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姐给自己泡了咖啡,而给张老头倒了茶水。等我来了,梅姐问我:“你要喝什么?”
我随口说道:“咖啡吧。”已经深夜,虽然大晚上的喝咖啡有点不好,但是我觉得,这会是一个不眠之夜。
三人坐定,张老头率先开口道:“想问什么,就问吧。”
“那,第一个问题,血魔到底是什么,还有那个心魔。听你们的意思,你们之前就认识。而且应该不止这两个魔,应该还有其他的魔才对。”
张老头喝了一口茶水,悠悠地说,一点都不急:“早些年,那时候还不像现在,人口覆盖如此众多。这片土地上,妖魔鬼怪横行,各自都占据着一块区域。其中,有这么一股势力,势力很大,但是成员很少。手下就这么几个魔,却压制了很对强大的势力。这股势力的头目, 到现在我也没见过长什么样。据说是在和其他势力的拼斗中受了损,躲起来静修了。但是他的手下,光我知道的,就有血魔,心魔,佛魔和符魔。血魔,你也知道了。杀人成性,血流成河,故而称之为血魔。血魔还有一个隐藏的底牌,就是血池。血池里并非真正的血液,而是污浊之气和怨气的能量,以血液的形态呈现出来而已。暗红,粘稠,血腥刺鼻。你现在身体内的这个血魔,是小梅在将血魔和血池分离之后,再封印到你的身体中的。否则就你这小小的身体,不可能承受得住血魔强大的力量。”
“原来我身体内的这个血魔,还只是一个阉割版的啊。”
“可以这么说。但是即使如此,他也最够强大了。你也看到了,只消一点点黑血,就能将你的法力提升百倍不止。但是,只要你借助血魔的力量实战了符咒,就等于将自己的五行之力与血魔融合,血魔就能破除小梅的五行封印。现在火行之力已经被破除了,五行之力还剩四个。在以后的生活中,不管出现何种状况,你都不能再借用血魔的力量了。”
“我明白。这次我也是被心魔附体,走火入魔,才不由自主地使用了血魔的力量。”
“这也是心魔狡猾。心魔本身没有什么能力,但是却是干扰人心的高手。只要意志稍有漏洞,就会被心魔控制。曾经又一次,心魔控制了龙虎山的掌门,想借着龙虎山的手,引起内斗,让我们自乱阵脚。最后虽然没有成功,但是最后也害得龙虎山差点灭门。这件事被龙虎山视为黑历史而封藏,连龙虎山的内部弟子也不一定知道。当年,心魔控制了龙虎山掌门,残杀了龙虎山门下118名弟子。最后还是传道掌门亲临,才组织了情况再次恶化。”
“传道掌门是什么?”我问道。因为我是最近才刚刚开始接触这些事情,故而我是一点知识底蕴都没有,对于张老头所说的这些专业名词,我也是完全不懂。不过好在我这人脸皮厚,不懂就问呗,反正这老头也挺喜欢和我聊天,不觉得我烦。
张老头说道:“传道掌门啊,你可以理解为一个保险。一般来说,一个教派,会有一个掌门主持大事,管理上下事务。当然,这个掌门必定学会本门的看家本领。但是,责任越大,危险也越大。所有的本领都集中在一个人的身上,一旦这个人死了,就等于灭了门派了。于是乎,会在这个门派里,挑选出一位资历够深,德高望重,且值得信赖的人。这个人还要足够聪明,能够和掌门一样,学会所有本门绝学。这样,就算掌门出了事情,门派还能继续传承下去。”
“就相当于是一个双保险,一个备份咯?”
“可以这么理解吧。因为掌门要处理门派内的事物,所以会疏于修炼。而传道掌门为了避免和掌门抢夺权位,故而是没有实权的。所以反而更能放心修炼,行动也更加自由,无人管束。这样的人,在武学和道法上的修行,往往高于门派掌门。”
“怪不得你说传道掌门能灭了正派掌门。”
“对,就是这个道理。”
“那后来怎么样了?我是说龙虎山。”
“龙虎山两大掌门内斗,状况十分惨烈。掌教掌门被杀,传道掌门重伤。而心魔则是占据着掌教掌门的身体,用掌教掌门的力量去战斗,可以说血魔就跟玩一样,一丝自己的力气都没有耗费。但是,也是他太过狂妄,后来被我取了个巧,封印住了。我对自己的封印之术还是有自信的,这心魔不可能用自己的力量解除封印。一定是有人帮助他解除了封印,然后再让他来帮助血魔解除封印。可见,有一个背后的人,在推动着这些事情的发展。而且在这个人计划中,是一环扣一环的。只不过这次被我们打乱了计划。只要血魔在你的身体里,那些人就一定会再来的。”
对于这个,我倒是心里已经有了准备:“那你刚才说,还有两个魔。一个是佛魔,还有一个是符魔?”
张老头叹了一口气:“先跟你讲讲佛魔吧。这佛魔,原本是一个很厉害的高僧。不仅佛力强大,而且对禅的领悟也是高深,可谓是古今悟禅第一人。但是越是钻的深,这其中的矛盾也越深。”
“怎么会呢?不应该是领悟得越深,问题越少的么?”
“好,那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是一个火车司机,有一条岔路,一边有一个人,一边有五个人,必定有边会被你撞死,你是撞死一个人还是撞死五个人?”
“当然是只撞死一个人了。”我想也没想。
“好,那一个人的那边,是铁路工人正在维修保养,而另一边五个是越狱翻墙过来的罪犯,你撞死一个还是五个?”
我一下子犹豫了。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你只看表面,非常容易做决定。但是当你深入了解下去,反而不能作抉择了。佛魔原本是博爱,但是他发现,世界之大,无法博爱每一个人。而且人与人之间必定有矛盾。最终他在无法抉择之时,入了魔。”
张老头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明白了。于是问道:“那最后一个符魔呢?”
“符魔……”张老头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说,最终还是开了口,“你还记得我之前告诉你的,有一种背诵符理的方法,非常邪恶的么?”
“恩。”我点头。
“其实在你之前,有两个人,也来跟我拜师,但是我没有收。虽然没有收,但是多多少少还是传授了一些基本知识。两个人都十分聪明。我只是讲了一点点,稍微点拨了一下,他们便融会贯通了。其中一个就是小梅,另一个,就是符魔。”
符魔竟然出自张老头?这么说这个人也算是我的半个师兄了咯?
“因为没有正式收徒,所以他并没有得到我的真传。但是他天资聪慧,自己悟出了一本属于他的符理,就是我给你背诵的那一段开头。如果可以,你最好永远不要碰到符魔。”
我原本还想听听结束,然后就把这故事给忘了,置身事外。现在想来,我身体内住着血魔,而我的师兄又是符魔,我这是很难脱得了干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