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佛纶和袁家大公子的交谈似乎进行的不太顺利。
直到拍卖结束,她都没露面。
晚宴时,康秉钦的话很少,除了体贴地询问袁蕴君的口味。
袁蕴君吃完了他取来的朗姆蛋糕,才笑话他,“许小姐已经长大了,是新女性,也是自由的独立的,你不能再紧紧地约束她。”
话没有错。
但是也没见过哪家长辈将孩子推向风口浪尖时,毅然决然。
可这么说起来就显得沧桑,毕竟他比佛纶大的年岁也很有限。
康秉钦有些疲倦,拍了拍袁蕴君的手,“你想多了。”
他惜字如金,袁蕴君难得开玩笑,“不是担心许小姐,难不成是为了那只波斯猫,两个大男人抢个小动物,落败了心有不甘吗?”
似乎,是这回事。
波斯猫,是佛纶临时起意,可他当真是想买给她。
她放下号牌的时候,心有不甘。
这股情绪,一直在影响他!
康秉钦叼着烟,避重就轻,“为只猫?”
袁蕴君认真地点头,“我们自小一起长大,英国留学起开始谈恋爱,我很了解你,你和许小姐的性格在某些方面是相似的,比如说一意孤行。”
康秉钦笑了,“辛苦袁小姐,愿意和榆木疙瘩谈恋爱。”
这段问答被他含糊着岔开了,风流的少爷,能圆滑地讨美人的欢心。
袁蕴君也笑了,可心里空落落的。
曾经康秉钦提及许佛纶很坦荡,如今竟然成了他们之间讳莫如深的话题。
不屑一顾,还是不肯正视?
他的眉目在烟雾后面,模糊不清。
半个小时后,许佛纶被袁家大公子的秘书送回来。
她在侧门叮嘱,“请转告宪至先生,我不会拂了他的面子,选美的事我自行处理,请他尽管放心。”
看起来相谈甚欢。
晚宴结束,康秉钦送她回公馆。
街边的摊贩匆忙地拾掇,在雨中狂奔,她趴在车窗边饶有兴致地看,“小蒋,你停车,我要去买炒栗子。”
“继续开!”
康秉钦扣住她手腕,半是威胁半是诱哄,“下着雨,上哪儿?”
许佛纶瞪眼,“康秉钦,你是我爹吗?”
蒋青卓实在没忍住,车在拐弯的时候打了个滑。
康秉钦手边的蛋糕盒溜进许佛纶怀里,栗子蛋糕,尚有余温。
蛋糕的十字托架印着慈善晚宴的徽志。
许佛纶咬了一大口,眯起眼睛,像极了今晚那只求而不得的猫,“康秉钦,你真好!”
康秉钦哼了声,嘲讽意味十足。
她讨好似的蹭过来,将剩下的一小块举到他面前,“吃不吃,味道很好呢。”
上面还存有她的牙印,康秉钦皱了眉头。
许佛纶飞快地挪开,嘟囔道:“我看出来了,你就是嫌我,前天还腆脸跟我睡,今天就讨厌我了,负心汉!”
谁大半夜腆脸爬墙头?
气氛一度微妙,蒋青卓看见前方又有卖炒栗的,小心开口,“许小姐……”
“闭嘴!”
两人异口同声,他不敢吭气了。
雨下大了,许佛纶的蛋糕吃完,眼前人递来格子手帕,“袁宪至为难你了?”
她撇撇嘴,“他要为妹妹出头,不肯善罢甘休,好在只要不进六国饭店,他并不打算在其他地方为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