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灵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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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也许是害怕过度了,欧阳飞云有些疯癫。他像疯子一样拍着手,不是一下,也不是两下,而是不停歇地像神经病一样地狂拍。

正当我以为他又要使出什么厉害的法术的时候,我竟然看见,在他的身后,出现了三个人!赵柔、李画眉和赵灵儿!

“灵儿!”我喊道,可是赵灵儿对我的话一点反应也没有。

三个人就像是三面盾牌一样,扇形排开,将欧阳飞云围在中间。

“啧……”神父陈啧了一下,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这小子没有什么实力,却喜欢用这种卑鄙的花招。”

“这是怎么了?”我紧张地问神父陈。

“还是魅惑之术。看来他的魅惑之术已经修炼地很到位了,只需要看一眼,就能在对方的脑子里种下一个种子。只要他释放这个种子,对方就能够任由他摆布。”神父陈脸上厌恶的表情越发明显,他现在恨不得将这个兔崽子千刀万剐。

而我,则是紧张赵灵儿。她不是由拉姆看着的么?怎么也会到这里来了?

我在李莉的介绍下见了赵柔和李画眉,又正巧碰到欧阳飞云和第四人见面的场景。这不是巧合,看来欧阳飞云早有布局,在我见这些人之前,就已经将这些人洗脑了。

在没人的地方布好阵,是他的第一重保险。将这些人变成他的挡箭牌,这就是他的第二重双保险!

“那现在怎么办?”我紧张地问神父陈。

神父陈眉头紧皱:“要是把约翰带来就好了。”

“什么意思?”

“我的神圣教堂和天使加百列,都是为了战斗而生的。我没有驱散这种魅惑之术的能力。但是约翰修习的是驱魔之术,对于被恶魔或是邪灵蛊惑的人,他的驱散最是拿手。我原本以为兔崽子很好对付,一击就干掉了,也就没有带约翰过来,只是想顺路过来抬抬手就把他给灭了。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还会这种阴险的招数。”

见我们呆立在原地不动,欧阳飞云又恢复到一开始那种得意的状态,哈哈笑道:“动手吗?不动手?不动手我可就走了!”说着他一步一步往后退。

我们看着他一点点挪到教堂的边沿,最终走出了神圣教堂的区域,消失在了黑暗中。

三个女孩仍然是呆立在原地。

我赶紧上前,使劲摇了摇赵灵儿,可是赵灵儿就像是听不见似的,跟个木头人似的站着。

神父陈掏出手机给约翰打了电话,而我则只能呆呆地站在一边。

半个小时后,约翰来到了这里。经过一系列复杂的步骤,我看到一丝丝黑气从这三个人脑门冒了出来,三个人恢复神智,我这才放下心来。

三个人虚弱无力地躺着,约翰找来了教区的人将这三人送去治疗。

我想跟去,但是约翰拦住了我:“mr云,没事的,欧阳飞云的魅惑之术已经解除了。她们只是被控制后体力有些透支,休息一下就好了。”

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原本以为这次能够抓住欧阳飞云,顺便揪出来背后的老妖的线索,可是没想到竟然还是让这家伙跑了。这个家伙智商极高,每次都做好准备、留好后路。下次再遇到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我对约翰说道:“另外,他还蛊惑过两个女学生,这也是个隐患。”

神父陈命令道:“约翰,这几天就先呆在这个区域。我在第三教区还有很多事情,分不开身。你跟着云景,帮他所有已知中了魅惑之术的人都给恢复了。如果不行了,就呼唤我。务必要把老妖这余孽给清除干净。”

“Yes!”约翰应道。

我伸了个懒腰,和约翰告别。一路回去学校,一边想着刚才的事情,赵灵儿不是一直由拉姆看管着的嘛,怎么也会中招?难道说,拉姆的佛力没有欧阳飞云的邪术强大?

正这么想的时候,我掏出手机看了看,大约8点半过一点,还不是很晚。我给拉姆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好几声,没人接。

“会不会电话没带在身上?”拉姆曾经跟我说过,由于是西域出身,她的生活习惯并不是很依赖电话这种工具。虽然有,但是很多时候都是开着静音扔在桌上。看见了,就接起来,看不见,那就是一块砖头。

我一点点往学校寝室走,现在赶紧回去,还能赶上寝室熄灯锁门。

就在我回去的路上,我偶然看见女生寝室的楼顶,似乎有光芒闪烁。

“都这个点了,难道女生寝室有人在楼顶放烟火玩?”想想这个念头,自己也觉得非常荒唐。但是仔细一看,似乎这个光芒和平时见到的光芒不太一样。

我隐约地感觉到,这事情不简单。我定睛看去,发现这并不是普通的亮光,而是一种灵异能量爆散开来发出的光芒,寻常人看不见。

“难怪这么显眼,却除了我之外没人看见。”于是我想了想,还是决定顺着消防通道上楼看看。

寝室楼最高也就六层,爬起来也算轻松。一上到楼顶,我竟然看见,一堆泥人模样的东西,正在围着一个人!

