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田间着火了。”
睡梦中的所有村民被这惊天的喊声陡然的从被窝里起来,急急慌慌的就提着可用的东西打水。
有人还没反应过来,“哪里失火?哪里失火?”
“稻田,快去,快去救火。”
“哪个天杀的,这么不小心,把田里的秋稻点着了?”
庙山村哭声喊声响成一片,全都跑向田间救火。
冷阅的一家也提桶的提桶,拿盆的盒盆,全都冲向村边的小河打水,希望能把那半熟的秋稻救回来。
可惜这秋日本就刮起了西北风,风势极大,加上这几日天干物燥,田间又是架起了防霜的油膜纸,极易着火,尽管全村的人都参加了救火,但还是将田间的秋稻化成了灰尽。
“天杀的呀,天杀的呀。”村民们望着雄雄大火,哭天喊地,“今年的秋稻都快要收成了,谁那么缺德把稻田点了呀?”
“娘?我们家的稻谷没了?是不是冬日里就要挨饿了?”安置在庙山村的难民孩子看到田间的秋稻化成了灰尽,抹着眼泪看他的娘。
“唉……怎么会有着火了?几百年也没发生过一件田里失火之事,我看这八成是人为的。”连老汉看着田里的秋稻全都烧成了一片片秃秃,心痛的直掉眼泪。
冷阅也傻眼了,她真笨,她怎么忘了提醒村民别在田间吸旱烟呢?
“月娘?”连老汉见冷阅发怔,便推了推她:“你说这火是不是人为的?要不要告诉浩子?”
“啊?”冷阅反应过来,并没有听到连老汉说了什么,她的周围全是哭声。
连老大红着眼骂道:“今年的秋稻是我第一次看到种出来的,要告诉浩子,一定要抓到放火的人,将他碎尸万断。”
“大伯,你说是有人放了这把火?”冷阅更是懊恼了,她怎么就没提醒让连浩派兵守着秋稻呢,笨啊。
“稻田是昨夜起的火,我们凌晨才发现的,谁会那么晚在田里抽旱烟,起了火星子?这八成就是有人跑我们这点火来了。”连老汉分析道。
“爹说的有理,那我们快去通知连浩吧,让他赶紧关城抓人。”冷阅觉得连老汉说的有理。
“找连浩。”村里人激动的要捉拿毁稻之人。
出了村,所有人才发现,不仅仅是他们庙山村的稻田起了火,连着前村的稻田也跟着起了火。
这日的清晨,因田间的大火烤的格外的热,犹如夏日般。
“抓到一个纵火之人了。”人群里,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冷阅及其他人都冲了上去,见放火之间是一汉子,有人问:“这人你们有谁认识吗?他逃的时候,还杀了好几个村民。”
“不认识。”好多人上前认人,没一个认识那纵火之人的。
“你是谁?”村民们涌上前就朝那人拳打脚踢,逼问此人是哪个村的人。
可不管大管怎么踢打他,那人就是不哼一个字。
“大家静静。”冷阅高声喊道。
所有人都静了下来,看向冷阅,冷阅在这一带还是有威望的,大家见连将军的夫人喊话,谁都会给她面子。
冷阅蹲了下来,眼眸的寒光极具威摄,那纵火的人只看得全身发抖,下意识的将身体往后缩了缩。
“我问你,你是不是绿萱公主派来的?”
那人一惊,不敢去看冷阅,对冷阅的话坚决闭口不言,他不能出卖自己的主子。
“月娘,你怎么知道他是绿萱公主的人?”连老汉吃惊的问道。
“除了她绞尽脑汁的害人外,谁有那份闲心?皇上吗?还是我们这里混入了哪里的敌军?”冷阅能想到的也只有绿萱公主。
村民们一听,就有逃难到这里来的难民哭着咒骂绿萱公主:“天杀的公主,天杀的朝庭,这是不让我们百姓活啊。”
国家动乱也就罢了,他们这些难民好不容易在众山县分了点两亩田,眼看着不再流离失所,有口饭吃,偏让那公主派人把他们的田给烧了,这是要饿死他们吗?
