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意嫁给我吗?”
跟变魔术似的,韩孝不知何时手里就有了一只精美的盒子,里面是一枚闪闪发亮的钻戒。
安想愣了一下,很吃惊,以至于韩孝的腿都麻了她还没回过神来。
“安想……”
韩孝原本认真而又虔诚的表情有些走样,因为他的腿保持着半跪的姿势很难受。
听见韩孝再次喊自己的名字,安想神情恍惚的应了一声,“干嘛?”
韩孝,“……”
韩孝忽然跪地的动作惊得安想魂飞天外,以至于后来他求婚的那一句,她根本就没听见。
“没什么。”
韩孝脸色有些黑,将手中的戒指盒收紧衣兜里,然后准备起身。
这样重要,这样浪漫的场合,安想竟然走神,这是无法原谅的。
凝望着韩孝渐行渐远的背影,安想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气氛的不对。
“等等我……”
安想飞快的起身,追着韩孝的背影跑。
“我愿意我愿意……”
她一路上都扯着韩孝的衣角装傻卖乖。
她怎么会走神呢?还不是因为她家大BOSS长得太帅,就连求婚的动作都比别的男人帅上千倍万倍,所以她一不小心的花痴了,所以就走神了。
巴黎之行对安想的记忆恢复并没有太明显的效果,眼看还有两天就要回国,安想实在不舍。她觉得巴黎是一个能够带给她幸运的城市,要不然她怎么会在这里邂逅了韩孝呢。
躺在床上,看着中指闪闪发亮的钻戒,安想兴奋的在床上打滚。
她简直不敢相信,幸福来得太突然了,从今往后她就是正正经经的韩太太了,是韩孝名正言顺的,也是唯一的,妻子。
突然响起的门铃声打断了韩太太的遐想,她翻身下床去开门。
“您好,安小姐是吗,这是给您的一份快递,请你签收。”
一位穿着绿色工作衫的中国小伙将一只纸盒子递到安想跟前,并附上了一张快递签收单。
安想快速的将快递单扫了一眼,发现全是法文,没有一个字是她看得懂的。原本的好奇盒子里是什么东西的安想深受打击,她利落的在单子末尾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抱着盒子进门。
如此一来,只有拆开盒子才能够满足她的好奇心了。迅速拆开纸盒,里面竟然是一台DV,款式是过时的,模样也有些陈旧。
谁给她寄的这东西,是让她用来拍风景吗?
思来想去,安想都觉着可能会是费妮,于是就给远在祖国的狒狒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一接通,费妮就咆哮了,险些要将安想的耳膜都震聋。
“死丫头,你总算是记得我这号人了,说说,你这都出国多久了,这才记起给我打个电话。”
安想悻悻的赔笑道,“哪有,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啊。”
费妮在电话那边嗤笑了一声,表示了自己的不屑,尔后问道,“说吧,安大小姐您是不是又招惹上麻烦需要由我出马了。”
安想一脸的黑线,闷声闷气道,“我就是那么个惹是生非的人么?”
费妮说,“你要敢惹是生非就本事了。”
在费妮的印象中,安想还是小时候的那个乖巧的小女娃,被欺负了都忍气吞声的烂好人。
费妮又问,“韩孝是不是欺负你了?”
安想解释,“没有啊,他没欺负我。”
费妮恨铁不成钢的骂道,“瞧你出息的,我都还没说什么呢,至于紧张成那样吗?”
安想都没注意到自己什么时候紧张了。她只是忽然想起小时候费妮是如何替她打跑那些欺负她的小混混,然后就担心她用同样的暴力手段去对付韩孝,要知道,费妮可是跆拳道和柔道都获得过全球性奖项的,这要是对决起来,韩孝肯定不是对手。
干咳了一声掩饰尴尬,安想将话题转回正轨,“我就问一下你是不是给我寄了一台DV。”
费妮说,“我才没那闲工夫。”
安想纳闷了,不是费妮那是谁。费妮和她的关系都这么非同一般了都没有闲工夫给她寄东西,那别的人谁会吃饱了没事儿干。
与费妮闲聊了一会儿,费妮说她还在片场拍片,晚点再打给她。
挂了电话,安想将DV打开,发现里面竟有录的视频。
她随意的点开其中一个,却看见了自己。那时候的她,穿格子衬衫和牛仔裤,一派学生气,她的身边是宁心,她们偶尔会有说有笑,偶尔又会很沉默……
上一秒她或许还在质疑自己与宋怜或许只是长得像,然后又恰好有相似的经历,但不一定是同一个人,而现在,DV的记录把她所有的质疑都推翻了,她真的就是宋怜,宋怜就是她。
忍不住,眼中已经蓄满了泪水,心头也被酸涩填得满满的。
心情复杂的将最后一个视频点开,声音有些嘈杂,画面也有些模糊。
点了快进,DV显示屏依然漆黑,依然只有听不清的喧闹声,很是嘈杂。
安想认为,这段视频的地点应该是酒吧之类的地方,或许是他们出去玩的时候拍的,但因为光线的问题,所以不是特别的清楚。
正准备关掉DV,里面却忽然传来女人的尖叫声,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哭喊。
安想浑身一阵,准备按下关机键的手指静止。
她一瞬不瞬的盯着DV,在那依旧模糊不清的画面里,她却清楚的看见有两个人影,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女人被男人压在一张白色的大床上,并疯狂的撕扯着女人的衣服,那些衣服的碎片,好似一只只死去的枯叶蝶,给人很深很痛的绝望……
安想死死的盯着那副不堪入目的画面,心,冰凉。
DV里的,和她曾经梦境里的重叠。那是一个噩梦,一直萦绕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不管这些年她忘记了什么,那种切身的绝望会在每个夜里让她从睡梦中惊醒。
安想脸色苍白,手中DV也不知在什么时候从手中滑落。
DV摔在了地上,画面彻底的黑掉,但女人绝望的哭喊声仍旧在继续。
曾经记忆里空白的东西像是电影的回放,一幕一幕的在她脑海中闪过,快乐的,悲伤的,绝望的,那么真实,那么清晰,好似刚发生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