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萱公主听到贺管家的回话,气的浑身发抖,双手握拳的手背青筋爆突,跺着脚咬牙切齿的大骂道:“贱女人,啊……我一定要杀了你……”
贺管家刚出门就听到绿萱公主失去理智的骂夫人,摇了摇头,难怪将军一点也不喜欢公主的,就公主这脾气,换作任何一个男人也不可能会喜欢上他。
还好她是公主,否则就凭她刚刚说的话,还不被夫家休了打回家?女子善妒本就大忌,公主还这般不检点,以后的日子还长呢。
双儿瑟瑟发抖的站在门外,公主每次发脾气的时候,她都不敢进去,听着公主又在砸东西,明日一早,将军又会知道了。
公主这脾气啊,何时能改改?
这样下去可怎么行?
夫人生气,挺多也就是把自己关起来哭,哭的将军心疼极了,公主一生气就是爆跳如雷,摔东西,虽说将军也不在乎些东西,可将军看到这一地的狼籍,嘴上不会说什么,但心里会怎么想?公主脾气不改,只怕将军一辈子也不会喜欢公主了。
“贱女人,害我被父皇关了这么多天,你在府里天天勾引将军,你怎么生的这般贱啊……”绿萱公主边摔东西边骂,气的恨不得冲进东院杀了那个贱女人。
父皇叫她思过,她有何过之有?她堂堂一个公主,已经放下身段打算当着将军的面跟那个贱女人道歉了,偏那个贱女人怂恿将军不来见她,还让她安份守己,不要招惹她,一个乡下村妇,竟然骑在她千尊万贵的公主头上,叫她如何能忍?
呵,她不就仗着她那张脸长的有几分姿色吗?本公主明日就给你毁了。
“双儿,你进来。”绿萱公主停下了摔东西的手,叫门外的双儿进来。
“公主。”双儿低着头,小心翼翼的问道:“公主可是有事情吩咐?”
绿萱公主从怀里拿出一包小纸,“你让东院侍候的奴才把这包药粉放进那个贱女人擦脸的脂粉膏里,本公主到要看看,那个贱女人脸毁了,看她还怎么勾引将军?”
她就不信,那个贱女人脸烂了,将军还会喜欢她。
双儿接过小纸包,刚出房门时,被绿萱公主叫住:“办完了事,就进来收拾,还有,本公主打破的这些东西,你明日原样的买回来,别让将军知道。”
“是。”双儿不敢违抗。
这一地的东西,其实收拾起来并不难,难就难在这些瓶罐的碎片会发出声音,要是吵到公主休息,她挨一顿打都是轻的。
若她有选择,她宁愿去做粗活,也不愿侍候公主。
双儿望着小纸包怔神了许久,这药力她见过,公主曾用过这药害过太子身边的宠妃,整张脸都抓烂了,夫人要是用了……
公主这么做真的太冒险了,夫人出事,将军一定不会原谅公主的,无奈她又不敢劝公主,公主一向独断惯了,哪会听她一个奴婢的话。
夫人,对不起了,双儿不是故意要害您的。
冷阅睡醒的时候,连浩人已经不在了。
“起的真够早的。”
让连浩折腾了一宿,冷阅全身快散架了,真不知道连浩哪来的精神,都不累吗?那么卖力又有何用?她……又不能生。
想到自己不能生,冷阅一早的心情低落下来,坐在梳妆台上,望着镜子里姣好的容颜,冷阅叹了口气,不能生孩子的女人,生的再好又能怎么样,当花瓶来赏心悦目吗?
连浩喜欢孩子,她也喜欢孩子,偏偏老天让他们夫妻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是不是太残忍了?
“不用擦了。”冷阅压住要给她上妆的奴婢,摇了摇头,“今日我又不出门,没必要涂这些。”
“可是,夫人,您的脸色太差了,上点妆气色会好些。”拿着脂粉的丫鬟劝道。
“是吗?”冷阅摸着自己苍白的脸,确实没什么血色,微微一笑道:“气色不好就不好吧,反正都是你们看。”
“还有将军呢,难道夫人不想打扮的漂亮一点给将军看吗?”给冷阅上妆的丫鬟笑了笑道。
夫人就是这样随和好脾气。
“老夫老妻了,有什么好给他看的,以前在乡下时,蓬头垢面的他都看过,现在锦衣玉食的,体体面面,他还会嫌我?”冷阅见头发已绾好,展了展自己一身锦衣,自嘲道:“这样已经够好的了。”
说完,冷阅就出了房门。
侍候冷阅梳妆的俩丫鬟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摇了摇头道:“夫人心就是大,同是夫人,你看公主,哪天不是打扮的娇娇艳艳的?”
