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炎强压下怒火,抬步走了过去。
秦洛依并未阻止,而是由着其他人数落荣华。
荣华原本是要发火的,可她适才瞧见墨炎等人过来,故而才并未解释,任由着她们奚落。
墨炘也未料到刚到秦府,便瞧见了这样一出好戏。
转眸看向墨璋,“五皇弟,去瞧瞧。”
墨璋却在犹豫,究竟该不该出手。
不过瞧着墨炎已经去了,他只好在一旁旁观就是了。
秦公子走上前去,“这是怎么了?”
程映雪听见熟悉的声音,连忙转身,朝着秦公子走去。
“秦哥哥,我被欺负了。”程映雪红着眼眶,委屈地看向秦公子。
秦公子面上不显,不过却心知肚明,程映雪被欺负?她不欺负别人那就阿弥陀佛了。
程映雪见秦公子无动于衷,便再接再厉道,“这位荣小姐可是万不能招惹的。”
“哥哥。”秦洛依转身看向他。
此时,秦洛依也瞧见了前来的墨炎,还有不远处正走来的墨炘与墨璋。
她为难地看向秦公子道,“哥哥,此事儿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几位殿下都在,妹妹,你该知晓今儿个是什么日子?”秦公子压低声音说道。
秦洛依当然清楚,故而才不会轻易地放过荣华,正巧让这几位皇子瞧瞧,荣华究竟是怎样的人?
荣华却在墨炎前来时,上前福身道,“二殿下。”
“你的委屈,本殿下都明白。”墨炎上前,不问缘由,对荣华说道。
荣华敛眸,“总归是荣华的不是。”
“你有何错?”墨炎见荣华到了这个时候还一味地自责,便越发地恼火了。
这些人,欺负荣华一人,还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他转眸看向秦公子道,“适才发生之事,孰是孰非,本殿下与你都瞧的一清二楚。”
“是。”秦公子连忙应道。
程映雪一听,接着说道,“二殿下所瞧见的,难道不是这荣小姐过于嚣张了吗?”
墨炎见程映雪还纠缠不休,他面色一沉,“本殿下瞧见的是你无端端地打了她的丫头,还贼喊捉贼。”
程映雪一愣,暗忖道,难道适才当真被二皇子瞧见了?
“这里还真是热闹。”墨炘的笑声化解了此刻压抑的气氛。
墨璋走上前来,眼前的众人连忙行礼,“参见三殿下、五殿下。”
“都起来吧。”墨炘接着说道,“荣小姐别来无恙。”
荣华轻声道,“有劳三殿下记挂。”
墨炎转眸看了一眼墨炘,接着道,“适才的那出好戏,三皇弟与五皇弟也瞧的真切,如今程小姐只说是荣小姐的错。”
墨炘看向程映雪道,“程小姐,你何故动手?”
“着实是荣小姐的丫头太没有规矩。”程映雪盯着自己的裙摆,“瞧。”
梅香也看了过去,颇为不解,适才她候着的位子,压根连程小姐的裙角都碰不上,如何能踩到呢?
程映雪的裙摆的确被勾破了,瞧着也的确是一个脚印。
不过,这也并不能说明是梅香所为,毕竟除了程映雪之外,无人瞧见。
梅香连忙跪下道,“奴婢即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会做出这等没了规矩的事儿。”
“难不成是我自己弄得?”程映雪看到梅香道。
梅香低声道,“奴婢所站的位置,根本碰不到程小姐。”
的确,墨炎几人所战的方向正好能一目了然,故而他们也没有瞧见梅香碰到程映雪。
更何况,梅香为何如此做呢?
尤其是在这种场合,倘若这样做了,岂不是给荣华寻麻烦?
“奴婢真的没有。”梅香极力否认道。
“不是你,还有谁?”程映雪是要死咬着梅香不放了。
秦洛依为难道,“这……我也不好判断。”
的确,秦洛依一直在另一侧的凉亭内,此事儿,说出去,也是程映雪与荣华的矛盾,与她无关。
只要她表明态度就是了。
墨炎开口,“谁知晓是何人所为,本殿下只相信亲眼所见。”
程映雪委屈地看向墨炎道,“二殿下倘若有心袒护,那臣女无话可说。”
墨炎眸底一沉,“袒护?本殿下袒护了又如何?”
此言一出,当真是语惊四座。
毕竟墨炎是出了名的暴脾气,但凡听到他的传闻,也都是哪家公子得罪了他,又或者是他又处置了哪家公子,从未听说过他还会袒护人。
而当众袒护的是这个其貌不扬,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荣华……
程映雪恨透了荣华,连墨炎都公然护着荣华,那岂不是当众打了她的脸?
荣华也未料到墨炎会站在她这边,适才也不过是想让他们做个证罢了,这下,她更不用自己澄清了。
墨璋与墨炘二人惊讶地对视,接着便看向荣华。
这也许是墨炎在的最霸道的事儿了。
也是让他们都出乎意料的,倘若被父皇知晓了,也不知作何感想?
是要赐婚呢?还是要责罚二皇兄呢?
墨炘自顾地思忖着。
而墨璋却在想,这个时候要不要掺和此事儿呢?
墨炎就是要偏袒荣华,故而如今自然不会将程映雪放在眼里。
秦洛依双眸微动,接着道,“如今她们二人各执一词,此事儿我也不好掺和。”
显然,她现在不想理会,倘若她掺和了,那么无疑是得罪了二皇子,又或者是程映雪,反倒不如,将此事儿推出去。
荣华见秦洛依倒是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的。
此时的荣裳,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墨璋的身上。
她一心要嫁给墨璋,故而如今俨然一副非卿不嫁的架势,不知不觉,已经站在了墨璋的身旁。
墨璋一怔,看了一眼荣裳,也只是淡淡地抬眸,将目光落在了荣华的身上。
程映雪反倒能够体谅秦洛依,知晓如今事情是发生了秦府的,倘若秦洛依在这个时候站在她这边,到时候只会给秦府惹来麻烦。
换言之,程映雪会不会也如秦洛依那般呢?
程映雪现在却想不了那么多,只是据理力争,“适才凉亭内,只有臣女与荣小姐,还有她的丫头,倘若不是这丫头所为,难不成是荣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