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人？”顾嬷嬷见朱嬷嬷态度强硬，连忙说道，“老夫人让我请三小姐过去。”
“顾姐姐，我带走的是腊月。”朱嬷嬷说罢，朝着顾嬷嬷微微颔首，便让婆子带着人走了。
顾嬷嬷瞧着拦不住，便要前去禀报老夫人。
荣裳阻拦无果，转身行至顾嬷嬷地跟前，“顾嬷嬷，大姐也太目中无人了。”
顾嬷嬷垂眸道，“三小姐，老奴这便去寻老夫人。”
荣裳连忙道，“我也去。”
朱嬷嬷带着腊月回去。
荣华正在等着。
而习嬷嬷此时也到了。
“荣大小姐，太妃知晓您中毒之事，甚是担心，特意让老奴过来瞧瞧。”习嬷嬷未料到，荣华在府上竟然还遭遇这样的事情。
“倒是让太妃担心了。”荣华看向习嬷嬷道。
习嬷嬷垂眸，“那也是太妃待您的喜爱。”
“习嬷嬷请坐。”荣华温声道。
“不了，老奴站着便是。”习嬷嬷是极懂规矩的。
即便不在宫中，也断然不会逾越半分。
腊月跪在地上，浑身哆嗦地厉害。
“腊月，你还有何话说？”朱嬷嬷垂眸看着腊月，冷声道。
腊月低声道，“奴婢……奴婢不知发生了何事？”
“今儿个你可是偷偷地入了大小姐的屋子？”朱嬷嬷沉声道。
‘奴婢没有。”腊月抬眸看向朱嬷嬷，“朱嬷嬷何出此言，奴婢乃是三小姐跟前的丫头，一直都跟在三小姐的身旁，怎会出现在大小姐的院子里头？”
“看来没有实证，你是不会承认了。”朱嬷嬷低声道。
而此时，荣裳已经前去老夫人那处告状去了。
“祖母，大姐便这样来孙女这处拿人，不僧面也要看佛面的，着实不将您放在眼里。”荣裳哭道。
老夫人皱着眉头，未料到荣华竟然如此大胆。
更何况家丑不可外扬，而荣华竟然将此事儿告诉了习嬷嬷。
“谁给她的胆子？”老夫人腾地起身， “我倒要瞧瞧她能如何？”
荣裳仰头看着老夫人，“祖母，腊月倘若被屈打成招，那孙女必定会被牵连，到时候万一……”
老夫人明白，此事儿断然不能牵扯到荣裳的身上，否则，荣裳日后哪里还有颜面待着？
她看向顾嬷嬷，“习嬷嬷呢？”
“在大小姐的院子，想来，现在已经开始审问腊月了。”顾嬷嬷低声道。
老夫人垂眸看着荣裳，“你且要老实同我说，那毒药可是你下的？”
“我……”荣裳知晓现如今能帮她便是老夫人，倘若真的隐瞒了，到时候怕是连老夫也不会保她。
她低声道，“孙女只是气不过，原本以为会入宫的，可是大姐心思偏偏这般歹毒，孙女当真是……”
“哎。”老夫人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三小姐，您怎会有那种毒药？”顾嬷嬷不解道。
“从母亲那处偷来的。”荣裳敛眸道。
“姜氏？”老夫人眉头深锁，想着这姜氏也太不小心了。
姜氏哪里想到，自个藏的严严实实的东西，竟然被荣裳翻出来了。
可知晓那毒药是不能轻易用的，她现在还在担心，万一被发现了，那么会不会将之前的事情翻出来？
她走上前去，呵斥道，“你如今是越发地无法无天了。”
荣裳抬眸看着姜氏道，“母亲，女儿只是心存委屈。”
“委屈？”姜氏接着说道，“你瞧瞧，你做的蠢事。”
荣裳见姜氏只是一味地斥责她，反观老夫人，如今正在想着法子。
她知晓，日后能指望的只有老夫人，母亲是断断指望不上的。
荣华冷视着跪在地上的腊月，紧接着便见一个婆子入内。
“老奴见过大小姐。”那婆子恭敬地行礼。
“这可是瞧见腊月入了院子？”朱嬷嬷看向婆子问道。
“是，老奴亲眼瞧见的。”那婆子低声道。
“你胡说！”腊月看着那婆子，“我何时入过大小姐的院子？莫要血口喷人。”
那婆子道，“老奴怎敢胡乱编排，我瞧的真真的。”
“你……胡说八道。”腊月当然不能承认，否则到时候连带着三小姐都会被牵连，怕是她也活不久了。
她现在只盼望着拖延时间，等着三小姐来救她。
荣华也知晓腊月心存侥幸，接着递给朱嬷嬷一个眼神。
“你怕是不知。”朱嬷嬷看着腊月道。
“知晓什么？”腊月不解。
“大小姐喜欢的熏香，乃是当年先太后赏赐的，也是先夫人留下来的，这种熏香只要沾染上，长久便不会散去，除了院子里头的丫头，是不会有人沾染的。”朱嬷嬷看着腊月道。
腊月一怔，盯着她看着，而她也下意识地嗅着自个身上。
这个举动，正好暴露了她的心思。
习嬷嬷在宫中几十年，哪里还看不出门道来。
只觉得这个腊月是个蠢的。
朱嬷嬷接着说道，“腊月，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
“否则什么？”此时，一道厉喝声响起。
朱嬷嬷转身，便见老夫人被搀扶着走了进来。
一旁则是哭红了眼，一脸委屈的荣裳。
她看着跪在地上的腊月，接着又看向荣华，双眸闪过恨意。
腊月听到老夫人的声音，连忙喊冤道，“老夫人，奴婢当真是被冤枉的。”
老夫人走上前来，脸色黑沉。
习嬷嬷只是立在一旁，荣华起身，走上前去，微微福身，“祖母。”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祖母？”老夫人当即便斥责的，显然不给荣华任何的颜面。
习嬷嬷听着，只觉得这荣老夫人也是个沉不住气的。
而老夫人显然是做给习嬷嬷瞧的。
习嬷嬷微微躬身，“老夫人。”
“原来是习嬷嬷。”老夫人看了一眼她，便缓缓此坐下，“这毕竟是荣家的家事儿。”
习嬷嬷垂眸道，“荣大小姐深得太妃喜爱， 倘若只是寻常事，老奴自是不管的，不过，过几日，荣大小姐要入宫 ，太妃本是打算带着荣大小姐前去玉台山，倘若荣大小姐因此有个不适，太妃迁怒下来，想来荣家也是担当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