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再好不过的。”朱嬷嬷放心下来。
荣华扬唇笑着，“朱嬷嬷放心就是了。”
“是。”朱嬷嬷也无奈地应着。
章明珠的事情告一段落，荣华便开始忙准备太妃寿礼之事。
荣照将那两个铺子的账本都核对清楚了，而后禀报了荣成。
荣成看过之后，似是早有预料，神色淡淡道，“你便如实与华儿说就是了。”
“可是，大小姐那处总归需要一个心细之人。”荣照道。
“日后，你便帮衬着吧。”荣成看向荣照。
“李姨娘有喜，如今府上都围着李姨娘的院子转。”荣照继续道，“老爷，老奴斗胆，请老爷给大小姐那处留个人手。”
荣成沉默了一会道，“你去安排就是了。”
“是。”荣照领命道。
荣华从章家回来，甚是疲惫，早早地歇息了。
次日。
荣华洗漱之后，便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李姨娘竟然也在。
她被张妈妈小心地搀扶着，给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摆手，“你如今有孕在身，便免了吧。”
“是。”李姨娘温顺地应道。
“坐吧。”老夫人面上还是带着一些喜色的。
毕竟，李姨娘腹中的可是荣家的头一个哥儿，虽然是庶出，日后过继到正室就是了。
老夫人如此想着，继续道，“这是珠翠。”
“夫人，李姨娘。”老夫人身旁身形姣好的女子，眉眼间透着淡淡的风情，此刻恭顺地上前，给柳氏与李姨娘问安。
李姨娘嘴角微微一扯，慌神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而柳氏却挂着浅浅地微笑，“倒是个伶俐的丫头。”
老夫人接着道，“这是成儿前些时候外出捡来的丫头，我瞧着她乖巧伶俐，便让成儿抬了她当姨娘。”
“妾身张氏。”张珠翠柔声回道。
“那日后便换作张姨娘吧。”老夫人并未询问柳氏的意思，直接定下了。
柳氏心中苦涩，不过要装出一副大度的姿态，握着张珠翠的双手，笑了笑，“日后珠翠妹妹便安心地留在府上。”
“是。”张珠翠双加微红，羞涩地应道。
瞧着倒是个温和之人。
李姨娘也要开口，却被老夫人拦住了。
“我让你来便是说此事儿，你且好好养胎才是。”
“是。”李姨娘起身，便被搀扶着离去了。
荣华则是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荣滢双眸泛红，透着委屈。
荣裳则是坐在老夫人的身旁，笑颜如花。
对于她来说，多个人跟李姨娘争宠，对她是越有利的。
只要她在柳氏跟前敲敲边鼓，柳氏自然会更加地相信自己。
老夫人当然也是。
等出了老夫人的院子，李姨娘神色淡然，只是嘴角挂着慈爱的浅笑，轻抚着自己的小腹。
腹中的胎儿，让她对往后的日子有了盼头。
荣滢却不服气，想要抱怨几句，却被李姨娘一记眼神，拦回去了。
荣滢只好憋着怒气，跟着李姨娘回去了。
柳氏回了自己的院子，整个人瘫软在软榻上。
“好，真好。”
先前初嫁入荣家，与荣成的缱绻来，如今当真是莫大的讽刺。
她无力地扶额，头疼难忍。
过了很久之后，她才睁开双眸，那眸底的温柔之色尽散，剩下的只是无尽的哀怨。
陈嬷嬷走了过来，“夫人，您这是又何苦呢？”
“老夫人怕是又要寻新人了。”柳氏慢悠悠道。
“夫人，老爷待您还是很好的。”陈嬷嬷在一旁宽慰道。
“好？”柳氏承认，荣成待自己的确体贴入微，可是，也是她苦守了这么多年。
原以为，她与他琴瑟和鸣，可以厮守一生，现在呢？
自从孩子没了，他对自己心存愧疚，却还是将其他女人揽入怀中，更是让李姨娘怀有身孕。
而他现在呢？
眼里哪里还有她？
柳氏轻抚小腹，倘若她不是被人所害，也不至于坏了身子，而荣成也不会离她而去。
如今，又多了一个娇俏的张姨娘，瞧那模样儿，怕又是一个温柔乡。
柳氏越想，心头像是扎了一根刺，已经刺入骨髓，痛的她浑身颤抖。
她压着难以抑制的心疼，整个人变得面目狰狞起来。
她苦守了这么多年，难道等的就是这个结果？
柳氏突然想起了姜氏，那个死去的姜氏，她以前觉得姜氏恶毒，如今突然同情起她来。
陈嬷嬷见她变了脸色，连忙上前安抚着她。
“夫人，您莫要动气。”陈嬷嬷继续道，“您并非怀不上啊。”
柳氏合起双眸，整个人晕了过去。
张珠翠被安排在了靠近李姨娘的院子旁，美其名曰，是为了老爷方便去看望李姨娘。
可是李姨娘心里清楚，这无疑是，给她找不痛快。
“姨娘，父亲何时在外头捡了个人回来？”荣滢不解道。
李姨娘也没有听说过，故而如今也觉得奇怪。
不过，重要的是，这张姨娘已经存在了，眼下是要看看她到底是友是敌。
“既然老夫人如此说了，那便是了。”李姨娘如今只盼望着能顺利地产下一个哥儿。
荣滢咬着唇，“可是这张姨娘，瞧着便是个不好招惹的。”
李姨娘抬眸看着荣滢道，“姨娘岂是你能编排的？”
荣滢见李姨娘突然义正言辞地训斥她，她连忙垂眸道，“我是府上的小姐，如何不能编排了？”
“你是不服气？”李姨娘扬声道，“罢了，我是没有资格调教你的。”
荣滢咬唇，“姨娘又何苦说这些难听的？”
她说罢，便转身气冲冲地离去了。
李姨娘缓缓地合起双眸，她明白，老夫人与柳氏的心思，这孩子，无论如何，她都要留在自己的身边养着。
张妈妈在一旁看着她，“姨娘……”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李姨娘抬眸看向她，“如今还不是找的时候。”
“是。”张妈妈垂眸应道。
表面，看似张妈妈是个粗鲁，不懂得规矩的婆子，实则，却是李姨娘的心腹。
只不过，这主仆二人，并非是同一日进府的。
早先，张妈妈便在荣家。
荣华回自己的院子，便见荣照已经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