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下,优雅的抿了口杯中酒,转头望了望周旋于宾客间的司聿,忽然问:“你跟在聿哥哥身边多久了,有三年多了吧,难道你从来就没有动过心?年轻又多金,外表俊帅,最重要的是温柔体贴、慷慨大方,有能力让你名利双收……这样的人,很容易让人陷进去。难道你就甘心永远做一个见不得光的情人?”
这么优秀的人,她怎么可能不动心,相信任何女人都没办法拒绝这个巨大的诱惑吧!
她跟着赵丹琪望向温和微笑的司聿,连一丝犹豫也没有,马上就答:“那些只是假象。”
温柔也好,多情也罢,只不过是司聿戴着的假面具而已。
她看不透他的心,却轻易爱上了他的假面。
不,她从来不爱司聿的完美假象。
她爱的是那个……
赵丹琪似乎并不需要她的回答,姿态优雅的举起手中的酒杯,轻抿了一口,转身施施然的离开了。
她没想到赵丹琪这么简单的就离开了,兀自松了一口气。
褚梦琳很忌惮赵丹琪这个胸大无脑的花瓶,因为她有不分场合找她的麻烦前例。
她若是司聿,也不会选赵丹琪这样的。
不过就算人家不选赵丹琪,也轮不到她褚梦琳。
说曹操曹操就到。
褚梦琳刚刚送走了赵丹琪,一转身就看到司聿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司聿微微笑,朝她举了举酒杯。
褚梦琳抬手跟司聿碰了碰杯子,司聿亮出早就准备好的开场白:“好久不见,琳儿!”
“只隔了几天而已,也算很久吗?”
司聿摇摇头,表情严肃的说:“错了,是整整二十一年。”
褚梦琳的好奇心被他勾了起来,问:“哪里来的二十一年?顶多一个星期而已。”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天就是三年,一个星期七天,三七二十一,不正是二十一年?”
褚梦琳知道说不过他,只好言不由衷的赞叹道:“算术不错。”
司聿喝了口酒,接着又问:“你刚才跟赵丹琪聊些什么?”
“八卦而已!你想听我也可以说给你听。”
“我不知道你和她的关系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了,她……”
司聿话还没有说完,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他朝褚梦琳做个手势,掏出手机来按下通话键,边讲电话边走出了嘈杂的会场。
褚梦琳端着酒杯在附近闲晃,等了十多分钟,才见司聿重新走进来。她以为他会回来继续刚才的话题,结果司聿只是靠着墙壁立定了,微微烦躁的松开了颈上的领带,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眉心。
烦躁?疲倦?
不久前他和她说话的时候心情都还很好,怎么只是接个电话,就变成这样?
主席台陆续有人上台讲话,最后主持人邀请的是作为青年代表压轴上台的司聿。
司聿深吸了一口气,动手整理好西装,打起精神上了台。
褚梦琳认真听完他说的每一句话。
她发现事事要求完美的司聿居然不断的出错。
他一贯把自己隐藏得太深,很少有泄漏真实情绪的时候,而今晚……会不会跟他出去接的那个电话有关。
褚梦琳的心突兀地跳一下,也莫名的烦躁起来。
他缓缓抬起头,盯住房顶上绚烂的水晶灯看了一会儿,然后勾动嘴角,趁着众人热烈鼓掌的时候,微微鞠躬从台上下来,悄悄溜出了大厅。
司聿从台上下来时,正好看见褚梦琳离开的背影,他不经意看了眼跟在她不远处的一个保镖,那个保镖意会,不动声色跟上了褚梦琳。
宾馆房间里,一个衣着脏兮兮的男人双手背负,被拷在一张椅子上,正在奋力的挣扎,口中叫嚣着,“你们这是非法拘禁,我要告你们!”
两个年轻的便衣,一左一右的站在他的两边像两根木头,不管他怎么骂两人都不跟他废话一句。
男人或许是骂累了,低下头终于不再说话,也不挣扎了。
就在这时候,房间的门被人敲响。
靠门近的那位走过去打开了门,一个身材欣长的男人脸色阴沉的走进来,他随手将手中的西服外套扔给身后的徐洋,朝他们扫了一眼,说道:“这就是侯景瑞说的那个人?”
两个年轻的便衣对视一眼,心道,这个大概就是大队长口中的司聿了,忙点头道:“是,司先生好。”
司聿抿着唇微微点点头,客气道:“这趟辛苦你们了,回去替我给你们侯队长道个谢。”
“我们队长说了,上次是我们失职才让人跑了的,我们……”
司聿抬了下手,没让他继续说下去,“事情过去了就算了。”
两个年轻的便衣警察没想到司聿这么好说话,一时间都有些激动。
其中一人主动道:“司先生,犯罪嫌疑人一直不肯开口,我们这一行有我们的规矩,我们也没办法。”
司聿点点头,看向耷拉着脑袋被拷在椅子上的男人。
“是在哪里逮到他的?”
“这小子可真会藏,一直都躲在工地里面。工头说,他用的是假身份证,我们的通缉令发出去,他才报的案,不然还不容易逮到他。”
“他交代什么了没有?”
“没有,从我们逮到他到现在,他一句跟案件相关的话都没说。”
“好,我知道了。”
司聿回过头朝徐洋道:“拿点钱给两位兄弟,让他们去下面吃点宵夜。”
徐洋了然的点点头,从包里掏出一沓粉色的现金,目测有一万左右,走上前塞到两人手里道:“两位今晚上辛苦了,宵夜我们司总请。”
两个人没有过多的推辞,心照不宣的接过钱,朝司聿道了谢后就离开了。
房间的门刚关上,一直耷拉着头装死的男人只感觉一股阴郁的气息压下来,没等他反应过来,腹部最柔软的地方就狠狠的挨了一拳头。
噗通一声,男人痛叫一声连带着椅子一起摔倒在地板上。
徐洋拿着司聿的衣服朝后退了几步,退到了安全区域冷眼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