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和张伟精神都是高度紧张,紧赶慢赶,总算上了高速,我们这才放松一些,因为在告诉路上,想在拦住我们,那就不容易了。
车开了一会,我发现小纸人张手腕上的血已经止住了,我连忙问他感觉怎么样,他摇摇头,沉声说:“现在算是跟张胜结仇了,现在看来,咱们需要先下手为强。”
我明白小纸人张的意思,他的意思就是必须除掉张大仙,我看了一眼张伟,他一直专心开车,但明显听到这句话了,只是一直没有表态,我也不好多说。
毕竟张大仙是他的师兄,就算真有除掉张大仙的意思,也轮不到我来多说。
小纸人张估计也看出气氛的尴尬,讪笑几声,也就不再多说,而是专心包扎伤口。
车开了两个小时以后郝芳慢慢苏醒过来,一开始她还有点发懵,过了一会清醒过来,才惊讶的问我们这是什么情况。
我大致给郝芳讲了一下她获救的经过,郝芳听的目瞪口呆的,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然后连忙向我们道谢。
之后他又问小纸人张:“如果不及时解咒会怎么样?”
小纸人张苦笑一声,说:“如果我没给你解咒,不出三天你全身的肉就会炸开。”
郝芳脸色顿时阴晴不定的,过了一会才恢复如常,我心想他还没说你肚子里的五脏六腑会被吃掉呢。
等我们赶回古城,已经是第二天中午,我们并没有直接回铺子,而是找了间宾馆暂时住下,一来是想暂时避着张大仙,二来也是为了暂时安置小纸人张。
到宾馆以后,小赵给我打来了电话,她说她刚才被警察带到了警局,我心中一沉,心想出什么事了,竟然被带到了警局,可别是齐女士那事。
简单询问之后我才知道,原来是忆绮出事了,今天早上有人看到忆绮死在了铺子里,血流了一屋子,死状很惨,虽然小赵并没有直说,但我依旧能想象得到现场状况。
早上发现尸体以后,警察一直在排查附近人员,护身符铺子就在对面,小赵自然免不了被排查。
大致了解清楚这事以后,我和张伟才稍稍放心一些,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只要不是客户去铺子闹事,什么都好说。
之后我们在宾馆又闲聊了一会,郝芳的意思是她打算离开古城,现在回去收拾东西,今天晚上就能离开。
我原本想问问她去哪,但又不好多问,这毕竟是人家的私事,不过我看张伟脸色明显不大好看,大概对郝芳还有点舍不得。
其实想想之前的这些经历,张伟什么心思我也明白,当年的事也不怪郝芳,他们两个这样被拆散,很多年后相遇,也的确让人追思。
直到郝芳离开,张伟一句话都没有说,也没有挽留,直到郝芳走了以后我才问张伟:“你怎么不留她。”
我和张伟站在窗户边上,正好能看到楼下宾馆大门,没多久郝芳就走了出去,她回头看了一眼,然后上了一辆出租车。
直到出租车消失在视线里以后,张伟才笑着说:“我这样也给不了她什么,整天接触的还是这些危险的东西,算了吧。”
听张伟说‘算了吧’三个字的时候,我莫名的觉得一阵酸楚,这蕴含着他多少的无奈,想想就算在九死一生的境地,老苗寨大山深处,沈阳河州,面对死亡的考验,他也没说过这三个字。
想了一会,我说;“这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吧?”
张伟嘿嘿一笑,说:“没有……‘吧’。”
我一时没回过神来,过了一会才很无语的说:“什么时候变的那么猥琐。”
张伟笑了笑没说话,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也算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大胖子流眼泪,大概多么随意的人,也都有软肋吧。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决定还是先在宾馆休息,一夜的奔波也的确很累,张伟和小纸人张倒下没几分钟就睡着了,两个人占了两张床,我只能趴在桌子上休息一会。
也可能是我的确太累了,我很快就陷入了沉睡,只是在睡梦中,我总觉得心中不安,好像有人在我耳边轻轻跟我说:“要出事了。”
惶惶然之间,我猛然惊醒,顿时我觉得浑身都是冷汗,这时我才发现手机响了,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有几个未接电话,而且还是郝芳打来的。
我连忙接了电话,说话的竟然是个男的,而且还是湖北口音,他叽里咕噜的半天,我听了个大概,意思关于郝芳,好像郝芳出什么事了,我心中一沉,连忙说:“你说清楚点,到底出什么事了。”
他竟然把电话挂了,我忙将去叫张伟和小纸人张,两个人也是睡懵了,怎么都叫不醒,我一人浇了一杯水,两个人才慢慢醒了过来。
这时我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发短信的号码是郝芳的号,内容却让我很震惊。
短信里说郝芳在机场坠楼已经快死了,她手机里的联系人电话都打不通,就联系到了我,问我跟郝芳是什么关系。
我连忙回短信,说:“我们马上赶过去,人现在在哪个医院。”
之后那人短信给我回了医院地址,我连忙把这事告诉张伟,张伟一个没站稳,一头磕在了桌角上,顿时鲜血直流。
我连忙给他包扎,他支支吾吾的,吐字已经不清楚了,只是说:“快点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赶到医院的时候,郝芳已经剩下最后一口气了,张伟神情一直比较恍惚,他跪在病床边上,一直没说话。
我连忙问郝芳:“发生了什么事。”
郝芳有气无力的说:“有个男的问我你们在哪,我没告诉他,之后也不知道他干了什么,我忽然觉得脑子很沉,我怕我说出了你们的下落对你们不利,就从楼上跳了下去。”
了解清楚这事以后我就和小纸人张离开了病房,留下张伟一个人守在病床边上,出了病房我给张大仙打了个电话,只是电话一直也没打通。
过了一会张大仙给我回了一条短信,短信内容很简单,只有四个字:“血债血偿。”
我连忙问小纸人张,知不知道忆绮和张大仙是什么关系,小纸人张沉默了半天,才低声说:“应该是她妹妹,是不亲的,我就不知道了。”
听他这么说,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小纸人张想除掉张大仙,害死了人家妹妹,肯定会遭到报复,不过我也没有多说,这事原本就说不清。
如果郝芳没有认识翟笑,翟笑也就不会死在郝芳父亲手里,这样忆绮也不会给郝芳下咒,我和张伟也不会去找小纸人张解咒,忆绮也就不会死。
想想这些事,也都是命,多说无益。
张伟离开病房的时候显得比较坦然,大约该说的话都说了,离开医院以后,张伟通知了郝芳的亲戚,他说这事他不好经手,人家是结过婚的。
回到宾馆以后,张伟忽然问小纸人张:“之前你在车里提到过先下手为强,是怎么打算的?”
小纸人张一开始估计没拿捏准张伟的意思,张伟又问了他一遍,他才连忙说:“我知道张胜的住处,咱们可以找机会除掉他。”
张伟想了一会,说:“他本事比我高的多,你有几成把握?”
小纸人张摇摇头,说:“把握不敢说,他也懂厌胜术,不过不管怎么样都要试试,总不能这样等死吧。”
张伟点点头,说:“下死咒,一次解决,千万不能留下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