“将军与夫人鹣鲽情深,公主打扮的再娇艳,将军的眼里也只有咱们的夫人,你就别担心了。”
“我不是担心夫人与将军之间感情,我只是担心自己没事做,将军会不会把我赶出将军府?”她侍候夫人这么多天,夫人总共就上了两次妆,一次皇宫的中秋夜宴,还有就是昨日金将军娶亲,自己空闲下来,心都是慌的,放下手上的脂粉对同侍奉夫人梳头的丫鬟道:“还是你好,不管你给夫人梳什么头,夫人都喜欢。”
“别担心了,将军不是说了吗?只要我们好好侍候好夫人,不存异心,将军自然不会发落我们,赶我们走了。”梳头的丫鬟一边安慰自己的姐妹,一边收拾妆台道。
“话是这么说,可一想到将军那日把我们叫去,当面杀了在酒里下药的两个人,还赶走了西院十几个人,我就害怕。”
另一个也打了个寒颤,将军狠戾,下手又丝毫不手软,刚以为公主嫁进将军府,会以公主为尊,却没想到,才短短的几日时间,公主在将军府除了有个头衔,将军半分权力都没有给她。
以前还抱怨管家把她们分到东院,侍候将军从乡下带来的夫人,肯定捞不到什么好处,现在看来,真感激管家当初的安排。
“爹,婶儿。”冷阅去了正厅,见她爹和婶儿正坐着聊天,绣儿蹲在地上也不知道在画什么,桌上的早膳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看就知道他们是在等她一起用早饭呢。
冷阅心里涌过一股暖流,爹和婶儿待她亲生女儿一般,可惜她却不能为连家开枝散叶,更是觉得自己亏欠了很多。
爹虽然有锦儿绣儿这俩个孙儿,可老人哪会嫌子孙多的?现在连浩又是大将军,若是不能生下自己的孩子,终是连家的遗憾。
“月娘,你来了?绣儿都等你很久了。”邱婶起身拉着冷阅上桌,对冷阅说道:“这早饭是浩子一早吩咐厨房做的,都是你爱吃的。”
“连浩呢?”冷阅看着桌上的早餐并没什么胃口。
“他去营里吃了。”连老汉端着一杯现磨的豆桨给冷阅,“先喝点这个暖暖胃,现下天气冷了,别寒到了自己。”
“谢谢爹。”冷阅接过连老汉手里的豆桨,眼睛氤着泪花。
寒到又如何,她又不能生。
“娘,等下吃饱饭了,我们去上街玩吗?”绣儿问道。
“我的小姑奶奶,别叫你娘出去了,你娘出去三次,三次都把你爹吓个半死,还是乖乖的呆在府里玩吧。”邱婶死活也不同意月娘出门了。
绣儿委屈巴巴的道:“府里看着是大,可一点也不好玩,哥哥去念书了,就我一个人在家,都没人陪我玩,不像在村里的时候,就算没有哥哥陪我,村里也有好多小伙伴一起玩过家家。”
在村里的时候总觉得她们几个小女孩玩过家家不如男孩子玩捉迷藏好玩,现在剩下她一个人了,好怀念和丽儿童儿蹲在一起玩过家家的日子。
“连绣儿都觉得孤单了。”连老汉叹了口气道。
“府里一个跟绣儿大孩子都没有,绣儿自然觉得孤单了。”邱婶听到绣儿说的话,也很是心疼,说道:“要不等浩子回来,替绣儿找几个小孩子陪伴绣儿?”
“也好,反正庙山村是回不去了,就让浩子给锦儿绣儿找几个同龄的伴吧。”连老汉点头道。
冷阅夹了个包子,却怎么也吃不下,提到孩子,她心里就难过,偌大的将军府,就锦儿绣儿俩个公子小姐,是不是太孤单了?
连浩曾说要生个十个八个,家里热热闹闹的。
“月娘,你多吃点吧,别在难过了,我和你爹也同意浩子说的话,家里有锦儿绣儿又有荣儿,三个孩子了,都是叫你娘,都是你亲生的。”邱婶见冷阅一点胃口都没有,劝着她道。
邱婶不劝还好,一劝,冷阅豆大的眼泪一下涌了出来,滴落在盘子上,溅出细细的水花。
“月娘……”连老汉看到冷阅哭了,一时不知道如何去劝慰她,月娘生不出孩子确实给他有些打击,以前情非得已,才让锦儿绣儿认了浩子和月娘为爹娘,可锦儿绣儿到底是年子留下来的孩子,不是浩子的。
如今浩子又做了大将军,总该有自己的孩子才算成家立业啊。
唉……
连老汉心里也希望浩子与月娘能多生几个孩子,家里现在什么都不缺了,只想着老了含饴弄孙,享享天伦之乐,却不想月娘早在之前就被人害了没了生育,也是可怜。
他知道浩子不愿与公主生育,今早浩子来找他说这事的时候,他还刻意问了浩子,有没有想过纳几房妾为连家开枝散叶?浩子确回他说,今生只要月娘一妻。
冷阅不想因为她的心情影响食欲,挤出一丝笑容道:“爹,婶儿,我没事,我有锦儿绣儿荣儿三个孩子就够了,吃完了我就去看看荣儿。”
可话是这么说,锦绣荣华平安六个孩子的名是她说要凑齐的,冷阅心紧了又紧,忍着眼泪告诉自己不哭。
“诶,吃完了,我们一起去看荣儿那孩子。”连老汉也不想月娘心里难过,刻意咧开嘴笑,但笑容里终究是掺杂着遗憾。
“双儿,本公主问你,都已到正午了,为什么那个贱女人还没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