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唇舌相缠的声音之中,她的话断续的传出。
项子恒顿了一下,“以你现在的处境,还有底气评判我的好坏?”
黎夏念抿了嘴,她现在就是一只瘫在老虎嘴边的羊,只要老虎想吃,用力向前,她就是他的了。
项子恒撑起身体,浑身上下只有一个点碰触着她,示威性的戳了戳,“还敢乱骂吗?”
“混、混蛋……谁让你趁我喝醉的时候对我……你这是***!”
“那还真是抱歉了,没有让你如愿的感受到***。不过我现在倒是可以给你补一个更加刻骨铭心的。”说着项子恒抓住她的腿朝两侧分去。
黎夏念愤恨的咬住嘴唇,她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傲气只会让她吃亏,“我不说了,放开我,我现在很难受……你要是那个我,我会死掉的。”
项子恒露出满意的笑容,从黎夏念的角度看去,他身上披着朝阳,将他的皮肤照成了金黄色的,如果没有那些仇恨,这一幕看起来应该会很美好吧!
项子恒伸手挑起她的下巴,“以后也这么机灵点,能少挨不少打。”说着他翻身坐到一旁,拿过浴巾围住下身。
黎夏念抱着薄毯遮掩自己,忍着身体的酸痛缓缓坐起身,“这么说你昨晚没占我便宜?”
项子恒缓乏的掏出一根烟慢条斯理的抽着,“我喜欢有强迫有反抗的互动。”
“变态。”
黎夏念舒了口气,光着脚朝地上那堆衣服走去,翻看了半晌叹了口气,衣服上又是草又是泥的,根本没法穿,就连内衣上都有污迹。
“沈诺跟别人搞上了?他打你,是要跟你离婚?孩子归谁?”
一连串的问题,黎夏念缩回拿衣服的手,蹲在地上环抱住了自己,“谁说的,我跟沈诺好着呢!他爱我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打我。”
黎夏念酝酿了一下情绪,回眸迎上他的视线,“我们不会离婚的。”
项子恒坐在沙发上,紧盯着她那双眼睛,“呵呵,你这演技连影后都自叹不如,那你说说你身上那些伤从哪来的?难道不是沈诺打的?”
黎夏念站起身,将薄毯裹得更紧了,将所有伤痕都遮掩住,“滚楼梯。”
画室门被敲响,项子恒灭了烟起身朝门口走去,经过她身边时拍了拍她的肩膀,“面具早就被我撕得粉碎了,还装,只会让我觉得像个小丑,蠢得可怜。”
黎夏念站在原地,肩膀微微颤抖,看她如此狼狈,这男人肯定很解恨吧!
就算被撕破了又怎样,打肿脸她也要在敌人面前高傲的活着。
她刚转身,一套衣服被丢进了怀里,惯性太大,她的身体向后仰去,随即一只手被男人抓住,又惯性的朝前扑去。
哗啦一声,身上围着的毯子掉在了脚边,她抬头,男人的视线从上往下,角度刚好落在她腰下那个突出的部位上。
黎夏念连忙鸵鸟般的要往地上蹲,却被男人托着浑圆抱了起来,“发烧了就老实点,别再给我找麻烦。”
“松手,发烧,又不是残废!”黎夏念脑袋确实晕晕的,身体也一点劲儿都没有,要不然也不会被几件衣服砸一下就脚步摇晃。
刚被放到沙发上,黎夏念作势就要起身,却听男人突然说了一句,“不闭眼睛吗?这是想要欣赏我的六块肌人鱼线?”
黎夏念惊得长大嘴巴,眼看着男人伸手去解腰间的浴巾,吓得紧紧闭上了眼睛。
耳边传来穿衣服的瑟瑟声响,不多时她的胳膊被牵起,再然后双腿也被牵起,温暖的衣料给了她充足的安全感。
黎夏念睁开眼睛,身上已经穿戴整齐,而男人已经走到了门口,“快点,再不走画室的学生就来了,怎么,还想穿着内衣给他们当模特?”
一经提醒黎夏念脑中浮现起几个画面,连忙懊恼的拍了一下额头,天啊,昨天的她完全失去了自控能力,貌似一进屋就开始脱衣服,硬是让那些学生画她。
黎夏念脸色一红,垂着头快步跟了上去,不过刚走两步脚一软就摔在了地上。
门外传来喧嚣的声音,应该是来上课的学生,黎夏念无地自容得脸颊滚烫,手脚并用的爬起来。
“真丢人!”项子恒冷眼倪着她,将她从地上拎起来,打横抱进怀里,“把脸埋起来,让人看了笑话!”
黎夏念知道他嫌弃,只是不想让她继续在这里丢人现眼而已,她倒是很想傲气的自己走出去,可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两米远都走不动。
黎夏念见那些学生都投来目光,两手用力环紧他的脖子,将脸藏在了他的衣襟里。
李闯的车子就等在门外,项子恒没轻没重的将她丢进后排座,自己则是坐进了副驾驶,“去医院。”
“我没事,送我回公寓,我必须去上班。”
小命都烧光半条了,还说什么去上班,“听我的,去医院!”
