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之后,百里残月一直陪着楚玄锦呆在府中,就连他国使的送行之宴也没去,留在府中专心的陪自己的新婚王妃。
而百姓们只知道,月王爷的新婚王妃整日卧病在床,就连三日回门都未曾去,而月王爷也放下手中一切事物,每日陪伴在王妃身旁。
如此情深义重,让百姓们皆为之赞叹,盼望月王妃能早日康复。
午后的阳光很是恬静,夏日的凉风吹来,凉凉的让人很是舒适。
紫竹林的凉亭中,百姓们眼中卧病在床的月王妃,正锦静静的坐在石凳上,单手撑在头,轻抚着手中的棋子,看着石桌上的棋盘,蹙着眉。
百里残月坐在她对面,优雅的端起一旁的茶盏轻抿了口,一脸笑意的看着她暗自苦恼的样子。
“王妃,这都一个时辰过去,您就别在冥思苦想了,再想也想不出来的,咱爷的棋艺放眼天下,没几人能比的了,属下看您还是认输算了。”苏陌站在百里残月身后,幸灾乐祸的说着。
一旁正给楚玄锦煽风的鸳鸯听了,不乐意了,鼓着小脸,生气的看着他说道:“观棋不语真君子,你个小人,插什么嘴。”
苏陌一时无语,蹙了蹙嘴巴,小声的念了句:“本公子,好男不跟你个小丫头斗。”
“我输了”楚玄锦索性把手中的黑棋子往桌上一放,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意。
百里残月挑眉,也是一脸笑意的与她对视着:“王爷,你看都快午时了,咱们午饭还没用呢!”
“嗯!王妃一说本王也有些饿了,那本王带王妃到归鹤楼用膳,王妃意下如何。”楚玄锦点头轻笑,有些俏皮的道:“那臣妾就却之不恭了。”
“本王请王妃吃饭,都不用跟着了。”
直到两人相敬如宾,并肩而行的离开了凉亭,苏陌与鸳鸯还傻站在哪儿,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这又是闹的哪一出啊!
冰冷王爷跟淡然王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了,对,是温柔,就刚刚那一瞬间,一个温文尔雅,一个柔情似水。
城外的十里长亭里,楚玄锦赏着这城外秀丽风景,吃着手中的点心。
抬眼,有些无语的问一旁的百里残月:“王爷不是要请臣妾到归鹤楼用膳吗?带臣妾到此作何?”
百里残月抬头见她摇晃着手里的点心,意有所指的看着自己,俊秀的脸上微微勾起,道:“王妃不是正在吃着吗?而且王妃不觉得此处风景优美。”
楚玄锦点头,重重的咬了口手中的点心,非常的无语。
刚出王府的时候,他们是朝着归鹤楼去的,可这厮进去后,把东西直接打包,转眼就到这儿了。
半响两人都没有开口,突然百里残月轻唤了声:“王妃”
楚玄锦看向他,有一时的错愕,百里残月此刻非常严肃的在看她,楚玄锦疑惑道:“什么?”
“楚玄锦,你相信我吗?若信,从此我们夫妻便坦言相待。”第一次百里残月认真的唤了她的全名。
楚玄锦一愣,此刻的他没有再称本王,聪明如她,她知道他想说什么,可是她能信他吗?
两人互看着对方,视线在空中交融在一起,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彼此,一时间,风都停住了,仿佛周围的景物皆慢慢淡去,只有相互凝望的二人。
“你是我的丈夫,所以,我会尝试。”尝试着夫妻间的坦言,过了许久,楚玄锦瑟才从口中轻轻吐出了几个字。
她不知道为什么愿意尝试着相信他,就如曾经大哥楚玄星说过的,跟着自己的心走,为自己而活,赢了不必太喜,输了就算万劫不复又如何,至少是跟自己的心走的。
楚玄锦嘴角微微上扬,淡淡的看着百里残月。
百里残月也笑了,从腰间扯下一块通体碧玉的龙型玉放在手中,眼带笑意的看了她一眼,双手稍微一用力,只听一声脆响,那块碧玉成了两半,一半他握在了手中,另一半放到她面前的桌上。
“凭此玉,以后只要是本王的,一切皆可调用。”
楚玄锦从桌上拿起那半块玉,低着头在手中轻轻的把玩着,看不清在想什么。
半响,才抬起头看着他问道:“王爷难道不怕吗?”不怕她会背叛他,不怕她别有居心。
百里残月眉眼轻挑,知道她何意,回道:“本王也想放手博一回,既然要博自然要博些大的,王妃觉得呢?”
赢了,他们夫妻从此同心,输了,他也可东山再起再来一次,与她赌,他输了也无悔。
楚玄锦没有再说话,把那半块玉放入衣囊中,对着他莞尔一笑,那意思已经很明了,她愿意陪他赌一次。
多年后,当百里残月再次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早已物是人非,却好似一切还在昨日,回想起当年种种,不禁自叹,好似一场未醒的梦,而沉睡梦中的人却都不愿醒来。
近日来,白京城最引人注目的话题就是,于几日前月王府一夜之间人去楼空,而月王爷留下书信说是带着王妃游山玩水去了,让皇上不必寻找。
当日,朝堂之上的老皇帝看了,差点一口气没憋上来。
影王府中,百里冰影立于书房窗口,看着天空中自由翱翔的鸟儿,眼中的悷气越加明显,侧面站着的随影见了,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发出金色搜杀令,不惜一切代价,本王不想再见到那两个人。”本王痛苦了,你们夫妻二人又怎能逍遥。
冰冷无情毫无感情的的话语,就连一旁的随影听了,都有些心惊,看来,王爷想动手了。
这么多年来,金色搜杀令,百里冰影只用过一次,它的嗜血程度,就算是不敌对方,一个车轮战也能至对方于死地,恐怕没有一个人能活着领教过,这一次百里残月他们在劫难逃了。
“属下领命”话音刚落,一个闪身,人已消失不见。
书房中唯留百里冰影,看着手中那类似珍珠的东西,嘴角阴险的笑容越发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