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迹王子愣了一愣,旁边的占荣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被身边跟随的两个人按了回去,古迹王子虽然满脸不悦却终究是没有多说什么。
其他人看着皇上脸色不好,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百里朝阳在一旁轻咳了一声问道:“父皇,吉时到。”皇上眼睛微沉,对着一旁司仪的官员点了点头。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楚玄锦在大红的喜帕下,微微侧目,只看到身边紧紧握住红绸的一只手,心里只余下一声叹息,其实从认识百里残月到现在,她一直觉得他的一切都有些不真实。
作为一个从小不怎么受宠的皇子,他表现的太过淡然,没有自卑,没有自怨自艾,也没有自暴自弃,无论何时何地都用冷漠来包装自己。
这样的百里残月就更加显得虚幻,什么事让他变成了现在的冷酷无言,经过怎样痛苦的磨洗?
不知不觉中,楚玄锦忽然觉得,原来他们都是同一类人,直到现在,楚玄锦才真正感觉到,他除了冷酷以外的一丝情绪,愤怒和杀虐。
楚玄锦苦笑,她的婚礼,在礼堂上听着别人对自己的议论纷纷,即使淡定如她,还是让人有那么一点点的郁闷。
“礼成——送入洞房!!”
一片喜庆红艳的新房里,龙凤花烛静静地燃烧着,楚玄锦静静地坐在绣着龙凤呈祥图样的新床上,默然无语的坐在新房中,等了许久,都没有人进来,脖子又酸的厉害,只能自己扯下头顶的盖头。
里残月刚推门进来,看到属于自己的大红喜帕已经被她自己揭开,两个人看到对方都是一愣,习惯了他一身黑色劲装的模样,乍然看到他穿着大红的衣衫,楚玄锦还真有些不习惯,不过这个男人似乎穿什么颜色都不难看,楚玄锦只是那一瞬间的晃神。
百里残月沉静的眼眸中,闪过惊艳,但是立刻就消失无踪,两人沉默相对一时间感到有些拘束。
楚玄锦向前微倾身子拉过百里残月的左手,百里残月一愣,立刻就想要抽回握成拳头的手。
“松手”楚玄锦目光微垂,声音淡淡的道。
手指渐渐松开,宽厚的大手并不像养尊处优的权贵,上面有不少薄茧和伤痕,楚玄锦明白这是从小练武留下的,曾经的她,纵然是女子,手上亦全是不可瞻目的伤痕,那些只不过是多年习武的见证摆了。
此时,这只手的掌心却染上了触目惊醒的猩红,四个深深的血痕还在慢慢的往外沁血。
刚刚在礼堂上他显先想杀了占荣,如果不是在自己的婚礼试上,他一定会宰了他。
楚玄锦低头看着他全是伤痕的掌心,触目惊心,伸出手指头轻轻碰了碰,然后…使劲的在伤口上按了下去,抬起头看着脸色不改的男子:“百里残月,痛么?”
百里残月淡淡一笑,看着楚玄锦的眼神多了几分暖色:“对于这点痛不算什么,更痛的都经历过了,又怎么会在乎这么点。”
楚玄锦不以为然,对于练武之人来说,这点痛的确不算什么,起身走到一旁,从自己的嫁妆里翻出一个熟悉的小盒子抱了回来坐到床边,打开箱子从里面取出干净的白布和药膏替他上药。
“就算生气也用不着伤害自己的身体吧?狗喜欢嚎,就让他嚎便是,在玄瑟那儿你可不是这么教他的。”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百里残月唇边带着一丝笑意,淡淡笑道:“可你是我百里残月认定的王妃,辱你之人总有一日定让他加倍还回来。”
百里残月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占荣出言辱她时,有些控制不住想一掌劈了他,若不是刚刚她暗中拉着自己,百里残月定会过去一掌劈了占荣。
楚玄锦清楚的看明白男人眼中的愧疚,不由淡淡一笑道:“我以为你知道我答应接受这场婚姻开始,我就已经做好了任何准备了。”
百里残月蹙眉,道:“你已经猜测到了今日会发生的事了吗?”
楚玄锦摇头,笑道:“没有,就算没有这样的情况也会有其他的,难道我能指望成了亲后,从此就没有烦恼一生无忧的过一辈子吗?而且,你是一个王爷,而我已经是一个王妃了。”
就算是平常百姓家还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何况是代表权贵之家的皇家,还是在这布满阴谋诡计的国与国之间。
百里残月看着她,许久才轻声道:“或许我无法保证让你这一生无忧,但是只要百里残月还活着,就一定会尽我所能给你你喜欢的生活。”
楚玄锦挑眉,嘴角一勾,道:“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丈夫了,我也只能我相信你了,不是吗?”上好了药,楚玄锦慢慢的收起了药箱。
“累了一天,你早点休息吧。”百里残月看着楚玄锦语气淡淡的道。
楚玄锦一愣,很快又微笑了起来:“好,你也早些休息。”
百里残月点点头,唤来了从楚府陪嫁过来的两个小丫头,才转身离开。
两个丫鬟中,长的较高的一个叫鸳鸯,另一个看上去胆小的叫红峦,让她们陪嫁过来,是因为她们都是楚家的家生子,平时也经常在楚玄锦水阁外伺候,对她也熟悉,最主要的是,她们都不会背叛楚家,就意味着不会背叛楚玄锦,而且两人都有些拳脚功夫。
至于楚玄锦的贴身侍婢英儿的突然消失,楚家人没有多问,因为当年英儿也是那么悄无声息的来到她身边的。
鸳鸯红峦进来的时候,楚玄锦已经将自己身上的饰品都取下来,放到梳妆台上的首饰盒里,鸳鸯皱了皱眉,有些不满的道:“小姐,王爷他怎么走了?”今天可是洞房花烛啊!
而且皇上离开时,当场撂下话了,不许闹洞房,也不用七王爷陪宾客饮酒,所以这会儿王爷应该在新房里陪着小姐才对啊!,怎么会来了又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