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谈妥，下一步当然就是去见一见所谓的“鬼才导演”。
无论是高香还是宋晚，都挺好奇。
帝都娱乐的人眼光都极高——如同宋晚和郭楷，都是难得一见的有天赋的实力派——这位难得被何锋夸奖的新人导演，宋晚二人虽然心有惴惴，更多的却是期待。
三人直接约在公司见面。
来人，是一个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相貌俊秀的年轻人，看起来比宋晚小一点。
“你们好，我是乔昱。”来人推开何总监办公室，见到宋晚二人便直接坐到了宋晚身边，“今年十九岁，京都影视学院大四的学生，未婚单身，家中父母俱在，同样从事娱乐行业。”
宋晚眨眨眼，这自我介绍听着怎么那么像……相亲时的自白？
乔昱咧开两排大白牙：“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宋小姐可以考虑让我做你的男友。”
宋晚低头，发现乔昱的右手已经伸到了她腹前。
讲真，若是计较的话，乔昱的行为已经算得上职场性骚扰了吧？
宋晚勉强挤出一抹笑：“乔昱先生，我以为你应该知道，我已经有了正在交往、且关系十分稳定的男友。”
高香听着，心底默默吐槽：婚都结了，可不是稳定吗？
乔昱满不在乎：“结婚还能离婚呢，更不用说本就分分合合恋爱。”他眼珠转了转，颇有些自得，“就像我，仅仅大学四年年就交了不下二十个女友。”
话音刚落，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急忙对着宋晚解释；“不过从出道开始，你就一直是我心中的女神。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是独一无二且不可取代的。”
宋晚：“……你才十九岁吧？”换女友换得这么凶，不怕英年早逝？
乔昱不以为意：“已经十九岁了，老了老了……”
宋晚&高香：妈蛋，这是个逗比吧？
高香察觉出这个叫做乔昱的鬼才导演脑回路与正常人不同，立即插话：“乔先生，请问你看过《他回来了》的剧本吗？你对这个故事有什么看法？”
乔昱偏头看向高香：“你是？”
高·隐形人·香：“……我叫高香，是宋晚的经纪人。”
乔昱挑眉：“女神谈恋爱你不管管吧？这会对她的事业造成影响吧？”
请问你一个刚才才向宋晚自荐男友的小屁孩儿，有什么立场向她质疑这个问题？
高香无语望天。
宋晚憋笑，转头看向乔昱：“我走的并不是偶像路线，”虽然因为出众的外貌拥有了堪比偶像的吸粉能力，“所以公布恋情对我事业虽然会有一定影响，但并不大。”
她顿了顿，强调道，“我和我家那位的恋情，网友和粉丝的都挺有认同感的，并没有反弹。”
这就是拥有足够实力附加的好处了——
因为知道自身脱粉与否不会对偶像造成任何影响，所以根本不会以此要挟偶像满足自己的不合理愿望。
乔昱微微仰头思考了会儿，突兀开口：“你对《他回来了》这个剧本是什么看法？”
宋晚怔了怔，转头看向高香。
虽然知道一些被称作天才、鬼才的人都有一些怪癖，脑回路也与普通人不同，但这话题也转移得太突兀了吧？
高香点头，示意她接话。
宋晚微微挑眉，认真回想剧本的内容，片刻后说：“剧本结构、情节转换、细节处理、节奏把握等都堪称业内巅峰，足以看出编剧的实力。故事本身也十分新奇，作为一个复仇探案的故事，逻辑严密，没有bug，如果导演能将剧本精髓拍出来，必将是一部叫好又叫座的电影。”
若是运气够好，甚至可以成为经典。
宋晚视线偏移，看向乔昱，“但我不知道乔先生是否有足够的实力，将这个故事用电影的方式完整表达。”
遭到了质疑，乔昱顿时像是炸了毛的猫：“我怎么就不能拍好这部电影了？我拍的电影在国际上获奖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哪个旮沓呆着呢！”
宋晚微笑，她记得，刚才这个乔昱还说过她是独一无二且不可取代的女神？
很好，对自己的女神用这种语气说话，乔昱永远也不要想和她合照了！
宋晚目光太凉，让乔昱下意识地小了声音，渐渐地，他意识到了自己这句话的不合时宜：“那……那个，我、我口误！”
乔昱住嘴，眼珠骨碌碌地转。
高香忍不住摇头，向宋晚解释：“乔先生虽然年轻，却因为父母的缘故常年在国内知名的那些个导演的片场内打转儿，许多获奖影片确实有他的参与。”