月光之下还算明显,我赫然看见那竟然是拉姆!

拉姆身穿卫衣和运动裤,手提着狼牙棒,每一次挥动都击碎一个泥人。但是那些泥人,在被击碎后便在地上蠕动,过一会儿又会重新变成一个泥人。

原来拉姆不是没有看住赵灵儿,而是被这些泥人困住了,自己也脱不开身!

“这源源不断要打到什么时候?我来帮你!”我高喊一声,一道引火咒飞出,火球炸裂一个泥人。

我的引火咒和拉姆的狼牙棒不同,她是打散泥人,泥人打散开来,还会重新聚合。

而我的火焰则是烧掉他们。我这一击过去,被炸裂的泥人只剩一点点液体,没有办法汇聚成一个新的泥人,便融合到其他泥人身上去了。

“小心!”一道经幡飞来,缠住了我的腰间。我的身体立刻被一股佛力包围!

就看见其中一个泥人已经转身,朝我吐了一口黑水。幸好有拉姆的经幡保护,我没有收到任何伤害。

“这是……欧阳飞云的黑水!”我突然意识到,这和欧阳飞云使用的是同一种东西。只是,这些黑水更加粘稠,而且能够凝聚在一起化作人形!

“小丫头,你把经幡给了别人,我看你用什么保护自己!”就看见角落里一个妖媚的女人冷冷一笑,随即周围的泥人一起朝拉姆吐黑水!

“这些不是泥人,而是粘稠的黑水形成的黑水人!拉姆的经幡只有一条,她刚刚为了保护我而缠在了我的身上,这下她可是毫无防备了!”我深知,拉姆身上两件法宝,一个是狼牙棒,一个就是经幡。狼牙棒是用作攻击的,而经幡则是用作超度和防护的。

一团团黑水从四面八方射来,拉姆眼见躲闪不能,于是就背过身去,用背部结结实实地接下这一团团黑水!

黑水浇在拉姆的背上,卫衣立马就被融化,发出“呲啦、呲啦”的声音。不仅如此,我还清楚地看见,拉姆背部的皮肉也被腐蚀,露出嫩白肌肉的瞬间,就被黑水侵蚀,变成棕黑色的死肉,同时还散发出一股令人厌恶的臭味。

我顿时气血上涌,一股紧张和冲动袭击大脑。我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本能反应,同时掏出两张天雷咒夹在指尖!

梅姐曾经告诫过我,没有能力,就不要使用过于厉害的法术。否则法术失控,能量反噬,反而威胁自身。我现在的能力上限也就是两张符咒同时使用,或者连续使用三道符咒。不管是同时使用两张符咒,还是连续使用三张符咒,之后我都要休息一下,短则十几秒,长则几分钟,看的是法术的类型以及身体状况。

但是此时,我也管不了什么多了。右手夹着两张天雷咒,左手同时也夹着两张铁壁咒。现在没有时间引雷了,我只能做到迅速召雷。而没有引雷的天雷咒,没办法汇聚集中在一个目标身上,就是无差别的区域性伤害。所以我一定要给自己和拉姆上一层铁壁咒!

我仗着身上有经幡缠绕,直接冲进黑水人堆,用身体撞开黑水人,直接摔倒在拉姆身边。

我摔倒在拉姆身旁的时候,看见她抱着自己,原本透着异域风情的美丽脸庞上渗出豆大的汗珠,咬着牙,努力坚持着不哼出声音。

我惊了,这么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小姑娘,竟然在危急关头选择保护我而不是自己,并且在收到黑水的伤害后,仍然咬着牙坚持着,不哼一声。我的心就像是被一把钢刀用力刮似的,又像是被人用手捏着,既心疼,也难受。

我将左手两张铁壁咒全部甩到了拉姆的身上,原本我是想一人一张的。可是我的右手捏着两张天雷咒,而一张铁壁咒最多只能抵御一张天雷咒的威力。我此时已经不管自己会不会受到天雷咒的伤害了,只想着不能再让拉姆收一点伤害,哪怕是一丁点!

