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宝?怎么就四宝了?她不过就拿了他几张纸,一只毛笔和一个砚台而已。那砚台也就用笔的时候才派的上用场,平时放着还占位置,于是段小荷就拿它垫桌脚去了。
这统共才三个,哪里有四宝!
“讹我是不是?”她拿出两三个铜板来塞到他的手心里,“拿着去买两块麦芽糖吃,玩儿够了就自己回家去。”
秦锐看着她渐渐走远的背影,摊开手掌摸了摸那两三文钱,勾唇一笑,揣好按着原路折了回去。
段小荷借着这个机会,带着海棠将镇上其他卖衣服布料的铺子都逛了一遍,又买了几尺合适的布料,准备回去就跟海棠学做衣服。
到了跟刘旺家约定的地方,刘旺家夫妻俩都在那等着了。见两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大对劲,怕是刚才又吵了一架。
回了刘家村,段小荷先将东西送回了家,就着买回来的肉饼吃了顿简单的饭菜,便去了海棠家里问问那块地的情况。问清楚了价钱,段小荷也干脆,直接将钱付了。
刘金富看她这么干脆,便说剩下的手续他去办好再给她送过去就行了。如此,段小荷也省了一些麻烦事。
往回走的时候路过了刘旺家,她站在人家门口琢磨了又琢磨,想着从镇上回来他们夫妻俩的脸色,最后还是先回了家。回了家里将这些糟心的事情跟刘三说了以后,才稍微觉得心里舒服了一些。
又说起海棠那几张绣帕卖出的好价钱,段小荷心里就高兴。一会儿说着赶紧得将下回的花样画出来,一会儿又计划着开店选址的事情,自己在那忙得不可开交。
“媳妇儿,要不下回你去县里试试?”
“啊?”
段小荷笑眯眯的凑了过来,“去县里要多久?”
“前段时间下大雨将路堵了,这会儿去县里的话,当天早上早早就去,晌午那会儿能到。”
段小荷以为得走上几天几夜,原来也只是两三个时辰,折做小时也就是五六个钟头而已。听起来变态,但是在没有汽车只有牛车的现在,已经算很近的距离了。
“成,下回去县里试试。对了,咱们也买头青牛吧?”
刘三眼前一亮,如果有了牛,家里干什么都方便。
段小荷是越想越心热,也等不了下次赶集了。“我们明天就去吧?”
刘三笑道:“你急什么,好牛在赶集那天才能碰的着。平日里去买,价钱死贵还压不下来,牛也不见得是好的。媳妇儿不急,等下回咱们再去看。”
说着,拉起了那只小手,又深情的望着她。“媳妇儿,睡觉吧。”
段小荷眉心一跳,一巴掌拍他脑门上。“洗脸去。”
第二天一早,段小荷就将纸裁成了小段,画好了新的花样之后就给海棠送了过去。跟她说下回或许就不去镇上卖,去县里卖了。
想着秦锐说的最少能卖十五文钱,海棠就掩不住笑。海棠娘进来看了几回,见女儿又变成了秦锐没来时的活泼样子,高兴的直掉眼泪。
海棠一家人差点就将段小荷供家里了,那架势,她看着都害怕。
刘金富办事儿就是快,隔天就将那块地的所有手续都办齐全交到了她的手上。手里有了属于自己的地,段小荷就拉着刘三要去将地里的杂草给拔了,准备准备好种甘蔗。
刘三先下到地里,看着她也要摸下来,便说让她回家等着,地里的活儿他来干。段小荷心头正热着呢,怎么也不肯走。刘三怕她累着怕她晒着,最后将她压在旁边的大树底下坐着。
“虽然咱俩还没洞房,但你进了我家门我就是你男人,得疼着你。你不想回家那就坐这看着,我抬头的时候也能看见你。”
这话说的让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一改刚才懒散的坐姿,十分做作的在树下坐着。
刘大不知从哪儿摸了过来,撸起袖子也跟着刘三一起在地里忙活开了。段小荷心说这人看着傻但人还是不错的,可惜了,可惜了。
就这么数着日子的熬到了镇上赶集的日子,段小荷摸了摸买地之后早就干瘪的钱袋子,直接去缘聚酒楼找了钱巧巧。
“我就知道妹子一定会再回来的。”
可不是,她上回也没把话给说死了,最后还是靠人家才卖了那些绣帕,人家出手也阔绰,她是肯定要回来的。
“只是,这个水馒头,我真的不能教你。”
钱巧巧毫不在意,“没事儿,你只要把里头那个馅儿的做法说一下,其他的我自己捣鼓去。”
段小荷乐呵了,“这样,我教你做别的。”
她把做红豆沙的方法交给了告诉了钱巧巧,又教她做了几道糕点,钱巧巧满意极了,笑得都合不拢嘴,非得要留着她吃饭。
段小荷指着外头的蛮牛,“我相公等我一会儿了,我该回去了。”
钱巧巧这才看见酒楼外头还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愣了愣,便招呼刘三进来。
婉拒了钱巧巧的好意,说自己还要去看看甘蔗种子。钱巧巧便亲自带她过去,还教她怎么选好的种子,又教她怎么种,怎么合理的利用田地什么的,听得段小荷一愣一愣。
“钱掌柜怎么懂得这么多?”
钱巧巧看着段小荷眼里的崇拜,笑了起来,“姐没发家以前,也是个种庄稼的。”
跟钱巧巧分开之后,段小荷又拉着刘三说要找卖纸笔的高雅铺子,刘三就纳闷了,问她买那个东西干什么。自从上回拿了秦锐的三房三宝,秦锐逮她就问赔钱的事儿,弄得她都烦了。
刘三带着她找到高雅铺子,两人进去一看,都傻眼了。
中国古代有士农工商,这大崇也是一样,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所以只要跟文人挨到边上的东西都格外贵,这些价钱听得段小荷肝胆都颤了颤。
“我瞧瞧你这的文房四宝。”
伙计倒是热情,也没看不起人,拿出东西来给段小荷看,笔墨纸砚四样。
四样?
“有没有那种直接在砚台上兑水磨一磨就能出磨的那种砚台?”
伙计一抬眼,“哟,那可是好货,我们这可没有,或许连县里都没有,这可是京里的达官贵人们才用得起的。”
想着被她垫在桌角的那块砚台,段小荷的心又抖了抖,没看出秦锐这么有钱啊,他到底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