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
祁睿泽的手机响了一下,他拿着看了一下,脸色变了变。
那是安排在韩瑾雨身边的保镖发来的照片。
看着手机上的那对男女,他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叶苏,又是这个男人!
该死!
祁睿泽的脑袋里,猛然闪过一阵,剧烈的疼痛!
心中怒火难消,他狠狠地把手中的手机摔在了地上,顷刻间,摔得粉身碎骨。
似乎觉得还不解气,而后,祁睿泽的一个拳头,狠狠的砸在的桌面上,让人看着都觉得疼。
那几近癫狂的模样,不由得让人心颤起来。
他冷冷的站在原地,拳头一点点的收紧。
他的心里有种撕裂般的疼痛!
他修长的身体,就像一根紧绷锋利的弦,似乎稍稍一用力,就会割破你的指尖。
他的呼吸越来越重,像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他冷冷哼了一声,拿了车钥匙 ,随即转身出去。
韩家门口。
一辆轿车停在路边。
车内的灯,没有打开,祁睿泽的手,紧紧握住方向盘。
祁睿泽坐在驾驶座上,路灯光影影绰绰,他英俊的脸庞半隐在阴影里,看不真切。
他沉默地望着前方漆黑的夜色,下巴绷得很紧很紧,抿紧的嘴唇,透出落寞的孤独。
深夜,路边几片落叶落在车头上,祁睿泽坐在车里,心里并不好过。
他紧紧按着方向盘,盯着的前方楼上窗户的眼色越来越深。
韩家。
韩瑾雨手里的手机,一直振动,她只是呆呆地,看着那上面的号码跳跃。
韩瑾雨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名字。
祁睿泽打来的。
可是现在
她没有丝毫这样的心情。
韩瑾雨眉宇紧蹙,把手机放回,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她直接按了挂机键,过了一会,手机又响了,不死心地,一遍又一遍地震动,催促她接。
韩瑾雨的手机,已经连续响了很多次,悠扬的曲子,一遍一遍地重复。
她发了片刻的呆,然后将手机关了机,烦躁地起身,便朝着楼上走去。
刚到转角,便听到座机响起,她的脚步只是一顿,便听到保姆的声音:“大小姐,是祁先生打来的!”
“你接,告诉他,我已经睡了。”
“可是”
大小姐从刚才回来之后,便一直这样呆呆地想着什么
保姆不解地看着她的背影,电话声又急促地响起,她很快便接起了电话。
门轻轻地被叩响,保姆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走了进来,低头道:“祁先生要要你去接电话”
“不是说我睡了吗?”
她不想跟他说话。
“大小姐,都是我不好,我露馅了,我刚刚,刚刚跟祁先生说‘小姐说她已经睡着了’,就被祁先生识穿了,祁先生他一定要你去接电话”
“我不接。”
韩瑾雨迅速地打断她的话,目光又望向了窗外。
保姆为难地想要张口,看着韩瑾雨的背影,还是轻轻关上了门。
酒吧里,闪烁的灯光,劲爆的音乐,震耳欲聋,舞池里,灯光迷离,年轻男女,疯狂地,摇头晃脑。
祁睿泽坐在角落的卡座上,那冷漠倨傲的背影,与这里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客人们吵闹的说话声谈笑声,空气中,弥漫着,醺人的浓重酒气。
祁睿泽璀璨的星眸,轻轻眯起,眺望着,喝得醉意朦胧的男男女女,在毫无忌惮地打情骂俏,他不由地,有些厌烦地,拧紧了眉。
他拿着水晶酒杯,向前一推,吧台后的调酒师,立刻将烈酒倒入杯中。
祁睿泽的手指,冰冷冰冷,眼神也变得有些冰冷。
他僵硬地,绷紧下颌,将水晶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
酒杯空了。
调酒师小心翼翼地低声说:“先生,您已经喝了”
祁睿泽漠然地看他一眼。
调酒师噤声,连忙将烈酒倒上。
祁睿泽沉默地坐着,手指抚弄着酒杯的杯边,水晶轻轻发出清脆的声音。
然后,一杯接一杯的猛灌,各种酒混着喝,但丝毫没有一点醉意。
“祁少,找你这么久,原来你在这里啊?”
祁睿泽转过头去,看清来人后,淡漠的转移视线。
一个长相俊美的邪魅男人,端着酒杯朝他走来。
他嘴角噙笑,一双狭长极了的桃花眼,让人过目不忘:“好久不见啊。”
“最近怎么样啊?”
“”祁睿泽一句话都没说。
“酒吧里又来了几个细皮嫩肉的,都是原包装的,没拆封过的。”
“走,我带你去看看!”
邪魅男人将祁睿泽带到一个包厢。
他唤来一个年纪稍大的女孩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后者会意,立刻扭着蛇腰走了。
没多久,包厢里进来几个穿着坦胸露腿包臀裙的小姑娘,二十岁左右的样子,大部分都是大眼睛瓜子脸。
他压低声音在祁睿泽的耳边道:“我给你找了几个,你看看喜欢哪个?”
“抬起头来!”
邪魅男人磁性的声音一响起,便是齐刷刷地头抬起,男人笑得邪肆,“快笑一个给祁少看看,谁笑得最美,让祁少选上了,我有赏!”
那一排女孩立马扬起了微笑
千娇百媚,环肥燕瘦的,都有。
祁睿泽的目光懒懒地扫过,却是毫无兴致。
祁睿泽只是垂着眼闷头喝酒。
“祁少倒是说个话啊,你看人家脸都笑僵了。”
“我没兴趣!”
祁睿泽拿过桌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邪魅男人冲那些漂亮的姑娘使了个眼色,立刻有胆子大的,带着盈盈的微笑,过去坐在祁睿泽的旁边,捧着酒瓶要给他倒酒:“祁少,以前我怎么没见你来这里玩过?”
清脆柔美的声音,引得祁睿泽喝酒的动作一滞,扭过头看紧挨着自己坐的女孩。
重重的脂粉味,祁睿泽不由不适地打了个喷嚏。
“祁少,我走了,春宵一刻值千金,温柔一点,人家还是第一次!”
声音渐轻,大家已经走了出去。
偌大的包厢,只剩下两个人。
“叫什么名字?”
女孩看着男人半隐在光线里的英俊脸庞,因为害羞说话有点磕碰:“朵朵。”
“几岁了?”
女孩似乎很紧张,用比蚊子还要轻的声音道:“十八周岁,成年了。”
祁睿泽站起身,女孩脸上一喜,急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