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聿掐着她的下巴,“你到底在清高什么?”
“我不清高。”褚梦琳冷笑,“我只是不想欠你的。”因为欠多了就还不清了,还不如趁现在还还得清的时候开始还。
“你要还我,你还的清吗?”
司聿眼眸里的怒火似乎都要将她燃烧殆尽一般。
她被司聿掐住的下巴痛的快要失去了知觉,她突然觉得她之前的那些坚持都毫无意义,他说的很对,她还的清吗?
她和他之间根本就是一笔糊涂账。
“啊……”
猝不及防,褚梦琳被司聿掐着下巴扔到了床上,她翻身想爬起来,却被他一把按了下去,他化身为地狱的恶魔,欺身上来,铁钳一样的手掐住她的下颌。
“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摆脱我?”
她拼命摇头,被他卡住下颚的嘴巴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不是的,她只是想要给自己最后再留点尊严。
没有感情基础的性爱就像是一场酷刑,司聿就那么不顾她的反抗,强行进入了她的身体。
她放弃了抵抗,就像是一条躺在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紧蹙着眉头,承受着男人无休止的索取。
一滴泪无声的滑落她的眼眶,他看到了选择了无视,心却空落落的无所依存。
最后司聿离开了,她像个破布娃娃一样在床上躺了许久,才忍着腿间的不适爬了起来,把地上的维生素和药一粒一粒的捡了起来。
捡到一半,匆匆离开的人去而复返,司聿把她从地上拉起来,把手中新打印出来的合约,塞到她的手中。
她匆匆扫了一眼,新合约的内容只有一条‘生下孩子还她自由’。
只这一句,却将她所剩无几的自尊全都踩在了脚下,她气的把合约撕的粉碎,司聿怎么侮辱她都没有关系,只这一条,她不能答应。
“我说过,游戏规则由我来定。”
褚梦琳怒目圆睁,脸上满是忿怒,骂道:“司聿,你混蛋!”
“我混蛋?”他一把把她提溜过来,迫的她必须昂头看着他,“那也是你逼的。”
“哈哈!”褚梦琳怒极反笑,“我逼你,司聿你这顶帽子扣的好大,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逼的了你?”
“你……”司聿紧扣着她下巴的手指已经青筋暴起,怒不可遏的表情嗜血般可怕,如鹰一般锐利的眸子,充斥着腥红,下一刻就要爆发。
她忍着下巴痛,把他扣着她下巴的手指一根根掰了下来,“怎么,司总生气了,是打算再强迫我一次吗?”
“褚梦琳,你别不识好歹!”司聿的吼声暴怒慑人,紧握的拳头更是青筋暴起。
她毫不畏惧的盯着他暴怒摄人的墨澈眼眸,一股寒意煞那间冰封了她,也唤回了些她的理智。
如此盛怒的司聿她还是第一次见,她瑟缩了一下,脚步无意识的后退了一小步,随即又停了下来。
不,不行,她不能退缩,或许她这辈子就只有这么一次争取自由的机会了。看司聿那个架势,就算她真的生下来了孩子,他也没有打算放过她。
她没有做人一辈子情人的打算,也不打算让自己的孩子做一辈子的私生子。
“是,司聿,你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凭什么你给我的,我就一定要。我告诉你,我不稀罕。你放我走。”
“可以。”司聿回答的很爽快,薄唇微勾,俊逸的脸上扬起一丝残忍的笑意,“但是……”
褚梦琳的眼睛募的瞪大,她最怕的就是但是……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滞,‘但是’后面的话就像是一把铡刀悬在她的头顶。
她就像是等待行刑的犯人,握着她生杀大权的司聿却半天不发令。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他募的靠近她,贴着她的耳根低声说出自己的要求,“给我一个孩子,我就放你离开。”
褚梦琳推开他,向后急退几步,退无可退,一下子坐到了床上,“不,你不能……”
“我不能吗?”
面对他的反问,她无言以对,她知道他能。
她无力的坐在原地,像是被冻住了一样一动不动,或许这只是他的气话。
她只能这样自欺欺人的安慰的自己。
事实上,接下来司聿身体力行践行了自己的契约内容。
之后他们在酒店呆了两天,司聿扔掉了她所有的避孕药,让她一直都没有机会从床上下来。
第三天,他们离开酒店坐上了飞回上京的飞机。她全身骨头缝里都透着酸软,走路都有点发飘。
回京后,过了几天便是农历除夕。司聿飞回国外的家过年去了,她才终于得了喘息的机会。
大年三十,她带着弟弟在超市里扫荡了些年货回家,兄妹两人弄了满满当当的一桌子菜,吃年夜饭。
大大的桌子两端坐着孤零零的两姐弟,瞅着电视机里欢乐的春节联欢晚会,两姐弟愣是吃出了别样的心酸的味道。
最后一桌子菜都冷透了,两人也没吃上几筷子。
电视里开始倒数的时候,城市的天空绽开了一朵朵绚丽的烟火。
“新年好!”
姐弟两放下筷子,异口同声的给对方送上新年的第一个祝福。
说完祝福的话,姐弟俩一时间有点相顾无言。
“嘟……”
褚梦琳的手机这时候在兜里面响了起来,她拿出来看了眼来电显示,起身走到窗户边去,她深吸了一口气,接通电话贴在耳边,“喂?”
“琳儿,新年快乐!”
司聿的声音穿透电波传过来,听得出他是在一个很安静的地方。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是新年的第一天,“新年快乐!”
祝福的话说完,两人之间隔着电话陷入了沉默,这还是上次在酒店吵架之后,两人第一次可以如此心平气和的说话。
冗长的沉默后,她似乎听到了司聿轻轻的叹息声,然后她听到他问,“你们家过年的时候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