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家,清晨,早餐时间。
项羽波脸色不好,将报纸拍在了桌面上,“子刚究竟在忙些什么?昨天一整天都没去公司,打电话也不接!竟然连家都不回!”
叶兰正目光不友善的瞪着坐在餐桌一端的黎夏念和瑞瑞,听到这话,连忙回了神,“子刚啊,肯定是想什么新项目想入迷了,忘记时间了。”
“入迷?那你倒是说说他究竟是在哪想的新项目?公司不在、家里没影,都三十三岁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都是被你惯的!”
叶兰刚要解释,正看到项羽波瞧向项子恒的目光,带着满满的赞许,紧接着项羽波就说道,“听说恒诺的新工程已经开工了,我找人保守估算了一下,这个工程能让我稳赚五倍,既然你现在眼光这么好,不如撤出恒诺,回来帮我忙。”
“呵、呵呵,那怎么行,恒诺现在发展这么好,岂不是便宜了别人,况且公司有子刚一个就够了,也没有子恒的位置啊!”叶兰暗骂项子刚不争气,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消失了两三天。
项子恒握着筷子的手微微捏紧,他对项家的产业由谁继承并不热衷,但是让他回来这是对他的一种肯定,他很欣喜,只是还没等他拒绝,叶兰就率先说出这话,不免让人伤心。
黎夏念见项子恒半晌没有声音,偷偷握住他的另一只手,打抱不平,“伯母说的确实很有道理,不过这话不应该由你说出口,把握好说话的分寸也是一门学问,同样都是儿子,为什么就没有子恒的位置?”
不等叶兰张嘴,她又接着说道,“不过伯母放心,子恒不会回来跟子刚抢的,就这么一个弟弟,他疼还疼不过来呢!”
贬一下褒一下,叶兰都不知道该怎么呛声好了,她笑得有点尴尬,心里恶狠狠的想着,臭丫头,你等着的,目无尊长!
“爸,公司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跟我说,我可以帮你出谋划策,至于回去,你知道我对经商并不感兴趣,要是恒诺这边能放手的话,我还是想去画画。”
以前只要一提到画画,项羽波就会没来由的生气,而这一次,他却只是叹了口气,低声说道,“这就是血脉遗传,根本阻止不了。”
他的声音很小,距离远根本听不见,随即他才恢复正常音量,“既然喜欢画,那就画吧,鲁美学院那间画室不是还给你留着吗?今天我派人过去帮你整理出来,画具那东西我不懂,这个给你!”
项子恒愣了好一会儿才伸手去接,是张奢侈画具专卖店的金卡,这还是有生以来老爸第一次支持他,他心里激动不已,不过脸上却没有显现出来,“谢谢爸。”
“谢谢爷爷!”瑞瑞吃得饱饱的,两只小腿荡漾着,看到项羽波对他爸爸这么好,他也高兴。
他偷偷朝叶兰看去,瘪了瘪嘴,大人的世界实在是难懂,为什么奶奶总是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他都已经很卖力的卖萌了,可奶奶就是不喜欢他、也不喜欢妈妈,似乎也不喜欢爸爸。
听到瑞瑞可爱的小声音,项羽波终于露出了笑脸,起身朝瑞瑞伸出手,“走,上班之前再陪你玩会儿。”
瑞瑞跳下椅子,愉悦的拉住项羽波的手,“待会儿我要爷爷送我去幼儿园。”
“没问题,马上就要上小学了,功课都会不会?”
瑞瑞自信的拍了拍小胸脯,“难不倒我,等着我给爷爷考双百回来。”
项羽波欣慰的将瑞瑞抱起来,眼睛里都带着笑意,不过转头对叶兰说话的时候不由得又冰冷回去,“今天子刚要是再不回来,他手上的工作我就交给其他部门经理了。”
这下叶兰坐不住了,快速起身跟了上去,“老项,肯定有什么误会,我马上就联系子刚,你再等等。”
黎夏念一直拉着项子恒的手,直到叶兰出去后,她才舒了口气,一下瘫在了椅子里,才住进项家三天,她却有种被剥了层皮的感觉,无论是早餐晚餐都是她来准备,就连家务她都抢着做,就是想给叶兰留个好印象。
项家没请保姆,叶兰是典型的家庭主妇,不得不承认她在打理家事这方面很拿手,甩了长期在外工作的黎夏念好几条街,看不上她也是自然的。
项子恒心疼的将她的手举到嘴边亲了亲,“其实你真的没必要为我做到这个份上,不如跟你实话实说了吧,其实我……”
他想说出他的身体有隐疾,可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实在是令他难以启齿,一旦说出口,他总有种要跟她分手的感觉。
“其实我……”
“哎呀,我居然给忘了,不行不行,我要走了,你有什么话晚上再跟我说吧。”黎夏念转身就往外跑,到门口的时候又停住,“碗,麻烦你帮我洗一下吧!”
