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的韩家。
整个别墅上下,都炸开了锅。
韩檀梦在厨房里,疯狂地叫嚣着。
她拿着一把刀,胡乱挥霍,最后又疯狂大笑,行为举止像是个精神病患者。
二楼急忙穿好衣服的韩母,赶紧跑了过去。
她看着手拿菜刀的韩檀梦,眼里露出疯狂的光芒。
“梦梦,你想干什么?”
“你别冲动!你快把刀放下!”
韩檀梦眼泪不断留下来,嗓子干的,像是缺水的鱼:“阿苏都不要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就让我死了算了。”
“不要呀!”
韩母马上扑过去,抓住了她高举起的手,不让她的菜刀落下。
韩檀梦死命挣扎,对着韩母又抠又抓。
双腿发了疯一般的乱动,刺耳的尖叫声,响彻整个楼道。
“妈妈,你放开我!”
韩檀梦醉的不浅,一口咬住韩母的手臂上。
“我不放,梦梦,你快把刀放下。”
韩母心里着急得不行。
万一真伤到人了,可怎么办?
“别过来,不然我就真的割下去了。”
“好,我不过去,你先把刀放下,好不好,梦梦”
韩母一边劝慰着,一边试图抢走韩檀梦手中的那把刀。
韩檀梦警觉地发现韩母要抢走她手中的刀,立马转身要远离她。
谁知,突然,她脚下一个趔趄。
原本高举的那把刀,顺着她的身子倾下。
突然直直地,朝着韩母的手臂上,重重地划了下去。
利刀划破肉体的声音,轻轻响起。
下一刻,韩母手上便传来一阵痛感:“啊”
一条又深又长的刀口,划在她手腕处,那鲜红的血肉,全翻了出来。
鲜红的血液,顺着韩母那雪白的手腕,滴滴地流到了地下。
这突然伤了韩母的一幕,把疯狂的韩檀梦给震住了。
‘砰’地一声。
刀掉在地上。
她呆呆地,看着韩母,完全作不出任何反应。
“妈”
她揪着衣角,只觉得无比委屈,低头便开始啜泣。
韩母心里恼火,弯起手肘。
再用左手,按住了自己手臂上的大动脉,以减少血液的流动。
看着愣在原地的韩檀梦,韩母一个巴掌,扇在韩檀梦的脸上,怒吼一声:“梦梦,你闹够了没有”
“你是疯了吗?你自己的命不要了吗?你看看你现在什么状态?”
“我没疯,没疯”
“那你在胡闹什么?”
韩檀梦歇斯底里的喊着:“我要去找阿苏,我要去找他”
“你回去看看你这个鬼模样,你跟我说你要去找阿苏”
韩母的胸口,剧烈起伏,盯着满身酒气的韩檀梦,说道:“如果你确定,阿苏会喜欢你这发疯的样子,你就去吧,我不拦你!”
韩檀梦从韩母的手腕里,挣脱出来,一点点的瘫软。
她瘫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失声痛哭
“阿苏他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她一把抱住韩母,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呜咽道:“为了他,我快要疯了,我现在就是生不如死”
“妈妈知道你难受,可你这样又有什么用呢?”
韩母蹲下身来,揽住韩檀梦的肩膀。
“阿苏会因为你这样,而重新接受你吗?你好好想想。”
韩母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轻轻地安抚着。
韩檀梦只感觉五雷轰顶,大脑里,有什么东西,在疯狂的炸裂。
短暂的僵硬之后,一点一点的,残蚀着她的理智。
韩檀梦几近发疯说道:“都是韩瑾雨那个女人,都是她,是她夺了我的一切,我恨她”
她空洞的双眼,与韩母对视着,却丝毫没有聚焦的,开始涣散,泪液,模糊了她的视线。
“阿苏喜欢的女人是韩瑾雨,我嫉妒,疯狂的嫉妒着”
“妈妈,你要给我做主啊。”
她牙齿咬的吱嘎作响,双眼瞪得大大的,几乎要鼓出眼眶,里面还带着红血丝,显得异常可恐:“是韩瑾雨那女人,她抢走了我的男人,阿苏是因为她才不要我的”
“梦梦,你先别激动,好不好”韩母努力地安抚着她的情绪。
这时,听到声响的韩父,已经走下了楼。
在看到韩母手上全是血,着急地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流这么多血?”
“我没事,赶紧去把车开过来,我们去医院”
韩母冲着韩父喊道。
一旁的韩父惨白着脸,被韩母这么一说,这才回过神来。
慌忙中就朝着车库的方向跑去。
韩父的车子已经开了过来,在两人身前停下。
韩母任由韩檀梦歇斯底里的哭喊,对着韩父做了个眼色。
韩父点了点头后,将车门打开。
韩母将她黏在脸颊上的头发,拢到耳朵,心疼道:“梦梦,你听妈妈说,你和叶苏还有救,不是一点回转的余地也没有。”
韩檀梦果然止住了哭,
怔怔的看着韩母:“真的?”
韩母点了点头:“你听妈妈的话,妈妈先带你去医院看医生。”
“只要你乖乖的,妈妈保证,我一定会想办法,让叶苏重新回到你身边。”
韩檀梦半信半疑地看着韩母。
韩母扶着她慢慢起身,说道:“你放心,妈妈有办法的。”
韩檀梦的眼睛睁的很大,点头如啄米:“对,对,没错,一定是这样的,我现在终于知道该怎么做了”
韩檀梦没有再反抗,乖乖上了车。
车子狂奔疾驰向医院。
一路上,韩母不停地安抚,眼神空洞的韩檀梦:“梦梦,不会有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韩檀梦没有说话,嘴里不知道在呢喃着什么。
一路无语,只剩下车子,狂奔在路上,发出的引擎声响。
车子停在医院门口。
一番包扎、缝针、打吊水,韩母被移至观察房观察。
而另一边的韩檀梦,也睡下了。
医生将韩父叫了出去,站在走廊里说道:“病人应该没什么大碍,等明天一早,她的酒劲过去了,我们再重新帮她做个检查,不过没你们想的那么严重”
“那我夫人,怎么样?”
“是一些皮外伤,没有伤到动脉,包扎休息就可以了,你放心吧。”
听闻医生这么说,韩父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
感激地谢过医生。
“医生,还有一件事,我女儿最近感情突生变故,整天情绪,都处在崩溃的边缘,我是怕她一时想不开,才”
医生点了点头,表示能够理解:“还是等她睡醒再说吧。”
韩父只能赞同,目送医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