我右手指天,高喊道:“天雷浩荡!众魔伏诛!”

天雷咒一闪即末,随即天上一声霹雳,众多雷电汇聚成一股巨大的光柱直冲下来!汇聚的雷电击中楼顶爆散开来,形成一个电网立场,瞬间将所有黑水人都撕扯击碎!

我躺在烟尘中,看着这些黑水人被撕裂得粉碎,渣渣也都被电网给烧尽,这才略有安心。对面那个妖艳的女人挥了挥手,在楼顶地面上残留的黑水汇集,数量却仍然不够形成半个黑水人。于是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小丫头,算你运气好。今天杀不了你。但是你已经中了我的黑水,毒液从背部渗入身体,你也活不了多久了。”说完,这个女人消失在黑夜里。

我抱起拉姆,她的后背散发出一股恶臭。我想打电话给约翰和神父陈,可是因为刚才的电网,我身上的手机已经彻底报废了。要不是有拉姆的经幡缠在身上,估计此时我这个人是死是活也说不定。

没有多想的功夫了,我抱起拉姆就开始奔跑。我记得刚才约翰说过,他会带着赵灵儿她们去教区的救助站治疗。只要到了救助站,就能用约翰的驱魔净化术救拉姆了!

深夜,就看见一个男生,头发凌乱,衣裳破烂,身上缠着像是裹脚布一样的东西。抱着一个面容痛苦的俏丽少女,发疯似的狂奔在街头。

幸好深夜没人,偶尔有一两个路人看见,我也全然不理会他们奇异的眼光了。

足足跑了半小时,我才来到了约翰说的救助站。我敲开门,出来的正是约翰本人!

我足足半小时的发足狂奔,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我努力地喘气,用手指着怀中的拉姆,并且将她翻过身来,将裸露的背部朝向约翰。约翰瞬间明白了是什么事情,抱起拉姆就往里走。我扶着墙站起,剧烈跳动的心脏这才稍稍有些平静下来。

赵灵儿三人他已经安顿好了,也已经把欧阳飞云的魅惑之术驱散干净。此时这三个人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我一瘸一拐地来到床边,看见拉姆正趴在床上,背部朝上露在外面。

约翰一边用圣水给拉姆清洗伤口,一边打电话找神父陈救援。

每当圣水滴在棕黑色的死肉上时,都会发出“呲啦”一声,死肉上冒出一缕黑烟。随即被圣水滴过的肉会散去原本的棕黑色,恢复粉白的肉色。

这种感觉我最是清楚。这是用圣水的圣洁之力强行洗去黑水的腐蚀之气,在圣力和死气接触的瞬间,两种力量相互抗衡,会有如针刺般地疼痛和烙刑般的灼烧感。我在清洗治愈手臂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但是手臂毕竟痛觉还不是很明显,而背部的敏感程度肯定是超过手臂的。况且拉姆的伤口面积还如此之大,几乎整个背部都包括进去了。

我稳了稳呼吸问道:“怎么样?伤的深吗?”

约翰皱了皱眉头说道:“不好说。我现在正在努力清洗伤口,争取在师傅和miss梅来之前将这股黑暗之气清洗干净。至于恢复术和治愈术,我并不会。”

于是我只能看着约翰一点点清洗伤口,灼烧和刺痛不断折磨着拉姆,疼得她发出了低沉的呻吟……

我看着好生心疼,再怎么说拉姆也是为了救我,才把经幡转移到了我的身上,要不她根本不会中招。

我拿了一张纸巾替她擦去额头的汗水,薄薄一张纸巾立马就湿透了。而她,原本捏着床单的手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我感觉到她的手冰冷冰冷的,而且还在不住地颤抖,手心都是汗水。她紧紧地抓着我的手,手指几乎都要扣进肉里了。但是我不在乎……我知道,她此时的痛苦胜过我万倍!哪怕是手上已经被她抠出了血,我也觉得这都不算什么了。

一个小时后,神父陈和梅姐也赶到了。看到拉姆背后这么大一块伤口,梅姐也皱起了眉头。

神父陈脸上抽搐了一下,先是检查了一下,然后说道:“只是皮肤和肌肉损伤,没有伤到脊柱和筋脉,不用担心。”随后他看向梅姐。

梅姐还是皱着眉头:“这么大的伤口,用三符重生也只能做到90%的恢复,虽然肌肉和皮肤组织无碍,可是背后会留下一个很大的疤痕的……”

