈话也都是她在不动声色的引导他，可这其中还真是浪费脑力。
不得不说的是，顾瑞彦若真的脱离怀国公府，他未来的仕途自然也不会那么平摊。尤其是还在和顾瑞庭争夺怀国公这个爵位时。
祖父向来不是偏向之人，但是祖母绝对不会任由二房发展，否则又怎么会把顾临雪给扣在她的院子，孽缘捏扁随她意。
想着想这些，顾锦念叹了叹气，不过是一天的功夫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儿，还真是糟心。
“茴香呢？”
顾锦念刚一进屋子，便看到平平站在一边，又好像是在望风，这丫头又在做什么？
“小姐，王爷来了，正在屋子里呢，我不是怕顾柔儿小姐或者别的小姐少爷过来找您，我这不是给您们望风呢吗——”
说着，顾锦念刚要噗嗤一笑，便看到那清冷矜贵的男子，掀开帘子，眼底满是柔情，犹如那浓的化不开的墨，仿佛要溺毙顾锦念。
“你、你怎么来了。”顾锦念此刻的脸色早已变得潮红，甚至还腼腆的低下头。
什么嘛，出来干嘛，平平还在呢，他就这么明晃晃的出来，她还真以为自己的脸皮和他一样厚啊！！
“想你了，便过来看一眼，你这个小没良心的，难道不惦记我？”
霍祁哪里在乎顾锦念的身边是平平还是方方，亦或者是圆圆，反正能够让他的小没良心能够漏出如此娇羞的样儿，他到也是愿意为之。
“你倒是个讨厌的——”顾锦念鼓了鼓脸颊，又有些无奈的说道：
“谁能想你啊，你自己想你去吧，我可不想你。”顾锦念又如同赌气似得说道。
倒是霍祁哪里不知道这小没良心的正是害羞的样儿。又看了依旧在望风的平平，交代道：
“你和胡意在外面守着，茴香若是一会儿回来让她直接进来，我有话吩咐她，其余的人一律不能放进来。”
“是，主子。”“是，王爷。”
明明是只有一日没有见到人，却又仿佛二人之间隔着千山万水。霍祁终于体会到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蚀骨销魂的滋味，还真是不好受。
“你怎么来了。难道宫里现在不忙？？”顾锦念看着紧紧抱着她的男子，刚毅的面庞，棱角分明，虽然面像有些妖娆，可却仿佛因为常年带兵打仗，又多了几分阳刚之气，以及说不出的狠。越看越喜欢。越看，心底越绝的欢喜。
“嗯，不忙，而且一切都有我皇兄掌舵，这个年我自然是舒服。倒是你，听闻顾淮已经记在伯母的名下了，到是委屈你和你姐姐了。”
顾锦念摇头，又偷偷的撇了一眼霍祁，道：
“不委屈的。反正大家都已经这么大了，性子之类的也已经养成，自然是知道轻重。况且，他不过事多了个嫡子的称号，也是顾瑞庭想要和顾锐彦争夺国公爷这位置的一个筹码罢了。若是说别的，他还真的什么都得不到。”
真的得不到吗？霍祁看了一眼怀中的这个娇俏的小人儿，真是恨不得把她揉在身子中，然后好好的疼爱一番，与他合二为一，融为一体。
可是，他不能，他还小，感情没有稳定之前，她没有及笄之前，没有大婚，他可是要当素和尚的。
“对了，那个邵无忧他——”霍祁一听到邵无忧这三个字，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嘴角刚刚扬起的笑意也不自然的收了回去，邵无忧——这三个字，分明就是他情敌的名字。
只是过了这几日，他的小人儿怎么还念叨着他。
“你们商量要对付顾素染的事儿，可以什么方法手段？”上次邵无忧说这些的时候，她还真是怕了。
但是凭借着对顾素染的认识，她不过是想要给她姨娘报仇而已，她还真的没有必要做一个杀人机器。
“手段，就是废了他的功夫。”
“锦念，我回来了，你和我那无良师兄叫我什么事儿，嗷嗷嗷，你猜我又发现了什么？——”
茴香刚一进屋，便开始扯脖子嘶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