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不是她第一次提起这个名字,也不是第一次遭到拒绝。
“绵绵,历以凌她现在有自己的事情,现在还不能来见你。”
苏络天温柔的解释。
“络天,我想见凌表姐。”
秦绵绵非常坚持。
“绵绵……”苏络天有些为难。
现在还不能确认历以凌对秦绵绵是友是敌。
虽然那天是历以凌冒死救出了秦绵绵,但是这个人的态度太过诡异,苏络天还不能完全信任她。
“我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她过得好不好……她还在到处流浪吗?”
秦绵绵用祈求的眼神看着苏络天。
苏络天把秦绵绵从床上拉起来,替她披上一件睡袍,吩咐护工把晚饭端过来。
然后拉着秦绵绵的手,让她坐在窗户边上的圈椅里。
此时外间正值夕阳西下,窗户对着一片草坪,更远处是一片树林,一群飞鸟从树林里飞过,大大的落日在树林之后,飞鸟仿佛从太阳中飞出一般。
“真美……”
秦绵绵对着落日喃喃自语。
苏络天心中一松,他正担心落日的红色会让秦绵绵有不好的联想,没想到她只看到了美。
“历以凌并不在流浪。”
苏络天对秦绵绵细细说道。
“她救了你的命,我当然不会恩将仇报,我为她找了房子和工作,还给她一笔钱,不过她坚持不要钱,房子也只说是暂住,现在她工作的很开心,工作环境不错,同事们也很喜欢她。”
“真的吗?”秦绵绵收回看着夕阳的双眼,对着苏络天认真的问。
“当然是真的。”苏络天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温柔的笑了。
此时晚餐已经送上来,在餐桌上摆好了。
苏络天陪着秦绵绵吃完了这一顿饭。
饭后他们一起看了一部搞笑动作片,期间秦绵绵笑的十分开心。
最后秦绵绵送苏络天走的时候,在门口秦绵绵拉住他。
“我还是想见凌表姐。”
“绵绵,我们不是说好……”
“我想对她说谢谢!”
秦绵绵揪住苏络天的手十分用力。
“事情发展到现在,我还没向她说一声谢谢,络天,她救了我的命!”
苏络天看着秦绵绵坚定的眼神,长舒一口气。
“知道了,我会尽快安排。”
晶华茶楼。
来这里用早餐的人很多,苏络天坐在一个角落,陈强坐在他对面。
苏络天看着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梭的历以凌。
她穿着服务生的衣服,看起来和其他服务生没有什么差别,除了嘴上戴着口罩。
她端着盘子在人群中来来回回的走,有的时候一次要端一个大托盘,上面有三四盘菜。
分量不轻,可是她照样走的飞快。
一个客人没注意撞了她一下,菜汤洒出来一些。
她连声道歉,然后蹲到地上去擦菜汤。
一个人可以真得变好吗?
陈强凑过来:“Boss,你在看什么?”
“那个女人。”苏络天遥指了一下。
“她很平常啊。”陈强看不出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她之前和她一样。”苏络天点了点对面。
那是个妖娆妩媚的女孩,正为了一点事情对男友大发娇嗔。
“哇喔,”陈强看着打扮毫不出奇的历以凌,再看看那个妩媚女孩。
“变化太大了。”
“是啊,”苏络天叹了口气,他要来亲自看看历以凌,看她能不能见秦绵绵。
他示意陈强,陈强举起一只手:“服务员。”
旁边一位服务员立马凑过来:“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
陈强摇了摇头:“我想要她过来。”
服务员皱了皱眉,她盯着一桌很久了,难得有个极品男人过来,没想到看中那个疤面女。
可是客人的意志不容置疑,她只好很勉强的把历以凌叫来。
历以凌过来之后才发现是苏络天,她的脚步顿了一下:“苏先生……”
苏络天站起来:“我们去包间吧,这里太吵了。”
历以凌有些犹豫:“我还在上班……”
苏络天对正赶过来的老板点了点头:“这都不是问题。”
打发走了来献殷勤的老板,苏络天看着对面坐的端正的历以凌。
“这里没有外人,把口罩摘了吧。”
历以凌看了看陈强,犹豫之下还是摘了口罩。
陈强瞳孔放大了一下,但是马上恢复正常,没有让人看出任何异样。
苏络天对陈强的反应很满意,要知道历以凌的伤疤之恐怖,第一次见到,他都吓了一跳。
苏络天开场说道:“历小姐,对于你救了绵绵这件事情,我还没有感谢你。”
历以凌局促的笑了笑:“没有,苏先生,您为了做了很多了,帮我找了房子,还有工作。”
“听说你到现在还不肯接受那笔钱?”
“是的……我觉得我不应该拿……其实就是帮个忙而已,绵绵她是我的表妹,这都是应该的。”
历以凌低头解释。
“历小姐,这笔钱请你一定收下来,即使你不用,也可以留着以后备用,这是绵绵和我的一片心意,你冒着生命危险去救她,这恩情没齿难忘。”
苏络天示意,陈强拿了一张卡送到历以凌面前。
历以凌犹豫了很久,还是伸手拿了那张卡。
“绵绵,她还好吗?”
“自从火灾之后,我就没见过她,不知道她有没有受伤……”
历以凌抬起头,双眼充满期待看着苏络天。
“绵绵……她现在身体已经恢复了,她希望你去看她。”
苏络天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真的吗,太好了,我也想见她!”
历以凌很是兴奋。
“当然可以,历小姐,请等候我们通知。”
苏络天站了起来,礼貌的点了点头,带着陈强离开了包间。
车中,苏络天用手敲车窗很久,对陈强说:“我听雷豹说,你之前是警察?”
“是的,十年刑警。”陈强毫不意外,BOSS当然有权利知道身边人的背景。
“那么你判断一下,历以凌确实是变好了,还是伪装的太完美。”
陈强沉默了,他说。
“我见过谋杀亲生女儿只因为丈夫太喜欢孩子的妻子,也见过毒死亲戚家的男孩,只因为自己家全是女孩的村妇,还见过不停偷窃最后查出来他的钱全捐给灾区儿童的小偷。”
“即使见过这么多人,我也不敢说对人性有多了解。”
“我只能说,要么她现在是个圣人,要么她是我见过最恐怖的恶魔。”
苏络天透过窗户看着茶楼,历以凌重新戴了口罩出来迎接顾客。
“我希望是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