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出半个多小时左右,尼格撒就醒了,他看自己坐在了副驾驶上,开车的却是张伟,连忙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张伟说:“刚才你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睡着了,实在没办法,我只好自己来开车。”
尼格撒愣了一会,警惕的问了我们一句:“他们没找我们的麻烦?”
张伟说:“他们到底是谁呀,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尼格撒微微低下头,但我能注意到他一双手一直都在颤抖,他显然想到了什么让他恐惧的事,我顺口问了一句:“你和连长见到王腾以后发生了什么事?”
听我这么一问,尼格撒脸顿时变的十分凝重,他说:“什么也没发生,能发生什么?”
我自然能看出来他在说谎,我说:“什么都没发生,那河州的村民们怎么会死?”
尼格撒沉默了一会,才低声说:“我和连长当时进去的时候,王腾已经不见了。”
我说:“几道防守关押,怎么可能会让他跑了,而且我看了一下那房子,连个窗户都没有,他难道还是挖地道跑的?”
尼格撒摇摇头,说:“他没跑,他已经变成了一堆白骨,骨头上还挂着肉末、内脏……”
说到这,尼格撒瞪大了眼睛,大口的喘气,张伟连忙安抚他,我也不敢在问下去。
尼格撒苦笑一声,说:“不碍事,就是……太可怕了……我和连长发现王腾白骨的时候,他头骨上附着一团红色雾气,我说要去看什么情况,连长硬是推开我要亲自去看,结果……”
我一听红色雾气,很快就想到约翰日记里提到在老苗寨里参加的那个祭祀仪式,当时在祭坛里飞出了那些红色雾气,老苗寨里的人就是这样消失的。
即便尼格撒没继续说下去,我也知道结果,看来这些事的确是有联系的。
尼格撒缓了一会才继续说:“后来这边还拉过几年的警戒线,在后来就彻底荒废,不过沙丘当地的人都很清楚,那里是不能去的。”
我想到刚才那几名修黑法的人,我问尼格撒说:“你总提到的他们,又是谁,难道他们不怕这里?”
尼格撒说:“他们就是这一切是始作俑者,几十年了,河州被他们搞成这样,依旧还是不死心?”
我猜测尼格撒提到的他们,可能是那些修黑法的了,看来在我们遇到的这几人之前,还有很多人来过这里,只是听尼格撒的意思,他们似乎在找什么,于是我把我的疑问告诉尼格撒。
尼格撒叹了口气,说:“还不是为了找什么龙骨,你说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龙。”
我一开始还以为是檀溪苗寨的龙蛊,不由惊讶这北方地区,怎么也有虫蛊,我怔了怔,问:“什么龙蛊?”
尼格撒连忙解释,说:“龙骨,就是龙的骨头呀……事实上哪有龙骨,也就是刻的有甲骨文的兽骨,早些年国家不是鉴定了,都是些一般动物的骨头。”
一时我和张伟以及田店主三个人都没有反驳尼格撒的话,因为我们都很清楚,事情显然不会那么简单。
那些修黒巫术的阿赞、蛊女,甚至其他人,他们比谁都清楚,他们怎么可能分不清一般兽骨,显然是有所图的。
只是现在来看,到底是龙蛊还是龙骨,我们无法猜测。
也许这两者根本就是一种东西,只是在言传之中出现了偏差而已,毕竟蛊和骨同音,又或者这是两种东西,但功效却是一样的,那就是能出现投影人。
之后我们也没在跟尼格撒纠结这事,以至于在河州遇到的那些人那些事,我们也没有告诉他,这些事说给他,只能徒增他的遐想。
后来张伟把话题转移到他的这辆吉普车上,尼格撒顿时来了兴致,也就没有在谈这些事。
当天晚上我们决定第二天回古城,田店主出来这么些天,沈阳又有了新的生意,当天晚上就坐火车离开了,临走前田店主还送了我一条崇迪佛牌。
他特地告诉我,这是一条龙婆加持的纯正正牌,虽然不如阴牌效果那么好,但也算价值不菲,市面上至少能卖到一万到两万,作为朋友,正好相送。
我挺过意不去的,毕竟这些天来田店主帮了我实在太多的忙,反过来他还给我送礼物,但既然他相送,我自然不能拒绝。
送走田店主之后,我和张伟又感慨了一番,我俩的感觉都是,田店主这人的确值得交朋友。
晚上的时候,尼格撒不忘好酒好肉的招待我们,期间又谈到河州的一些事,他再次强调:“能不去,就不要去那,不要招惹那些人。”
我对这事挺意外的,就问尼格撒:“当地部门也不管这事吗?”
尼格撒苦笑着说:“那地方都荒废多年了,当地谁还管这事,就让他们瞎折腾去吧。”
我其实觉得奇怪的是,尼格撒就算知道那些是修黒巫术的,也不至于会害怕成这样,他显然是有隐情的,河州到底有什么,他可能知道,但既然他不愿意说,我再问也都没什么意思。
当天晚上我闭上眼睛就会想到离开河州时候,看到二楼上的那个人影,只是我怎么都想不到他到底是谁,我甚至将我认识的每一个人都排除一遍,始终没什么线索。
最终我也只能不再想这事,明天就要回古城,想想房租也快到期了,家长里短才是该操心的事。
第二天一大早,我跟张伟坐着尼格撒的吉普车前往火车站,在火车站附近,我又见到卖电话卡的大妈。
想到当时死里逃生的一幕,我连忙走过去又给了大妈五百块钱,我说:“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大妈愣了一会,说:“又给五百,这就一千五了,还真没白走那一趟。”
我苦笑一声,说:“不是一千嘛,怎么能一千五。”
大妈愣了一会,脸色微变,连忙说:“对,对,是一千,没错。”
我顿时觉得她好像在隐瞒什么,于是我连忙问她:“是谁告诉你河州有金子的?”
大妈急忙摇头,说:“没谁,我就是瞎猜的。”
我还想再问,就看到大妈一招手,顿时有几名大汉向我们走来,我只能讪笑一声,连忙跟着张伟走进火车站。
上车以后我问张伟:“听她的意思,肯定是有人出钱让她去救咱们的,到底是谁还有这本事?”
张伟说:“你和田店主来这边,应该没几个人知道吧,到底会是谁?”
一来二去我腹中鬼婴的事还没有半点眉目,投影人也不知道什么原理,又徒增了很多谜团,搞得我和张伟都有点狼狈。
在等开车这段时间,正好宁远大师给张伟打来了一个电话,他问张伟最近在干什么,张伟如实的告诉了他,并且说跟我在一块。
宁远大师笑着说:“你们肯定猜不到,我现在在哪。”
我连忙接过电话问他去哪了,宁远大师得意的说:“我现在在贝加尔湖边上,而且还是徒步走过去的。”
我不由感慨宁远大师的逍遥自在,就开玩笑说:“那你有没有见到牧羊的苏武。”
宁远大师哈哈大笑,说:“苏武马上就要回长安了,下个月一号,我去古城看你们。”
我大概算算日子,也就不到十天的时间,张伟连忙问宁远大师去古城有什么事,宁远大师笑着说:“到了你们就知道了。”
之后我们又跟宁远大师闲聊了一会,就挂了电话,电话刚挂,小赵又打了过来,我忽然想起来沙丘之前,小赵给我打过一个电话,说找张伟有事,只是因为最近的忙碌,我竟然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