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儿,他呢,怎么样了?醒了吗?医生说问题大吗?手术康复的几率大不大?”
安想头昏昏沉沉的,说话都没力气,但硬是忍者冲费妮噼里啪啦的问了一大通。
“我说姐姐,你现在躺床上呢,你能对自己上点儿心吗?”
费妮满是鄙夷的扫了她一眼才继续,“你看你那脸色,还有,你一口气问这么多到底要我怎么回答啊?”
安想皱皱眉,翻身就要下床。
“哎哎,你干嘛呢!”费妮眼疾手快的一把将她按住,“你这还吊着水呢,真当自己是铁打的啊!”
“我没事儿,我就去看看他才放心。”安想挣扎着要起来,那犟脾气也是没谁了。
“不许!”费妮凶巴巴的瞪大了眼睛,那表情恨不得立刻吃了她。
“我警告你,今儿哪儿都不许去,不然别怪我跟你翻脸!”费妮撂下狠话。
但即便是这招也抵不了用,所以她特意搬了椅子坐安想跟前,一双眼睛就跟黏在安想身上似的,都不带眨眼睛的。
“行了,别怏怏的样子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病人啊!”望着安想一脸郁郁的样子,费妮心头就有一股无名怒火上蹿下跳的。
她追着韩孝不放她也不反对,但搞垮自个儿的身体就是犯傻。
实在不乐意看安想自己都病了却还担心着别人的那副傻样,费妮没好气道,“他好得很!”
“那……”安想还要问什么,但被费妮一记眼刀给瞪了回来。
“现在,他那边有立扬,咱不瞎操心,行吗?”费妮看不惯安想这幅样子,却又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国内医疗水平有限,立扬从国外找来那医生给韩孝做了检查以后,说必须要去法国手术成功的几率才能更大一些。
立扬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转告给了韩孝,韩孝便开始张罗着收拾行礼。
刚收拾好行李箱,门铃响了。
打开门,费妮站在门口,气势汹汹的样子。
不等他邀请,费妮已经风风火火的自个儿闯了进来。
看见角落放着的行李箱,费妮冷笑了一声,骂道,“我说韩孝,你就TM一孬种。”
费妮是真的被逼急了。
她不乐意看安想整天郁郁寡欢的样子,但她却那她一点辙没有,所以她只能把气全往韩孝身上撒。
“你要断就干脆点儿,现在吊着她是怎么个意思?”费妮说话的语气,有严刑逼供的意思。
她都想好了,今天韩孝要是不把话说通透了,她就把他家给他砸个稀巴烂。
“我没有吊着她。”韩孝平静的看着几乎要临近暴走边缘的费妮,一脸的云淡风轻。
他的态度只是进一步刺激了费妮。
她强压抑着的火气一下子像是找到了突破口,不发泄不痛快。
“你的意思是她死皮赖脸缠着你不放了?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以为她离了你就不能活了啊,我告你,如果不是你招惹她,她也不至于在医院里吊水,折磨她很爽吗,你他妈简直不是人。”
费妮清清楚楚的记得,是韩孝先招惹的安想,所以安想才会跟圣斗士似的越挫越勇,甚至铁了心不撞南墙不死心。
那晚,她接到医院护工电话的时候听说韩孝人不见了,她立刻火急火燎的赶到了医院。
立扬临走前特意嘱咐过她,得空的时候多注意一下韩孝。
可立扬才没走多久人就找不着了,她不好交代,所以当晚她差点没把整座C城翻了个底朝天。
好在,她找着韩孝的时候他并没有出什么乱子,只是那会儿安想也在。
那会儿天色已经很晚了,街头也没什么人,韩孝也不知是喝醉了还是怎样,走路歪歪扭扭的,安想就扶着他,一步一步艰难的沿着人行道一路走。
那会儿,她没有上前,至于是为什么没有过去她也不清楚。
于是她就跟着两人。
她跟他们的目的很单纯,一个走路都七倒八歪的男人和一个弱女子,深更半夜的在街头晃荡,要是遇上坏人怎么办,就凭安想那小身板,跑都不一定跑得过人家。
再后来,韩孝就好像是彻底失去了意识,整个人都倚在安想的身上,安想踉踉跄跄的往后退了两步才勉强稳住身子。
费妮见状刚要上前帮忙,本来醉得一塌糊涂的韩孝却忽然像是清醒了,一个反身将安想按在了墙上。
两道重叠的身影在昏暗的路灯下有些苍凉。
后知后觉的安想先是推了韩孝一把,但没能推开,于是只能任由着醉酒的他胡作非为。
看见这样的场面,费妮心情挺复杂的。
不是因为她对韩孝余情未了,而是她心疼安想。
像韩孝这样的男人,对一个女人来说就是一场劫难。
安想她已经经历了够多的磨难了,她不想她好不容易归于平静安稳的生活在此被韩孝这么个人搅得天翻地覆。
即便她知道在韩孝的心里是很爱很爱安想的。
可是他既然给不了安想幸福,他就应该彻彻底底的放开她。这是她身为朋友的自私。
“看你的样子,大概不记得从医院离开的那天发生了什么吧。”
看着韩孝皱起了眉头来,费妮怒极反笑出了声。
“什么意思?”
韩孝果然一脸迷惑的表情。
但很快,他迷茫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明起来,他清冽的眼神带着一股渗人的寒意。
费妮非但不畏惧他危险类似于警告的眼神,脸上笑容反而愈发灿烂起来。
“想起来了?”费妮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韩孝,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细微表情。
然而很快,她眼中笑意冷却,取而代之的一眼寒意四射的目光,如一把把冷箭,恶狠狠的恨得将眼前人开膛破肚才痛快。
既然都已经要安想放弃了,为什么他却不干脆一点。
既然他又重新去招惹了安想,为什么又要玩消失的戏码。
即便是出国治病,起码也要道个别。
而他竟然这样把安想一个人晾在医院,他到底把安想当成了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吗?
费妮再也控制不知自己的满腔愤懑,她走到韩孝的行李箱旁边,一脚用力的踢在了行礼箱上面,这都还不够,她硬是将那原本精致整齐的行李箱弄了个面目全非,里面衣物散落四处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