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几次可以度过?又有几次可以重新再来?纵使相信轮回,又怎么证明它的存在?
晴天此时想着这些问题,很富有哲学,不是吗?踩在细细的铁栏杆上,二十多层楼的高度,密密麻麻的小点在底下匆匆走过,看似方形的盒子也不留痕迹的驶在道路上。
晴天,姓吴,十七岁的年轻人,却总是思考些有没有的奇怪问题,维持平衡的走在栏杆上,足以让任何关心他的人心惊胆跳,很可惜,没有人关心过他。
当那高级到不像话的育幼所知道他的父亲死在海外,立刻毫不留情的赶他出门,那年,他七岁。
他没有亲戚,但他的父亲有着最好的朋友,因此事先写好的遗嘱上,写着监护权的过让,那所谓最好的朋友,带着庞大的财产,离开台湾,那年,他十岁。
留下的东西,是在这的一些不动产,这不知道算不算是那个人留下的些许慈悲。
晴天这几年靠着低价贩卖房子来维生,十三岁以前的他,根本不了解那些屋子土地的珍贵,还在感谢他的仲介人,等到他明白时,他只剩下两栋房子,那时,他才十五岁。
去年,他发现了父亲遗留下来的秘密金库,说是秘密,也不过是因为放在角落太久忘记了而已,所以这些才没给那叔叔带走,十亿。
晴天并不怨恨任何人,拥有舒适的生活是每个人生活的目标,更何况,这些留下来的钱财,足够他过到下辈子。
但晴天也从不相信人,更不想信任所谓的善良,那不过是人心血来潮的三分钟热度罢了,过了那段时间,那些人就会后悔,为什么要把喝酒的钱捐出去。
脚滑了一下,晴天没有任何恐慌,近乎神奇的又抓回平衡,他从不在意生死,这世界上没有足以让他留恋的事情,十五年义务教育,现在的他每天邋邋遢遢的去高中,没有人愿意接近一付穷酸样的他。
这是他的选择,进入这种贵族学校,每个男的都是彬彬有礼,女的窈窕淑女,只有他一付乱七八糟的样子,让那些学生厌恶的感到,家里没钱还来这里,这种眼神已经成为晴天吃吃窃笑了乐趣。
也所以,他不怕死,十亿可以做很多事,晴天花了其中五亿来做些别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招兵买马训练马戏团、魔术师,也学舞蹈,他自己也近乎苛求的要求自己做好这些人能做的事。
晴天对自己的苛求让马戏团感动,误以为是为了他们而做典范,人家出钱出力,还得天天陪伴他们,让那些人拚了命的练习,只为了让老板看到自己的好成绩。
马戏团的名字,晴天戏谑的称为”歌剧魅影”,那些国外的家伙不就是跳跳舞,唱唱歌吗?
不记得谁跟他说过,说他唱的乐曲好听,却没有感情,他跳的舞标准,却不是真正的舞蹈。
他嗤之以鼻,说实在的,这个叫歌剧魅影的马戏团竟然还大大出了名,都已经要进行全国巡回演唱了。
晴天之所以苛求自己,不过是弥补自己的空虚,整天无所事事,让他差点想发疯,也确实疯了,不然谁会无聊到创一个马戏团出来。
一个月前他就把马戏团丢开了,他们足以自力更生,昨天去的时候,他们眼中满是晴天不了解的感谢与满足。
晴天单手倒立在栏杆上,左摇右晃,就是不会掉下来,现在的脑中在想,如果相信轮回,那就得相信有神的存在,神住哪里呢?
灰色的天空,重重的乌云,几声雷打下,滂沱大雨落下,晴天翻了个身,右脚碰到湿滑的铁杆,磨平的鞋底根本站不住脚,又一次向外滑了出去。
晴天脸上面无表情,他有自信用手抓回平衡感,看着眼前的灰色支架,晴天并未伸出手,身体直直的掉落下去,突然而来的想法—就这样下去,不好吗?
呼烈的风声,窜入全身衣裳的冰凉,那是雨水,底下众人惊呼与眼神,晴天分不清楚,那是对他轻生而鄙夷,或是可怜他的年轻生命,想到这,晴天又吃吃窃笑起来。
眼前突然一阵黑暗,无声无息,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晴天心理想着。
(有趣的小家伙…)轻声的呢喃自晴天心理响起,晴天左右望了望,仍然是无尽的黑暗,大概是听错了吧。
(你没听错…)像是在嘲笑晴天的无知,低低的呢喃又在度出现。
晴天没有有任何恐惧的表情,反而歪着头,鬼也会做白日梦?