有人抹着眼泪道:“我们去找在军里当兵的孩子,让他们帮我们做主。”
“对,去找孩子。”村民们全都要找自家当兵的孩子。
“四处都是火,他们应该比我们还更早知道了。”冷阅叹了口气道。
庙山村是最先起火的,庙山村的秋稻都化为灰尽了,别处也好不到哪里去。
众山县进了这么多难民,没了秋稻他们冬日里只怕会有人饿死,怎么办?
天空灰蒙蒙的,到处都飘着黑黑的灰尘,所有人眼里都含着泪,把心中的恨意转向那纵火之人,冷阅也没去阻止,看着那些村民将纵火之人活活打死。
“月娘。”连浩骑马一路赶来,很远就看到冷阅站在人群外望着田间发呆。
冷阅听到连浩叫她,侧身回头,连浩已在她身边纵身从马背上跳下,叫了声:“连浩。”
“连将军,我们的秋稻都被烧了,怎么办啊?”心中无底的难民家属们全都跪在连浩面前,痛哭流涕。
秋稻被烧,这众山县本地人都添不饱肚子,哪里还会有他们的一口饭吃。
“大家回去吧,这事我与霄大人会想出办法的,你们已经在这安家,自然也是我们的村民,放心,我们会尽快解决大家的民生之计。”
“谢谢连将军啊。”所有人听连浩这么一说,无人怀疑连浩,都含着泪离去。
“怎么解决?”冷阅问连浩道。
“我们去霄大人府上,一起商议。”连浩跨上马背,对冷阅道:“走。”
“走你个头啊,月娘有身孕,她不能骑马的。”邱婶不让冷阅上连浩的马。
“婶,我没事的,这事太紧急,让我去吧。”冷阅被邱婶护的哭笑不得。
连浩对邱婶道:“婶,月娘的脑子最好用,说不定能想出对策来,你放心,我不会骑快马的。”
“让他们去吧。”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了,连老汉只希望他们能商量出应急办法,不然今年的冬天会饿死很多人。
“爹,你们回家吧。”连浩把冷阅拉上马背,对连老汉说道。
“慢点。”邱婶还是不放心连浩:“你要照顾好月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知道了。”连浩一手抱着冷阅的腰,一手拉着马绳,喊了声驾后,道:“月娘肚子里怀的是我的孩子,婶,你就放心吧,我有分寸。”
“赶的那么快,有分寸才怪。”邱婶望着连浩的马远去,真是心惊胆颤啊。
连浩和冷阅刚一到霄府门口,霄恒霄大人就迎了上来:“月娘,你来了,快进来。”
看到霄大人如此心急,都亲自出来迎她,冷阅想秋稻不仅仅是众山县的被烧了,沿海这周边的农田只怕也烧完了。
冷阅人还没坐下,霄恒就急问道:“月娘,你说我们再弄些油膜纸来,能不能再把秋稻种上?”
冷阅摇头,“秋稻对气温是有要求的,只怕是种不了了。”
“那怎么办?我们众山县这一带收留了近百万的难民,若补种不了水稻,那是要饿死人的啊。”霄恒担忧百姓的生计叹声道。
“霄大人,您不用太过忧心,不过有油膜纸,我们还是可以在田里种些其它东西的,相信能熬得过这个冬天。”冷阅宽着霄大人的心道。
只是油膜纸并不好弄,她让周叔散尽家财,也只是购到了众山县的这片区的所用,而且刘府的老四媳妇垄断的油膜纸也给了他们,如今这一把火都烧了,到哪弄这么多油膜纸来啊?
霄恒可没想这么多,只要月娘说种的出来东西,百姓不挨饿就行,至于油膜纸之事,他让霄稷霄武俩个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