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苏,你的爱,可真伟大。”
他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
“我答应你,以后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伤害你。”
“我的手,我的人,我的心,我的身体,它们只会保护你,爱惜你,尊重你。”
“我会让你成为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雨儿,请你一定要相信,纵然是禽兽,也有自己想保护的东西。”
“”
“其实你心里该清楚,现在祁氏就好像是悬在我头顶的一块肥肉,只要我肯张嘴,它自然就会掉到我口中来”
“但是,只要你答应嫁给我,一切都好说”
叶苏的话音未落,韩瑾雨就已经打断了他的话。
“我同意和你注册结婚。”
韩瑾雨的脸色苍白,转过头来。
她看着一脸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叶苏,说道:“不过,我有个要求”
叶苏的情绪翻涌的厉害。
他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应该高兴,还是难过。
他高兴,她终于答应嫁给自己。
但是,他内心深处,难免也有些失落。
他为了另一个男人,而答应嫁给自己。
高兴之余,带着浓重的挫败感。
若是她拒绝了,他应该会觉得心里舒服些。
可即便是这样,叶苏还是盯着她好看的眉眼。
叶苏问道:“什么要求?”
韩瑾雨转过头来。
“给我三个月的时间,如果三个月后你确定还想娶我,我就答应和你结婚”
“好,我答应你。”
“雨儿,相信我吧,我会给你幸福的”
“”
幸福?
它真的的存在吗?
祁睿泽把油门加到最大。
白色的车子,犹如深海里疾速游走的海豚。
凛冽的寒风,如一把锋利的冰刃,切割着他的脸颊。
即使是这样,也不足以减弱他心里哪怕丝毫的疼痛。
他真的好想她。
疯狂的想念着。
想狠狠地抱着她。
想轻轻的吻干她的眼泪,对她说对不起。
车子在海边停下,祁睿泽下车,跑在柔软沁凉的沙滩上。
海风猎猎,卷起沙粒吹乱他的发丝。
他疾速的奔跑着。
海风灌进他口腔里,让他尝到苦涩的疼痛。
直到再也不能呼吸,他任凭身子向后倒了下去。
叶翌熙到来的时候,看见那狠命狂奔的男人。
太远的距离,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是,他却可以想像得到。
那镌刻般冷硬的脸上,一定是沉痛而悲伤的。
那么一个坚强冷硬的男人,一定是痛到了极致,才会这样的悲切沉重。
叶翌熙慢慢的走过去。
海边的风很大,刮过祁睿泽的脸颊,带着生扯的疼痛。
他就这么静静地望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五指一点一点收拢,手背上的青筋突出明显。
脚步声从远处,由远到近,慢慢清晰。
那脚步声,带着几分迟疑。
叶翌熙在他的身旁坐下。
望着烟雾茫茫的海面,深深地长叹一声。
半晌,掏出一支烟递给祁睿泽,自己也点燃一支。
海风很大,吐出的烟圈,还没来及成型,就消散无影踪。
一阵安静的氛围。
他没有说话。
他也没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祁睿泽打破了沉默。
“你过来,也是替他们来当说客的?”
祁睿泽掐灭未尽的烟头,站起身离开。
“如果我说是呢?”
叶翌熙没有起身,看着他的背影问道。
“那只能让你失望了。”
祁睿泽冷冷的说着。
颀长挺拔的身影,在茫茫沙滩上显得萧索挺拔。
“阿泽,难道你就想这样子,一直颓废下去?”
叶翌熙也站起身,一脸正色的问道,眼里闪烁着忽明忽暗的光芒。
祁睿泽停住脚步,慢慢转过身来。
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扯了扯嘴角。
“雨儿走了,我失去了一切,所有的东西在我眼里,已经过眼云烟了”
“难道你不知道,祁氏集团出事了,伯父伯母现在都很着急,难道你还要这样下去吗?”
“”
“难道你甘愿,伯父伯母一辈子的心血,都毁于一旦吗?”
“你一点责任之心都没有吗?”
“如果雨儿还活着,看见这样的你,不会心痛吗?”
“阿泽,我不相信你是这种人”
“如果你真的是这种没用的人,那算我看错你了。”
“我的话就说到这了,你爱听不听”
叶翌熙离开了。
祁睿泽就这么,站了好久,好久
他的手,伸进了衣服口袋里。
手心,碰触到硬硬的东西。
是雨儿的那条手链。
他紧紧攥在掌心,心痛得无法呼吸。
他将手链拿了出来,贴在胸口,眼眶再度炙热。
墓陵园。
萧瑟、肃穆
连地上的泥,都带着一种沉重感。
一座若大的墓,孤零零地座落在那里。
墓碑上刻着祁睿泽之妻——韩瑾雨
墓旁,种满了蔷薇,颜色妖冶各异。
他不敢去计算,他已经和韩瑾雨分别了多长时间。
不等他走近,一群保镖,已经训练有素地跑到墓旁。
以包围形势,将墓团团围住。
“砰”
一柄柄黑伞,在他们手中展开。
遮住明亮的天空,沉默地进行着一场迟来的葬礼。
斐凡始终跟在他的身旁,害怕他出什么事。
他,无暇理会。
“都小心点,别踩到蔷薇了。”
他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
“是,祁少。”
保镖们齐声回答。
一步一步地走向前。
就好像是,踩在他自己的心脏上一样。
他的每一步,都清楚地刻着剧烈的疼痛。
墓碑光滑如新,他指尖缓缓滑过墓碑边缘。
他终于体力不支,在墓前跪倒下来。
膝盖,抵在一簇蔷薇花上。
蔷薇的刺,深深扎进他的膝盖
我来了。
雨儿。
他眼眶像被什么刺过一般,疼得他有掉眼泪的欲望。
雨儿
雨儿
“来,雨儿,我带你回家。”
看着那缕白色的光束,他站了起来。
没有痛觉地,他将膝盖上的蔷薇拔开。
转身,他走到墓碑后面。
慢慢地,他蹲下身,十指陷进泥里
“祁少,你这是在做什么?”
斐凡错愕地喊起来,声音很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