(………)
(够了..我是来问你..自杀的理由是什么?)声音的主人不再低喃,但仍然维持着沉闷的声响。
晴天想到自己”临死”前看到的景象,又窃窃笑了起来,轻轻的回答道:‘不知道。’
为什么自杀?晴天做是从来是想到就做,唯一与其他人心血来潮不同的,是一但认定要做什么,他就会做到完整,马戏团如此,在学校受到的白眼也是如此。
(那么..想要获得与众不同的力量..或是…过过不同于人类的生活?)
‘你是谁?’晴天没有回答,心理的直觉感到,他似乎不是死了那么简单。
(如果要说的话..我可以被称为神…)声音的主人似乎不急着晴天回答。
神?晴天暗笑着,用嘲笑的语气说道:‘那我该称呼你为耶稣基督还是释迦牟尼?’
(……..)”它”显然从来没看过这么奇特的人类,就某方面来说,这个男孩确实有趣。
‘阿拉?’
(…………)
‘呵呵..’晴天对于能够将自称为神的东西逼的无话可说感到相当兴趣。
(…选择吧..人类,你要就这样死去,自此消失在无尽的浩瀚,还是经过我,获得不同的人生,当然,你们只是我的游戏,死亡将随时占据你的生命)”神”不再跟晴天哈拉,”它”看过千奇百怪的灵魂在它面前有着不同的表情,但,如此奇怪个性的灵魂确实是没有看过。
晴天没有仔细听那个自称为神的家伙说话,只听到”死亡将随时占据你的生命”,又一次无缘无故的吃笑起来,轻轻的说了声:‘好啊。’
这样很有趣,不是吗?
(那么..今后..你的力量就是….”语言”。)
‘语言..?’晴天重复着这两个字,不懂他的意思,晴天在学校的成绩一向很烂。
(记住…所有的力量都无限的可能性…自己去领悟……)声音越来越低,晴天清楚的感到,”它”走了….
再度回到一人的黑暗,晴天闭上眼睛用自己才听的到的声音问:‘为什么选择我…’
(…路过……..)
‘…你还没走阿…..’
眼前突然爆发出光亮,晴天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再张开眼睛时,他正坐在屋顶,看了看全身湿透的自己,再看看似乎是因为敲到头而沾染在栏杆上的血迹。
看起来刚刚是在做白日梦了,摇了摇头,晴天也没再想过往下跳,走下这栋随便都看的到的公寓,慢慢跺回家,今年,二五九九年。
晴天完全没发现,他头上的天空,漂浮着散发绿色光晕的人形物体,人形物体在晴天走下楼梯后,用刚刚与晴天对话的声音道:‘第一千个…’
隔天,雨天过后的阳光穿过窗户将晴天从睡眠中拉了起来,晴天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八点。
耸了耸肩膀,晴天自己知道,今天是迟到定了,不过他一点都不在意,反正在那所学校的老师眼里,自己早就是个被放弃的学生,与其想尽办法教好自己,还不如去教好其他的学生,搞不好还可以巴结上几个高官呢。
现在的社会早已乱象纷芸,在二五零零年时世界便已经步入”统一化架构时代”,国与国之间的分别还没有依斯兰教跟基督教的差别大,非洲更在国际联合组织的帮助下步入真正的”开发中国家”,并且就治安上来说,比现在的台湾好上太多了。
晴天进入浴室,随随便便的梳洗穿衣,一付邋遢样的走出一千多坪的房子,虽然说为了进入统一化时代全球笼罩战争下少了将近二分之一的人口,但能拥有这么大的房子仍然少见。
缓缓的看着街景,晴天花两个小时走路到校早被学校的师生共同嘲笑,不过晴天看起来每次都是微笑以对,其实不过是对那些师生们的鄙俗眼光窃笑,一但没有了生活上的忧虑,要怎么过活本来就是他自己的事。
第三节的上课铃声响起,晴天才走进自己的教室,坐到最后方的角落去,这当然是那些同学们的主意。
看了看老师..英文老师阿….晴天打了个呵欠,这科他从来就没好过,话说回来,晴天也没有一科是好的。
现代国家的分类早跟以前大不相同,几乎已经分辨不太出来,能够证明自己是哪一个国家的,也只有语言的差别罢了。
翻开书本,立了起来,晴天就要像往常一样睡觉,虽然他一但想做事时会做到最完美,不过..显然他还不想读这些东西。
‘咦..咦咦!’轻轻的惊呼一声,没让任何人听见,始终冷静一向是晴天的标准配备,纵使坠楼,他依然能在空中想些有的没有的….