拉姆咬着牙说道:“疤痕,没事的。只要命保住,这就行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拉姆年纪轻轻,没有嫁人。如果因为这件事而导致她背后留着一个巨大的疤痕,这对一个女孩子来讲是一个巨大的影响……

但是拉姆还是咬着牙说道:“没事的……”

“那就只能应急治疗了,疤痕什么的再看,我先修复组织。至于伤口和疤痕,我尽量修复得小一些吧……”梅姐没有了以往调皮、调侃的轻松俏皮的模样,一脸严肃和认真。我知道,如果梅姐都这么认真不开玩笑的话,那就真是非常难办了。

和梅姐处了这么久,我深知她的脾气。有一次我摔骨折,本来去医院看,医生说要上钢钉,治疗三个月,休息一年不能从事重体力劳作。梅姐就看着我,嘻嘻地笑,不停损我的同时还用脚踹我骨折的地方,真是疼得我死去活来。但是我并没有在医院治疗,找了个接口回侦探社后,梅姐用接骨法把我的断骨扶正,然后用三符重生之术,瞬间就帮我把断骨修复好了。整个过程15分钟都没有,事后一点后遗症都没有。治疗过程中梅姐就是不断地损我、调戏我,显得轻松异常。

但是帮我治疗手臂的时候,我能看出她的紧张和认真,因为有黑水的干扰,恢复速度也特别慢。梅姐脸上的汗珠,以及她严肃的表情,都让我意识到恢复的困难。

而此时,她为拉姆治疗,更是一句话也没有,比治疗我手臂还要认真。我就知道,这件事真的是非常困难。

虽然伤口的皮肤和肌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但是和之前的治愈相比,速度已经慢了很多。刚开始还比较快,越到中间速度越慢。到了接近中心的地方,我看见增生的组织已经不是普通的肌肉和皮肤了,而是覆盖有一层老茧模样的组织。

我看着这层像龟裂大地一样的老茧,和拉姆肩膀上完美细嫩的肌肤相比,简直丑陋不堪。难以想象,一个花季少女,以后身后一个这样的东西,还如何见人……

直至最终结痂完成,梅姐抹了一把额头的汗说道:“我也只能做成这样了。”

我看见,拉姆的背部基本已经复原完成,但是背心处有一个巴掌大的结痂,就像一个干瘪地肉瘤一样,非常难看。我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心里很不是滋味……

梅姐摸了摸那个结痂,扣住边沿,跟拉姆说道:“忍住啊!”

拉姆不明所以,但是仍然点点头,“嗯”了一身。

只见梅姐用力一撤,这巨大的结痂竟然像是锅盔一样,一整个被撕了下来!

我似乎都听见了结痂从皮肤上硬扯下来的那种撕裂声,身子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就像是自己身上被撕了一块皮似的难受。

梅姐把那个结痂仍在一边,结痂落在地上的时候,我赫然听见像是石头掉在地上一般的声音。

再次定眼看去,拉姆的背上完好如初,只是背心上有一块皮是浅白色的,和周围微褐色的皮肤有些不搭。

“这是什么?我第一次看见。”神父陈还是那张扑克脸,但是言语中透着些许惊讶。

梅姐灌下一瓶水,然后才说道:“如果用普通的方法愈合,一会留下一个非常难看的疤痕。而且这个疤痕是和肌肉连在一起恢复的,不管是用激光还是换皮都无法恢复,除非连着背部肌肉一起撕下来换掉。但是现今的科技还没有达到这种程度。所以我就换了个方法。将肌肉和皮肤的再生分开来完成。这样表皮的恢复和肌肉组织的恢复不在一个速度上,就会产生一个类似于结痂的东西。”

“这就和我踢球摔破膝盖皮结痂是一个道理!”

“对!没错。”梅姐继续说道,“这样的话,但结痂之后,肌肉组织已经修复完成,而新皮没有恢复如初,却已经和正常皮肤无异了。最后撕下结痂,从生物学上来看,肌肉和皮肤的恢复已经完成了。只是新皮和老皮颜色不一致,以后背上会永远多出这么一块浅白色的印记。”

我看着拉姆的背部。因为拉姆是西域出身,她的皮肤略带有一丝迷人的咖啡色。故而背后这块浅白色的皮肤尤为明显。我不由得说道:“拉姆,我欠你的……”

伤治好了,也不疼了,拉姆却是豁达地笑道:“那你答应我,以后要满足我一个愿望,不管难度有多大,都要替我完成!”

“好!”我不假思索地应道!

她迅速地在我脸上亲了一口,随后飞速地下床换衣服去了。

只剩我,愣愣地呆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