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以后，张伟看到不少客人坐在沙发上，一个个神色匆匆的，甚至还有学生。
里屋不时的传来女人的叫声，听声音应该是李盈盈发出的。
奇怪的是，之前发廊里另外的那名年轻一点的女孩却无所事事的坐在沙发上，事实上跟李盈盈比起来，她还年轻一点，样貌也不比李盈盈差多少。
按理说这些客人们也可以找她，但即便发廊已经排了十多人的长队，依旧没有一个男人去找她。
张伟挺好奇的，就问那名女孩：“这些客人怎么不找你呀？”
女孩绷这个脸，沉声说：“这我哪知道，之前我接的客人比她多的多了，最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客人来了以后，只要她服务，钱都被她赚了。”
之后两个人又闲聊了一会，张伟得知这个女孩叫小莹，这种情况也就这两天的事，客人虽然一下多了很多，但都是来找李盈盈的。
站在一边一直没说话的老富，得意的笑了笑，说：“这就是鬼符的奇效。”
老富这人没别的毛病，就是爱吹牛，口袋里只有一块，他敢吹自己有一个亿，当然做生意嘛，吹也是一种本事。
只是老富并不知道，就是这一次的瞎吹，害的他差点被人砍死。
小莹听了老富的话以后，明显不信，她说：“就一张破纸，怎么可能有这效果，肯定是盈盈姐学了什么新手段。”
老富没在跟小莹解释，而是顺手拉过来一名客人，问：“这边不是还有个姑娘，你怎么不找她呀，她比屋里的那个漂亮多了吧。”
客人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小莹，说：“我就要房子里的那个，我喜欢她。”
老富说：“你知道房子里的是谁吗？”
客人惶惶然的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我真的喜欢她，我想跟她做。”
老富尴尬的笑了笑，说：“你有没有见过她，或者见过她的照片？”
客人依旧摇头，说：“没见过，不过我路过这的时候，就很想进来，这也是第一次，我家里还有老婆，不知道为什么，就很想跟他那个。”
张伟指着小莹说：“她也年轻漂亮，你怎么不找她呀，不都是一样的。”
客人苦笑一声，说：“我也不知道，她虽然也好看，但对我没有吸引力，我就要里面的那个。”
小莹顿时无语，她看了一眼老富，低声问；“你这符真有那么神奇？”
老富笑了笑，没有搭理小莹，而是招呼了一下张伟和张胜说：“既然她还忙着，咱们下次再来吧。”
因为还没见到李盈盈，张伟莫名的有点失望，但既然老富这样说，他也只好离开。
离开发廊以后，对符道了解多一些的张胜起了疑惑，他跟着师傅自然懂得灵符和鬼符的区别，但以往见过的鬼符，都没有老富这鬼符如此的强效。
张伟的老爹老张当年也着过鬼符的道，但那时候他还小，知道的事又少，已经没什么印象了。
师兄弟俩好奇的问：“你这符为什么才短短两天时间，效果就能那么好？”
老富特意卖了个关子，并没有直接跟张胜他们明说，而是说：“在过两天你们就明白了。”
之后的两天张伟和张胜两个人并没有外出，大概算算时间师傅也快回来了，因此两个人也就故意留在家中修习课业。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吕先生终于回来了，其实吕先生待人还是比较和蔼的，平时脸上都挂着笑容，而且很少反对徒弟们的决定，放的也比较宽。
吕先生回来以后，应该是得了一笔酬劳，也很开心，说是带俩徒弟上街买好吃的。
途径李盈盈的发廊的时候，那边围了很多人，张伟和张胜两个人心虚，但又好奇出什么事了，就急忙围过去打听。
听围观的人一说，才知道这里有个妓女死了，师兄弟俩一听这事，顿时就愣住了，张伟忙问：“好好的人，怎么会死了？”
围观的人阴阳怪气的说：“这女人也是贪心，最近接客实在太频繁了，听说那天一晚上就接了十多个人，到第九个客人的时候，她就不堪重负，猝死在了床上。”
这下两个人明白，老富的鬼符之所以强效，那是因为要付出代价的。
当天两个人一整天都惶惶不安的，师傅吕先生却也没有在意，只是觉得可能以前苦修惯了，现在忽然带他们去吃好的，小孩不太习惯吧。
接下来一段时间，张伟和张胜对师傅教的正统符道已经不怎么感兴趣了，两个人不断旁敲侧击的从师傅那打听鬼符的事。
吕先生正统的茅山道法，对于鬼符这种黑法自然不太喜欢，跟徒弟们讲起来自然也带有偏见，甚至讲完以后还告诫师徒俩：“你们这个年纪，最好不要接触这些邪物，不然会腐蚀心智。”
大概意思就是，资本主义腐蚀我们社会主义小红星一样的感觉，在那个年代，以至于张伟和张胜的那个年纪，这些话已经没什么震慑力了。
由于从师傅那很少能打探到鬼符的信息，因此师兄弟两人就期盼再和老富见面。
机会赶巧，一个月后，吕先生又要去一趟南京，说是处理一间凶宅的事，要出门十多天时间，让两兄弟俩好好在义乌待着。
师傅一走，师兄弟俩就急急忙忙的上街找老富，刚出街门，张伟他们就碰到了正带着美女逛街的老富。
老富见到这俩主的时候，也很开心，毕竟美女再好，可是美女不懂行呀，吹起牛逼来，她听不懂，也是挺没意思的。
当即老富就让美女先回去，然后带着俩小孩去搓了一顿大餐，吃饭期间，张伟就问老富：“李盈盈那事是什么情况？”
老富得意的笑了笑，说：“关键那几天你们不在，这事也怪李盈盈自己，我让她干那事的时候不要戴着符，她不听呀，结果触怒了阴灵，自然会死的很惨，不过我也趁机敲了她一笔。”
张伟忙问：“这又是怎么回事？”
老富嘿嘿一笑，说：“当时李盈盈接客越来越频繁，身体也吃不消了，但又停不下来，因此就找到了我，我让她给一千五百块钱，然后帮他驱除阴灵。”
张伟说：“既然钱给你了，你为什么不帮她？”
老富白了张伟一眼，说：“我当然帮她了，谁知道隔天，也不知道是谁把她那张符扔进了尿桶里，这我可就帮不了她了。”
那时候的张伟心中已经有了一些正义观念，他心里觉得老富这样做的确不地道，拿钱不办事，这怎么都说不过去。
老富见惯世事，自然能猜出小孩的心思，他冷笑一声，说：“那天她敲诈你俩的时候，她对你们仁慈几分了？有钱不赚王八蛋，反正她是要死的人了，钱给我还是给别人，不都是一样的。”
这句话张伟依旧不怎么中意，但既然李盈盈已经死了，在多说也无意，坐在一边的张胜始终没说话，这时才搭话说：“富哥，您跟我们讲讲鬼符的事吧。”
老富早就等着这话，连忙将自己经历的一些事添油加醋的的，全部说了出来，听的俩小伙子目瞪口呆的，连连称奇。
正在兴头上，忽然一个啤酒瓶飞到了三人的餐桌上，老富当时就怒了，他站起来大喊：“谁他妈跟富爷我找事？”
等他看到人的时候就懵了，原来扔啤酒瓶的是李盈盈发廊里的那个姑娘小莹，在小莹身边还站着一个纹身的光头，就是那名混混龙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