只是绝大部分时候，乔昱都只是辅助者，他亲自拍摄的片段并不多。
这点她不说，宋晚也心知肚明。
但这也说明，乔昱的话并非完全的谎言。
宋晚的目光忍不住在乔昱身上打转儿：“你、你参与拍摄的电影都有哪些？”
宋晚两世近三十年的片场生涯，从未见到过乔昱，难免怀疑。
乔昱歪头想了想：“《春夏》、《寒冬暖阳》、《大宅里的女人》……”
乔昱皱着眉，掰着指头数自己混过的片场。
宋晚讶然，没想到乔昱竟然真的参演过这么多获奖影片。
但是……
“全都是文艺片？”宋晚抿了抿唇，“你应该看出了这个剧本需要的并不仅仅是……”
“这有何难？”乔昱眉眼飞扬，“这又不是需要庞大特效的大制作商业片，不过是需要一些商业片的技巧和手段而已，完全没有难度。”
他想了下，干脆说：“如果你们实在不放心，完全可以再找一个经验丰富的副导演。”
乔昱既然将宋晚视作女神，对她的事业地位自然一清二楚，也知道宋晚选择与他合作担了多大的风险。他是自傲，却不是恃才傲物不通世俗，也愿意给宋晚二人一个定心丸。
高香顿时笑了：“这就好。”
这也是她们决定与乔昱合作后，与何总监商量出来的最优保险方案。
只是何总监也说过，乔昱性格有些古怪，不一定能答应这个方案。
却没想到他竟然自己提了出来。
-
《他回来了》第一场，第一幕
乌云满天，雷声轰隆，雨点噼噼啪啪地打在沥青路面上，让人烦躁。
胡亚（蹲在尸体面前，面容冷肃）：尸体为成年女性，年龄初步估计在二十到二十五岁之间，身高165厘米，体重约在46kg……除此之外，暂无线索。
小警察：胡队，这雨下得这么大，我们还怎么寻找线索啊？更何况都不确定这里是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胡亚：是不是都要查，不能放过任何线索。
胡亚（望了望公路一端，神情凝重）：最好查查这附近有没有摄像头。
小警察：好的，胡队。
片刻后，小警察回来。
小警察（一脸失望）：胡队，方圆千米以内都没有摄像头。
胡亚垂眸，让人看不清眼中神色。
小警察（愤愤不平）：胡队，这人是谁啊，怎么会被人扒光了衣服丢在公路上？这也太缺德了！
胡亚（眼眸闪了闪）：还不知道受害人身份，没办法查。
……
《他回来了》第一场，第二幕
警察甲：胡队，那边站着一个人！穿着白裙子！
胡亚猛地抬头，看向公路另一边。
胡亚：你是谁？
少女：我是谁？我不是谁。
胡亚：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有什么目的？你认识死者？你……
少女：警察叔叔，我只是路过。
胡亚（狐疑）：这么大的雨，你一个人怎么出门？还穿着裙子。
少女（嘻嘻一笑）：警察叔叔，谁说我是一个人出门的？谁又规定我不能在下雨天穿裙子了？
胡亚（语气警告）：这是高速路！
少女：哦。
胡亚（无奈）：你的同伴呢？
少女（对着身后雨幕指了指）：车上，好几个人一起呢。
……
《他回来了》第一场，第三幕
胡亚顺着少女手指方向看了一眼，果然见到一辆灰色跑车。因为雨幕，并未看清车的型号和车牌。
胡亚对着身边小警察眼神示意。
小警察立刻拿着记录工具跑到了小轿车车前，开始收集信息。
胡亚收回目光。
胡亚：你为什么下车？
少女：车辆限制通行，他们让我下来看看情况。
胡亚（想了想，摇头）：你赶紧回去吧，这边发生了命案。
少女将雨伞往前压了几分，挡住了巴掌大的精致小脸。
少女（语气沉闷）：警察叔叔，可以让我去看看受害者是谁吗？
与此同时，天空轰隆一声，大雨滂沱而下。
胡亚：你刚才说什么？雷声太大，我没听清。
少女：哦，那算了。
胡亚：算了？
少女（语气诡异）：算了。反正……
胡亚：反正？
少女：啊，他回来了。
胡亚（疑惑皱眉）：你在说什么？谁回来了？
少女没回答他的问题，转身走进雨幕，身影很快变得模糊。
胡亚抬腿正准备追。
警察乙：胡队，我们在公路边找到了一张身份证，很可能是受害者的。
……
《他回来了》第二场，第一幕
温馨的郊外小别墅内，一群十三四岁的少年少女聚在一起，嬉笑打闹肆意玩笑。
突然听到一声“咔哒”，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叮铃叮铃……
轻巧地像猫一样的小孩儿出现在主卧门口，随着他揉眼的动作，手肘处挂着的小铃铛也跟着晃了起来，又是一阵“叮铃铃……”的响声。
小孩儿（一边揉眼）：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