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他说不出让她离开他这句话,即使他是个‘不行’的男人。
项淼见大哥一副要哭的表情,心里又感动又不是滋味,“芷萱姐明明就是故意扑下去的,她这是存心想要扰乱你们两个人的感情,真烦人!”
说着她翻箱倒柜的找出医药箱,“二哥也真是的,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人,这一拳要是打在你脸上,你就不用出门上班了!”
见项子恒阴沉着脸,满是自责的样子,黎夏念忍着痛,调笑着,“是啊,幸好打在我身上了,我这可是为了你这张帅脸而献身了,你得好好疼我爱我弥补我!”
她心有余悸,庆幸着他没有将让她离开他那句话说出口。
项淼将药膏塞进项子恒手里,“你赶紧给夏念姐上药吧,我去接瑞瑞放学。”
项子恒暗暗缓了好几口气才镇定下来,掏钱塞进项淼手里,“顺便订份大餐回来,今晚我们不下楼了,就在房里吃烛光晚餐。”
“我真没事,只是后背有点痛,做饭不影响的。”
“什么影不影响的,我就是不乐意你给别人做饭,你的手艺只能我来尝!”项子恒霸道起来,打开药膏挤在她的背上,就好像他也跟着一起痛一样,皱着眉头。
项淼嘻嘻笑着,“你俩可真浪漫哈,等着,我这就下楼去给常芷萱一个下马威。”
关上门,项淼酝酿了一下情绪,步伐沉重的走下楼,有项羽波在,叶兰不敢偏袒得太过明显,“怎么样了,没大事儿吧?”
项淼看了一眼跟项子刚并肩坐在一起的常芷萱,“事儿倒是不大,我大哥手腕扭了,夏念姐脊椎挫伤暂时只能平躺,估计着十天半个月怎么也好了。”
项羽波皱了眉头,“这还说事儿不大?还不快去医院!”
“去医院也是开药膏,家里都有。我现在去接瑞瑞,大哥说了,晚饭就不下来吃了,怠慢了,请常叔叔见谅。”
常爸爸自然了解自家女儿的性格,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敷衍的笑道,“子恒真是个好孩子,受伤了都没有抱怨。”
叶兰见气氛这么僵,连忙调节着说道,“马上就可以开饭了,芷萱啊,给你妈打个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到,大家都到餐厅就座吧!”
项羽波率先起身朝常爸爸做了个请的手势。
长辈们都到了隔壁餐厅,常芷萱这才起身偷偷朝楼梯口走去。
一只脚刚迈上楼梯,手腕就被项子刚攥住,下一秒就被扯进了一旁的储物间里,“算我求你了,就不能忍耐一下吗?一定要当着我的面做出这种让我抓狂的事?”
常芷萱甩开他,“谁让你抓狂了,我只问你,能不能忍得了,如果忍不了结婚的是就当我没说!”
项子刚双眼猩红的看着她,他应该也算是个富二代吧,他在外面也是说一不二的角色,在家里老妈宠着他凡事都听他的,就连黎佳都是匍匐在他脚边的,唯有对眼前这个女人,十年如一日的认怂。
怒视了片刻,他在她的高傲中颓然,“我忍,只要你肯嫁给我,我什么都忍!”
常芷萱仰着脖子像只白天鹅一样,“今天是那个贱女人挨了一拳,要是打到了子恒,我跟你没完!警告你,不许你伤子恒一下!”
常芷萱转身走出储物间,“记住了,我们之间的婚姻全因子恒,你应该感激他才对,不然,你能娶到我?”
项子刚重重的锤了一下墙壁,这种挫败感令他质疑整个人生,然而娶她是他这辈子唯一的奢望,他无法放手。
常芷萱担心项子恒受伤的手腕,一路跑到二楼,正要推门就听见了小孩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不是大奶牛阿姨吗?”
常芷萱回头看去,低头看了看自己丰盈的胸,这才反应过来这孩子竟然管她叫‘奶牛’。
本来对黎夏念就有气,此刻又被黎夏念的儿子羞辱,她撒气的一把扭住瑞瑞的耳朵,“你说谁是奶牛呢?”
虽然很痛,但瑞瑞忍住了,他还记得两年前他跟着妈妈去恒诺上班,曾在办公室里看到过这个奶牛勾搭项子恒的画面,当时好像这个女人跟项子恒有婚约。
“就说你呢,不知羞羞的大奶牛!我爸爸说了,不喜欢你这种,就喜欢我妈咪那种紧实富有弹性的。”
瑞瑞也很佩服自己的记忆力,两年前的谈话,他竟记得这么清楚。不过那时他还小并不太懂,而他现在已经是个马上就要上小学的打孩子了,他知道这个人是妈妈的情敌!
他伸出手猛地推了常芷萱一把,将她从门口推开,“听说你要占用我的儿童房啊,无所谓,我跟姑姑睡一间,绝对不会耽误我爸妈恩爱的!”
常芷萱极为震惊,这么小的孩子竟然看穿了她的想法,随即她呵呵笑起来,“还真是有什么样的父母就有什么样的孩子,这么小就懂得男女情事了。”
瑞瑞知道常芷萱指的是黎夏念和沈诺,他也不解释,喊了一声,“小姑姑,我饿了,我们的大餐呢?”