这声惊呼已经是破天荒的一次,晴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着英文课本,崭新的页面代表着晴天的懒惰,不过惊讶的不是自己没做笔记,那是正常的事情,而是..他看的懂书上在写什么!
晴天揉了揉眼睛,还是英文,可是一句句解释像是难民般争先恐后的挤入他的脑中,晴天为了对照自己有没有在做白日梦,还特地听了会课,老师所说的内容完全跟他懂的意思相同。
呆了一会,晴天搓了搓鼻子,很爽..喔不……是有感觉,代表着他并没有作梦,怎么会这样。
晴天快速的转动脑筋,现在,他开始对自己会这样的原因感到兴趣,这也代表着,他将再度全力以赴,不过这次最主要是了解他为什么变成如此。
下课钟响,晴天走到校园中一处静谧的角落,细细的独自回想,接下来的课他决定翘掉。
‘你好,请问你是这里的学生吗?’突然之间的问话让晴天惊醒过来,他刚刚正在回想是不是因为好奇去吃了仓库中写着”头好壮壮”的标语,过期不知道几百年罐头,才会变成这样。
‘阿,是的,怎么….!’晴天突然愣住了,眼前的女孩长的相当漂亮,金色的头发温驯的披散在揉边镶花的肩膀上,一双眼睛眨阿眨,好奇的看着他。
不过女孩长的再漂亮都没用,晴天愣住的是,这女孩说的是英文,而且,他不知不觉中也是用英文说话。
‘喔,太好了,我正找不到人为我带路,可以告诉我校长室在哪吗?’一连串的快速话语出来,女孩显的相当高兴。
‘往外走看见旗竿,向内两间教室后右转,你就看到了….’晴天一改冷漠个性,回答了起来,不是殷勤,而是正在试验他刚刚才想起的事情,昨天那个叫”神”的东西说要给他的能力—“语言”。
难道他昨天真的跳楼过?晴天开始苦思起来,一直到女孩大声的在旁边吼了声”谢谢”,他才反射性的又用英文说”不客气”。
目送女孩离去,女孩一身黑白相间的衣裙,穿在她的身上说不出的适合,只见女孩突然回头对他一笑,说道:‘对了,忘了说,你的英文说的很好。’然后头也不回的跑走。
英文很好…如果让这个女孩知道他英文成绩是全校倒数第一名,不知道女孩会怎么样。
晴天摇了摇头,坐了下来,开始回想昨天的事情。
‘语言吗….’晴天轻声笑了一下,真方便阿,不用苦苦读书,也不用寒载十年,轻轻松松。
--能力-[翻译]—
犹如电击般,晴天滞了一下,脑中随即出现这句话,再一次轻笑,这也叫多采多姿的人生,翻译跟危险应该没有任何关系吧?
走进图书馆,晴天第一次来到学校的这个地方,将识别证刷过,管理员明显愣了一下,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二年级的学生从来没进过图书馆。
晴天没有理管理员欲言又止的模样,慢慢走到外文区,既然他的能力被称为翻译,那么应该不局限于英文吧。
如同晴天所料,当他翻开法文名着时,看不懂的法文转换成一句句了解的意思进入脑中,浑然天成,就如他出生在法国一般。
兴致勃勃的东翻西翻,西班牙语、葡萄牙语、日语、美语、法语、波兰地语,晴天甚至翻了翻古罗马的文句,还看了看现在虽然早已没人研究,然学生仍须学习的文言文,一切都简单的跟说话一样,没有一丝勉强。
‘….哪有人将”罗力”这样用的…….’晴天看的正高兴,背后突然出现声音,不过晴天没去里她,在这所学校,没有人能会跟他说话…
‘我在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
‘你很烦。’转过头去,说了句不雅的俗话,晴天才仔细的看了看这个扰他兴趣的女孩,淡蓝色的头发无风自动,眼神不善的盯着他。
‘我是好心跟你说,”罗力”不能随便使用。’皎好的面容,眯起的眼睛显示着这个女孩正在生气。
晴天不明所以的看着眼前的少女,问道:‘罗莉?’。
如果撇去只稍稍比他矮了点的身高,这女孩可爱的娃娃脸的确像是罗莉。
‘不要胡思乱想!是”罗力”!’少女很明显的不高兴,还用手比画两下,眼前这个人她不是没听过人有多差,竟然对着她这么集美丽、妖媚、楚楚可人的美少女说烦。
不过难得遇见同伴,不打声招呼要是让这个男孩跑去实验室自己往解剖室钻怎么半。
‘喔!你是说翻译阿。’晴天恍然大悟。
‘不要随便把自己的能力说出来…’女孩着恼的捂住眼睛,这个人真是呆到家了。
‘你不是早知道了….’