项子恒起身跟了两步,只见女人风一般的跑上了楼,他好不容易提起的勇气马上就消失了,庆幸没说却也后悔怎么又没说。
黎夏念气喘吁吁的跑回卧室,吓死她了,她太知道他决定坦白意味着什么了,意味着将她推远、意味着跟她分开。
她才不要!
她快速的换了职业装,拎起背包就走,决定今晚等他睡着之后再回来,白天最好也不要通电话,总之就是不给他任何坦白的时间。
她跑下楼的时候项子恒特意出来,“我话还没说完,你急……”
嘭地一声,大门关紧,片刻就听到车子启动的声音。
这下项子恒的勇气算是一丝一毫都不剩了,心想着,算了吧,再看看,也许没两天他这毛病就好了。
房间里,叶兰继续给项子刚打电话,在铃响第三遍的时候,电话终于接通,声音听起来很疲惫,“妈。”
叶兰真相大骂,一听儿子声音这么虚弱,连忙关切起来,“你这是怎么了?病了?你在哪?”
“没、没什么?不用担心,我今天晚点就能去公司。”
听他说没事,叶兰才放宽心,“你都不知道你爸看子恒的眼神,越来越欣赏了,你要是再这样,神仙也帮不了你了。”
项子刚有些烦躁,“行了,我知道了,不跟你说了。”
挂了电话,项子刚将手机丢到一边,看着匍匐在她身上的女人,嘴唇红肿,身体也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有她的某个部位,已经被他的粗暴撕裂了,可即使这样她也没有埋怨,依旧帮他发泄着药物残留的欲.望。
随着她嘴上的动作,项子刚皱着眉头闷哼了一声,又发泄了一次。
从前晚到现在,他们在这间房里不知道沉.沦了多少回,该死的沈诺,究竟是从哪里搞来的药,他的腰酸痛的都已经不会动了,只能仰躺在这里,像一条死鱼一样。
黎佳爬到床沿,朝着下面的垃圾桶干呕起来,艰难的抽出湿巾擦拭自己,“你,好点了吗?对不起,我没提及你,没想到沈诺竟然……”
项子刚搂着她的腰将她拖进怀里,“是我让你去找沈诺的,是我低估了他,这事我不怪你。”
“真的?”黎佳扑簌着眼泪,呜咽起来,她是真的没想到沈诺竟然这么狠,反给她下了药,还找了四个男人险些将她给……
“行了,别哭了。”项子刚扳过她的身体,“从这件事我看出了你的忠心,不动黎夏念就不动,只要保住我在项家的地位,我不会亏待你的。”
黎佳有种守得明月开的感觉,用力抱紧他,“我也看出了你对我的在乎,不然那晚丢下我不管就好了,你不想我被其他男人碰,子刚,这辈子我跟定你了!”
项子刚想否定她这话,但又无从否定,当时他确实是因为别的男人碰触黎佳才愤然的。
“别忘了我喜欢的是常芷萱,但我允你跟着我,只要你乖乖听话,这辈子我都会让你衣食无忧。”
黎佳心里不是滋味,不过这早就是既定的事实,她知道他的心很难只属于她一人,她妥协着点头,“我知道,我不争,只要你对我好就行。”
电话挂断后,叶兰在房间里转了好几圈,心烦,再这样下去,项羽波很可能做出将公司交给子恒的决定。
不行,她怎么能让项子恒掌管项家,可她一个家庭主妇能有什么办法去阻止呢?
烦躁了一会儿,她眼前一亮,联姻啊,只要强强联合,子刚的地位不就保住了,最好的人选莫过于实力雄厚的常家了。
她给常芷萱的母亲打去电话,两个人约定了见面的地点,这才步伐轻快的走出房间,一进厨房正看到洗碗的项子恒,“乱了乱了,规矩都乱了,夏念呢?居然把洗碗的活丢给你!那个女人,真是一点规矩都不懂!”
“妈,不是的,她有工作赶着出门,是我要求帮她的!”
“你少护着她,在我们项家,男人的双手是用来创造事业的,回头我得好好给她上一课!”
“妈……”
项子恒还想解释,却被叶兰推出了厨房,“家里的事我做主,既然想赖在我们项家,她就得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