项淼拎着两个实木食盒爬上来,“买太多了,你也不说帮个忙,快叫你爸出来!”
瑞瑞推门,故意甜丝丝的喊了一声,“爸爸,爸爸,快来帮忙啊,小姑姑拿不动。”
项子恒快步出门,揉了揉瑞瑞的脑袋,“别碰你妈,后背上有药。”说着迎上项淼,接过她手上的食盒。
几个人在常芷萱眼前走来走去,坐好门一关,彻底消失了。
爸爸、妈妈,小姑姑……这些称呼也叫的太自然了吧,就好像瑞瑞本就是项子恒的儿子。
常芷萱用力摇了摇头,不是的,肯定是被那个女人给蛊惑了,天底下有那个男人会替别人养孩子的,她站门口茫然的站了好半天,听见楼下传来叶兰的声音,“常太太,就等你了,吃快进来!”她才匆忙的跑下楼。
房间里,黎夏念白了瑞瑞一眼,“都被你爸给教坏了,刚才在外面说什么来着。”
瑞瑞心里还在气,“哼,谁叫她要霸占我的儿童房的,再说,本来就是头奶牛嘛!”
“你还说!嘶……”黎夏念激动的坐起身,却扯得后背痛,她皱着眉,“就算是她奶牛也不要说出来嘛!以后她就是你的婶婶了,住在一个屋檐下,不可以惹是生非。”
瑞瑞跺着脚发泄,“为什么啊,小叔叔为什么要去那头奶牛啊,天底下没女人了吗,为什么就可着这一个女人来啊!之前她跟爸爸不是还有婚约嘛!”
项子恒正跟项淼在露台上摆餐桌,一进来就听到这话,说不出的自责,孩子还这么小,他却搞出这么多段感情史。
“念念,你是不是傻啊,你都不怕那个女人把爸爸抢走,我才好不容易当上爸爸的儿子,不对,我都还没正式当上呢,你可得争点气啊!”瑞瑞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总觉得前途无望。
项子恒从后面一把将小家伙抱起,“没人能抢走我的,我绝对是你和你妈专属的。”
说着他伸手将黎夏念扶了起来,俯身一抱。
黎夏念吓得连忙搂紧他的脖子,“快放我下去,要摔了。”
项子恒一只手抱着瑞瑞、一只手抱着她,就跟抱着两个孩子似的,“怎么会摔,就算是那两个小家伙也爬上来,我也能稳稳的抱住。”
瑞瑞听得云里雾里的,“那两个小家伙是什么?”
“嗯,小野猫崽儿!”项子恒将瑞瑞放进座位里,旋身一坐,单手圈着怀里的女人。
项淼红扑扑着小脸看着对面情意浓浓的两个人,嘟囔着,“这狗粮吃的我饱饱的,饭都省了。”
项淼算是项家的老来得女,项子恒一直都很宠她,不过这会儿有了黎夏念,她的地位就荡然无存了,他瞥了妹妹一眼,“谁让你在这混吃混喝的,下楼去吃。”
“过河产桥?这些大餐可是我辛辛苦苦买回来的,瑞瑞也是我接回来的,我有功劳。”项淼夹了个鸡块塞进嘴里,视死不走的表情。
黎夏念有点不好意思,挣扎了一下,“我做旁边就行。”
项子恒包了块鸭肉喂进她嘴里,还伸出拇指擦了擦她嘴角上的酱汁,“不是受伤了,动一下都痛吗?”
项淼凑到瑞瑞耳边,“这饭你还能吃下去?”
瑞瑞大快朵颐着,“习惯就好了,他们越亲密我的地位就越牢固啊,没住进爸爸户口本之前,我可是很有使命感的,我得帮我妈斗奶牛!”
项淼彻底被七岁的孩子给雷到了,现在的孩子都是小人精吗?
黎夏念被男人强硬的束缚在怀里,两人都没有什么谈恋爱的过程,这会儿的感觉就好像热恋中一样,在他怀里待了一会儿她也习惯了,对面那两个娃也习惯了。
吃下项子恒喂过来的锅包肉她才关心的问,“项淼,你毕业有也有段时间了,工作有着落了吗?”
“嗯,明天就去上班,是一家演艺公司。”
“演艺公司?你不是财会专业吗?”项子恒质疑了一句。
“对啊,在演艺公司当出纳,我高中学长在那里工作,介绍我去的。”项淼吃得小肚子圆鼓鼓的,靠在座位里捧着果汁,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瑞瑞吃得小嘴油腻腻的,“小姑姑,你不会喜欢你学长吧!”
项淼连忙往他嘴里塞了一个鸡翅,“吃你的吧,臭小孩,太早熟了。”
瑞瑞嘿嘿笑着,“因为我听见你睡着时喊着学长,不要嘛,学长……”
“啊,项铭瑞,你给我闭嘴!你别胡说,我们都好几年没见了,前两天偶然联系上的……”项淼恼羞成怒的捂住瑞瑞的嘴,害羞的脸红了一片。
黎夏念和项子恒相视一眼,忍不住笑出声,脑补着项淼究竟做了什么少女怀春的梦,居然喊‘不要嘛,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