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必真的解雇谁,但效果是显而易见的好。
只要其他人有了这个危机意识,我需要的效果也就达成了。
临近下班时,文件确实及时交上来了,完成得还都很好。
我赶到餐厅,满怀希望的把东西交给郑总,却没想到她看也没看地把东西放到一边,只拿起菜单微笑着问我:“你有什么忌口的吗?”
我心下不免有些失落,但还是摇了摇头,回答了没有。
一顿晚餐吃下来,我、于容山、郑总三人还算是和乐融融,气氛融洽。
虽然我一直惦念着工作的事,可显然郑总并没有一点在餐桌上谈这个的意思。
我有些搞不清楚她的意图,如果只是让我把东西交给她的话,又何必留下我吃晚餐呢?
但这些我都不好提出来,我知道我并没有一个足够的立场说这些。
只是她现在的态度,实在太像是只是口头上给我的一个面子,没打算真的考虑公事上的合作。
吃过晚餐,有车来接的郑总,于容山就送的我回去。
车停在楼下时,大概是我表现得太过心神不宁了,连于容山也看了出来。
“别担心,我姐不是那种说一套做一套的人。”他的手腕搁在方向盘上,微微侧过身子朝我道。
顿时我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回应道:“我没那么想郑总,只是……”
叹了口气,我也没打算对他隐瞒,虽然和他接触得不算多,但他确实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
所以我也就坦诚地直言了:“这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忍不住心急了些,但是郑总多考虑考虑,当然是应该的。”
他笑着望向我:“严封突然给调到这个职位上,是不是有些不习惯?”
我点点头,有些无奈:“一下子要适应,确实有点难,不过他也是经过合理的考量的,所以应该是我自己需要努力提升自己,去配得上他给我的机会。”
和于容山聊天真的很舒服,他整个人就是不会给人产生任何压力的感觉。
他跟严封完全不同,他身上不会散发出来强烈的侵略性,总是温和的。
又聊了一会儿,我和他道别,下车上楼去。
掏出钥匙开了门,我刚要打开灯,就听到一个声音冷冷地道:“约会还开心吗?”
我心头猛地一跳,抬头看去。
一瞬间,客厅沙发旁地落地灯也随即亮起,照亮了这一片的黑暗。
严封坐在那里,西装外套随便脱在沙发上,衣领解开,领带斜斜地挂在脖子上。
宛如雕刻的脸庞此时阴沉沉的,有着风雨欲来的意味。
我怔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他扬了扬唇角,黑眸如鹰地盯着我,语气讽刺:“如果不是在这里,我怎么会从露台上看到,你和你之前口口声声说只是尝试接触的男人,依依不舍分开的画面呢?”
我莫名其妙地很:“什么依依不舍,他只是送我回来而已,你忘了我电话里跟你说过的?那个大客户郑总的弟弟就是于容山,我们只是三个人一起吃了晚餐,然后他送我回来而已。”
没想到我解释了于容山和我在电话里,跟他提过一句的郑总的关系之后,严封眼眸眯了眯,神情更阴鸷了。
“白舒秋,你可真是行,拒绝我给你介绍客户和人脉的帮助,转身又接受了别的男人的帮助,这样的手腕,看来我因为你的一通电话,就下班赶过来还真是瞎操心了!”
我愣住了,严封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下午我的那通电话?
他……因为我……才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的么?
我喉头噎了噎,有些理不清自己该说些什么,只知道不应该让他误会于容山和我,连忙道:“之前我也并不知道郑总是他姐姐,这不是偶遇之后才有的事吗?”
我确实没有一边拒绝他,一边接受什么别的男人的帮助啊。
但现在他这么说来,虽然我自己知道,这一切都是偶然,看在别人眼里,只怕真的像是我借由于容山达成自己的目的。
“偶遇?”严封嗤笑一声,黑眸如冰:“你要真像你自己说的那么对他没意思,怎么会和他在车里聊那么久才下来?”
我皱了皱眉,严封他到底在上面看了多久。
严封却不再给我解释的机会了,他拎起外套,站起身来,大步朝我走来,眼睛却不再看我。
擦身而过的一瞬间,他低声嘲讽道:“白舒秋,你以为你真的能勾搭到于容山?”