黎夏念伸手就要去推车门,她没时间浪费在医院里,她太懂得瞬息万变的道理了,一夕间足够失去整个世界的。
咔嚓一声车门落锁,她没跑出去,她砸了砸车门,“项子恒,我很谢谢你昨晚照顾了生病的我,可我现在必须去黎胜,不然……”
她跟他说这些干什么,他就只会看她笑话而已。
项子恒微眯的眼眸显出几分凛冽,“看来你还挺喜欢你那份勾引男人的工作。”
黎夏念闭嘴不言,她只是想要守住夏惠文的心血而已,有错吗?
车子启动,黎夏念靠在座位里,随着车子行进时的摇摇晃晃倦怠的闭上了眼睛,却还不忘嘟囔着,“送我去黎胜……”
市中心医院,她在淡淡的药水味中醒来,她眨了眨眼,看到头顶悬挂着点滴,两条腿旁是红外理疗仪。而窗外,阳光暖洋洋的挥洒着,一片祥和景象,就好像昨天那场大雨只是错觉一样。
黎夏念缓缓闭上眼睛,是不是等她再醒来,曾发生过的那些事情也都能变成错觉呢?
人在进击的情况下就好像吃了兴奋剂一样,即使永不停息都不会觉得累,可一旦歇下来才知道,有些疲惫早就超过了身体的负荷。
黎夏念在医院里整整昏睡了两天才清醒过来,再睁眼的时候,点滴和红外理疗仪都已经撤走了,寂静的病房依旧只有她一个人。
她坐起身,掀开被子,两条腿上的伤痕已经几不可见了,脚腕上的崴伤还稍稍有一点痛,不过走路应该不碍事。
哐地一声,病房门被人踹开,吓了她一跳,她连忙将被子盖好,看着突然闯进来的人。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沈诺扭着她的手腕将她从病床上拎了下来,“难怪消失了两三天,打电话也不接,原来是偷偷跑到医院堕胎来了,幸亏黎佳看见,要不然我都不知道你给我带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
“又是黎佳,难道她放个屁你都要捧着吗?你把她给我叫来,我倒要问问她,她究竟哪只眼睛看到我堕胎了?”黎夏念甩开沈诺,她在医院里都要昏死过去了,他连半句关心都没有,却充当那个贱女人的炮筒来攻击她。
“那天在家里你就干呕,不是怀孕了是什么?说吧,怀了哪个野男人的?”
沈诺不依不饶的再度擒住她,拖着她就往外面走,“这种事要是传到老爷子那里……知道阴我的后果吗?我能马上让你永远都见不到太阳!”
“沈诺,是不是怀了别人的孩子到医生那里问一问不就知道了!”黎夏念光着脚被他从病房一路拉到了电梯间,周围的医护人员没有一个敢上前阻止的。
沈诺在电梯间顿住脚步,擒着她的两只手将她压在了冰冷的墙壁上,“我知道你能耐,只要是个男人就能摆平,没准这里的医生都被你睡服了,即使是堕胎也能将病例改成发烧感冒之类的。”
黎夏念觉得她的喉间就好像鲠了一根鱼刺,稍稍吞下一丝酸楚都会让她痛得说不出话,“离婚吧,沈诺,放了我吧,你去跟黎佳双宿双飞……要怎么恩爱都行,就是不要再牵涉我,管我跟谁上床,管我怀了谁的孩子,管我……是死是活!”
黎夏念用力吼出最后一句,纵使是机器人也有累的时候。
“嗤,放过你,不可能,你给我好好撑着我在沈家的地位,想要瑞瑞一生安然,那就给我含恨饮毒!”
“那我说黎佳是在骗你,我根本不是来堕胎的,我是因为被黎国智打伤了,是因为被黎佳雇人撞到了才住院的,你信吗?”
“这谎我听腻了!”电梯门拉开,沈诺扯着她就往里走。
“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对自己的娇妻,被人以讹传讹,你的形象……”
项子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诺回头看去,怒火冲天的表情有所收敛,“原来是子恒,你怎么在这里?”
项子恒将一袋药丢进黎夏念怀里,目光从她脚上扫过,“回病房去!”
沈诺看着女人跑走的背影,脸上虽有疑惑,但却没多想,“难道是项少带那女人来医院的?你们……呵呵,项少有国民女神常芷萱,不可能看上那个臭女人的!”
“女人嘛,楚楚可怜起来都很惹人疼。尤其是在大雨滂沱浑身是伤的情况下,很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项子恒漫不经心的说了这么一句,然后转移了话题,“对了,既然老爷子那边已经同意出资,工程的事尽快着手。我们的目的都一样,都想镇住家里那几个兴风作浪的人。”
说着项子恒转身朝病房走去,“我知道三少心有所属,不过就算再恨再讨厌,打女人都是不可取的,你放心去办事,这女人我替你看着!”
沈诺追了两步,若有所思的看着项子恒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