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已经习惯了。
墨炎正要开口，却见荣华冲着他摇头。
今儿个乃是秦夫人的寿辰，墨炎等人本就是来贺寿的，身份尊贵，倘若现在再站在她这边，无疑是会招来秦夫人与程夫人的忌惮与不满。
而她如今势单力薄的，自然得罪不起。
“母亲，女儿不过是无心之失，她却咄咄相逼。”程映雪看向程夫人，哭诉道。
程夫人便将视线落在了荣华的身上，见她神色淡然地立着，一旁站着墨炎，紧跟着便是墨炘与墨璋，早先便听闻这荣家的大小姐了不得，不但得了钟太妃的喜爱，而且还破受几位皇子的看中，如今看来，果然不假。
她向来觉得自己的女儿是最好的，不论是家世还是容貌，那在京城中也是数一数二的，自以为日后迟早会嫁给几位皇子中的一位，可是突然出现的荣华，让程夫人感觉到了危机。
荣华的母亲，出自蓝家，当年那可是名满京城的才女，高雅圣洁，容貌绝艳，至今还被无数人津津乐道。
她瞧着荣华那模样儿，宛若当年她的生母，这心里头的嫉恨与不喜油然而生。
有些人，打第一眼便会喜欢，有些人，打第一眼便会生厌。
显然，在程夫人这里，荣华属于二者，是她最不喜欢的一类。
“你这是怎么了？”程夫人冷漠地从荣华的身上收回视线，垂眸正巧看见了程映雪勾破的裙摆。
程映雪想起此事儿，便越发地觉得委屈了，忍不住地哭了起来。
秦洛依见状，上前便安抚她。
“此事儿本就是误会，程妹妹，你莫要再难过了。”秦洛依这话说的极其隐晦，但是在程夫人听来，那便是她的女儿被人欺负了，而且还是当众受辱。
她脸色越发的不好看了，盯着荣华道，“荣小姐，这里乃是秦府，并非是荣府，我不管你在荣府有多嚣张，总归在外，也应当有些体面。”
墨炎听着程夫人那刺耳的话语，正要开口。
却见荣华道，“程夫人所言，荣华谨记于心，不过适才发生的事情，诸位也都瞧在眼里，孰是孰非，想来诸位心中有数，倘若程夫人想要了解原委，不如问问程小姐。”
荣华并未辩驳，反而是让程夫人问自己的女儿。
而程映雪自然不会当着众人的面颠倒黑白，毕竟适才真相已经明了，倘若她真的如此了，怕是也毁了名声，更何况几位皇子可都在呢。
程夫人也不好真当着诸位皇子的面儿发作，只能垂眸看向程映雪的，“发生了何事，你尽管说来。”
秦夫人想着，今儿个乃是她的寿辰，竟然闹出这样的事情，几位皇子也在场，倘若传入宫中，宫里头的娘娘该如何看她？
想及此，看向荣华，只觉得她是个丧门星。
倘若不是她过来，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可是，当初下帖子请她过来的，也是秦家，否则，荣华也是不会过来的。
程映雪敛眸，支支吾吾起来。
程夫人见她如此，也明了了，此事儿八成是程映雪挑起来的。
不过，她也不能当着面训斥程映雪，便说道，“罢了，既然已经解决了，宴席也要开始了，你先去换身衣裳去。”
“是。”程映雪垂眸应道。
“且慢。”荣华却在此时开口。
“荣小姐真是好大的脾气。”程夫人觉得她不计较了，已经是给足了荣华颜面，奈何她还揪着不放。
难不成是仗着几位皇子，与太妃撑腰，胆敢在她的面前如此放肆了？
荣华只是低声道，“程小姐，事情还未解决，还是先解决了的好。”
“解决什么？”程映雪佯装不知，委屈地看着她。
荣华道，“适才你不问青红皂白，辱骂我的丫头，还替我管教了我的丫头。”
“这……”程映雪咬唇道，“既然事情已经查明，你又何必咄咄逼人？”
“程小姐难道不该道歉吗？”荣华反问道，“适才程小姐的举动，可是引来了不少的误会。”
“笑话。”程夫人忍无可忍，盯着荣华道，“不过是个丫头，打了便打了，难不成你想让那丫头打回来不成？”
荣华轻笑了一声，便不言语了。
程映雪的脸色刷地白了。
完了，此事儿被母亲一搅和，回府之后，不知父亲如何责罚她呢。
秦夫人却比程夫人冷静不少，自然从荣华的话语中猜到了什么。
转眸看向城程夫人，接着又看向荣华道，“今儿个乃是我的寿宴，程小姐心直口快，许是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儿，故而才出手了，倒是绝无管教之意，荣小姐想来也是个聪慧，心胸豁达之人，必定不会斤斤计较。”
“秦夫人寿宴，荣华乃是诚心前来贺寿，自不会滋扰生事，奈何是程小姐出言不逊也便罢了，还侮辱了家母，荣华即便心胸开阔，不计较程小姐的一时口快，可是却也不能让人随意侮辱了荣华的母亲。”荣华暗笑，斤斤计较又怎么了，她偏要斤斤计较。
秦夫人也只其一，毕竟并未目睹全过程。
如今荣华不依不饶，显然是真的恼了，未料到这位许久不出来的荣大小姐，竟然是这样的脾气。
秦洛依以为荣华不过是个软柿子，未料到，她竟然如此倔强。
程映雪有种踢到铁板的感觉，抿着唇道，“我……我不过是一时情急。”
“程夫人，荣华想，程家家教森严，向来重礼仪，礼贤下士，奈何，程小姐句句讽刺，出言轻蔑，让荣华瞠目结舌。”荣华看向程夫人道，“却不知晓，此事儿若是传扬出去……”
程夫人知晓，今日之事乃是程映雪理亏，而荣华却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儿，倘若她不尽快平息此事儿，怕是她回府都不好交代。
更何况，这京城向来没有秘密可言，此事儿若是传到圣上那里，怕是大事儿不妙。
程夫人看向程映雪道，“既是做错了，便去道歉，莫不能让旁人小瞧了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