‘我怎么可能知道,凡是使用相关眼睛能力的人眼睛都会发光….’
看见旁人的指指点点,少女花钱租了间”讨论阅读室”,晴天毫无顾忌的跟了进去。
‘直接说吧,要不要加入我们?’少女一屁股坐了下来,在外边礼貌的神情消失殆尽,脸上满满的不耐烦。
‘你们?’晴天好笑的慢慢问着,又不是他问的不清不楚,是这个女的讲的乱七八糟吧。
‘R.S.D.专门带领不容世间的特异能者,目前人数两百五十多人,遍及世界各地,一但加入,我们将会提供最新的资讯,以及不被人发现的方法,像刚刚你的眼睛亮到可以当电灯泡了,要不是刚好..喂!’女孩将手上的书本砸过去,晴天正在实验,关掉电源然后看着墨三语文,真的会发光…..
‘能不加入吗?’耸了耸肩,晴天对这有兴趣,但从来不会用请求的方式获得自己要的东西,顶多请个老师,不过晴天很怀疑,这个能请的到老师吗?
‘….可以,但是你以后很容易遇到危险,毕竟你并没有任何背景,但是一但加入我们….等等…’
‘这样就好,我不加入。’晴天听到第一句话,已经打开门,跟少女说声掰掰,听到有危险,他更加的想要尝试那种生活,多采多姿的生活。
接下来外头的众人就只看见精英分部的班花追着校园中最出名的穷鬼跑…很明显的,隔天的校报肯定多出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惊人的事实、骇人听闻的私生活…..
走出图书馆,晴天听到后方的女孩叫着”前面那个家伙等等!”,实在不想太出名的情天不耐烦的转过去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你..呼..你真的不加入….’
‘不加。’简洁的一句话,封锁任何接下来的后路,晴天转过身去,往自己的家里走。
两个小时的路程,女孩租了一辆计程车跟在她屁股后头,为了让女孩退缩,晴天硬是用了四个小时,买买冰淇淋、吃吃棉花糖,走进宾馆….
怎奈女孩似乎是跟定他了,在旅馆内睡了个小觉,走出来看见计程车内的女孩也刚好醒来…..
晴天耸了耸肩膀,就让她跟到家吧,反正她也进不去,晴天相当情楚自己原本就住在那儿的家中装了哪些东西。
看着晴天走进高级住宅区,罗拉心中的惊讶不下于不敢开进警严地区的小小司机,这是号称全校最穷的学生?住在这种一坪地买的下都市一栋房子的区域?
晴天早已回到家中,监视器中针对着门外的计程车,看到少女的惊讶,嘴角微微的翘起,父亲留给他最好的东西,就是这片土地,在这方圆二十公里内的房屋上空,是连军用直升机都不能通过的地方。
晴天也不怕附近的人会来骚扰他,这附近比他有钱的多的是,怪胎也多的是,有爆发户,也有钻法律犯罪漏洞的致富者,当然,这些漏洞在他们做过案后都被修改了。
晴天忽然皱了皱眉头,计程车是走了,不过那个女孩还留在大门口。
看样子女孩似乎想按门铃,冷笑了一下,切掉电源线,在怎么按都不会有铃声出现。
令晴天惊讶的是,女孩似乎在按了门铃之后,折叠式的大门开了起来。
‘…….’控制室,晴天检查了系统,发现到这女孩竟然把他门边的辨识系统给毁了,不过令晴天注意到的,是除了辨识系统,其余的线路都没有问题,也就是说武器对于入侵者应该会攻击才对。
不过看回监视器,女孩安然无恙的走了进来,东绕西绕,就是不会引起自动程式的攻击。
看到这种情形,晴天摸了摸下巴,轻轻的说着:‘这也是罗力造成的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