门在我身后重重关上。
那声响,像是关在我的心口上似的。
严封走了,我的心却一直没有平静下来。
一方面,我明白严封对我的不信任和误会,也许……无论是五年前,还是现在,他都没有信任过我。
另一方面,我气他的莫名其妙,退一万步说,于容山是他介绍给我的,就算我真的打算和于容山发展,进而接受于容山的帮助,他又有什么立场好对我指责?
我烦恼与他的反复无常,明明那天下午的时候,他还在电话里沉稳镇定的教导我该怎么做,晚上却又因为这样莫名其妙的事情大发脾气。
心烦意乱地上了几天班,没想到郑总那边却给我回复了。
她对我给她的东西倒是很满意,初步合作意向达成,但详细的合作条款,还要再调整调整。
不过那些都不是重点,也就是说,郑总这个大客户,我算拿下了。
一时间,我欣喜若狂,光明正大地和她那边开始业务往来。
其实我也不是没担心过会不会有于容山的关系,也问过郑总,她只是感觉很好笑地问我:“我再宠我弟,也不会为了他定下这么大数额的合作项目,如果非要说的话,为了你们公司现在大老板签,起码从理由上还合理些。”
这当然摆明了是玩笑话,我也不至于真的以为她是为了严封。
但这也足以说明,弟弟归弟弟,生意归生意,她和我们公司的合作,同于容山无关。
这也叫我松了一口气。
“其实那那天晚餐约你,除了确实是欣赏你的行动力之外,也是想看看你的能力。”
她签完字,笑着道:“如果那天到时间你没有给我我想要的东西,那么今后你在我这儿,也就是我弟弟的朋友,没有其他的了。”
我心下了然,这么说来,那次也算是她在考验我,而我,还好没有被那次考验打倒。
合作细节部分,我和她那边来回磋商了好几次,终于最终定下来。
这下,我和富国贵差不多刚好打平了。
如果实际算起来,其实光是郑总这个大客户和他那边的郭朗比较的话,郑总还胜出一筹。
但他有不少老客户一直在合作,所以总体而言,他胜。
即使这样,我的表现显然还是超乎了他的想象,对我的态度也是越发的刻薄了。
如果不是郑总是个女人,我确信他一定会谣传这是我睡来的大客户。
可人郑总老公孩子都有,他总不能说这些,就在公司里说我肯定是有别的不正当手段赢过其他的竞争者的。
这都还没输给我,吃相就已经很难看了。
谣言愈演愈烈,我奋力拿到这个合作的事情,在那些人的嘴里越传越歪,感情我用了什么不可告人的手段,才能从狼堆里抢到这块肉的。
让我没想到的还在后面。
之前我也想要联系过的大客户郭朗,本来应该稳稳就是富经理的座上宾了,可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间就和他掰了,转而和另一家公司合作了。
我很不解,之前他们不是关系良好,差不多就已经等于敲定了吗?
怎么会突然就掰了?
而就在我不明就里的时候,有人把富国贵给客户承诺另外的优惠,暗中吃回扣的证据,捅到了上层公司。
富国贵的那些合作对象,几乎很多都是用这个手段笼络起来的。
而这种绝对损害公司利益的行为,当然会导致富国贵从部门经理的职位上灰溜溜地下去,卷铺盖走人了。
眼见着他从得意洋洋的位置跌落下来,这其中的变化太快,我甚至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而且,我也不明白,这到底是谁搜集好了富国贵从公司利益中,获取私人利益的证据的?
但显然,富国贵一定认为是我做的。
临走时,他骂骂咧咧:“好你个白舒秋!我还真没看错你!表面上勤勤恳恳,背后却做出这种事!你不就看我不顺眼,想赶我走吗?我告诉你!你就是把我赶走了,我也不让你好过!”
富国贵说到做到,不知道怎么,又私下在公司的员工里吹了什么风,我是靠睡了公司上层哪个老男人的风言风语又再度甚嚣尘上。
这次,甚至有被谣言煽动得对我无比鄙夷的员工,甚至当着全公司所有人的面,在公司被收购之后的第一个总结大会上提出来。
全公司,还有收购的总公司的人都在场,所有的人都盯着我。
这次,由不得我不回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