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恒带着皇上的人来连家的时候,院里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醉的扒桌子上睡的,抱成一团躺地上睡的,什么姿式的都有。
唯有连老汉清醒着给他们这些人盖绒毯盖被子。
“八月的天凉,怎么让他们睡外面?”霄恒看到自己儿子整个人扒在连浩身上取暖,就哭笑不得。
“都喝醉了,我一个人搬不动他们进房。”连老汉叹息道。
邱婶昨夜也加入他们,他没阻止,他知道,大家心里压抑,没有谁真的想去京城那个虎狼之地,皇上处境尴尬,处处受柳相的制肘,他急需培养自己人来帮他巩固江山,只是,皇上靠他们几个真的就能扳倒柳相?
柳相权横朝野,除了霄大人沉浸多年官场,他们几个都还年轻,甚至连为官之道都不懂,就入京去与柳相抗衡,无疑是以卵击石。
连浩有连浩自己要去的理由,他要为月娘正身,证实月娘真实公主的身份,连老汉没有理由阻止,更何况他们一家还受了霄大人的救命之恩,与情与理连浩也要帮着霄大人扳倒柳相。
此去,只怕他们一家安静宁静的生活是要打破了,他别的都不担心,就担心锦儿绣儿。
受皇上之命前来迎接的侍卫看到连将军喝醉了,就问连老汉:“行礼都收拾好了吗?”
连老汉点了点头。
侍卫手一甩,简洁的对其他的侍卫道:“搬!”
行礼,喝醉的人儿,都被侍卫们抬上了马车。
许是马车摇晃的太过舒服,冷阅醒来的时候已快午时了,身边的连浩还在呼呼大睡。
冷阅有些懵圈,她记得自己喝醉了,怎么会在马车上?
“连浩!”冷阅推了推还在睡的连浩,不敢太声的说道:“你快醒醒啊,我们……好像被人绑架了!”
“啥?”连浩听到绑架二字,立马坐了起来,下意识的去摸剑,身边却什么都没有,便问冷阅:“我的剑呢?”
“我昨晚给你收包袱里了。”下葬芳儿的那天,连浩带她去山里挖出他以前的佩剑,埋了三年的佩剑,竟一点也没受到腐蚀,连浩拔出剑鞘,剑锋依旧寒气逼人,剑吟发出低鸣,那是一把宝剑,是连浩师傅送他的。
“连将军,您醒了?”侍卫听到声音,挑起车帘朝连浩抱了抱拳:“我等奉皇上之命,特来迎接将军进京。”
“哦。”原来是皇上的人,连浩捏了捏鼻梁,问道:“那我的家人呢?”
“连老太爷和公子小姐在另一辆马车上,需要属下去叫他们吗?”侍卫要不是听说了连将军的英武神勇,真不敢相信喝醉酒躺地上的人儿就是大名鼎鼎连将军。
“不用了,停车让本将军洗漱。”连浩见自己穿的还是一身常服,他总不能穿成这样入京面见皇上吧。
“是!”侍卫一抬手喝令停下马车。
“娘,爹爹好帅呀。”绣儿坐在马车里,双手托腮,一脸崇拜的望着骑在黑马上气宇轩昂的连浩,很花痴的叫道。
冷阅看着‘碍眼’,一个男人怎可以这样帅,要招蜂引蝶是怎地?
锦儿一脸倔强道:“娘,等锦儿长大,比爹更帅气。”
“那是当然。”冷阅摸了摸锦儿的头,笑道:“娘等你长大,等你变成一个帅气硬朗的公子哥。”
吃了午饭,队伍加快了脚程,侍卫头领告诉连浩,明日天黑之前必须赶回京城,皇上要见他。
连浩自然不敢怠慢,皇上连让他想在家过中秋请旨都拒绝了,想必是有要紧的事要与他商量。
连夜赶路,好在皇上安排的三辆马车足够宽敞舒适,冷阅他们还能在马车里睡一会。
颠簸了一天一夜,总算是在正午之前入京了。
街道两旁已有禁卫军从旁开路,看着两旁的百姓一个个的伸长脖子,连浩心里不禁发出唏嘘,当年,他就是这样站在人群里仰视着柳相,然后被官兵打破了手里卖钱的罐子,骂了一句,就被何大人的手下抓进大牢,最后流放充军。
如今时过境迁,他连浩已是朝中三品虎营将军,柳相,当年之仇他怎可不报?
若不是他草菅人命,随意判他流放充军,又怎会有他哥哥当年的惨死?还有月娘,堂堂皇上的嫡亲公主,竟被他偷换出宫,后又抛弃,惨遭虐待,种下如此多的恶事,是时候找他一一算帐了。
冷阅看到京城的百姓人头攒动,想到几个月前,柳相来杨界镇的时候,她坐在角落等人散去的情景,也不知何处角落里会有另一个‘她’在等着这些人群快些散去?
“娘,京城真的好热闹啊,比咱们家的镇上繁华多了。”绣儿看到每一件事物都充满好奇,兴奋的拉着冷阅道:“等跟爹爹回了府,我们就出来逛街好不好?”
“就你知道贪玩。”冷阅点了点绣儿的鼻子,柔笑道:“若不忙,娘就带你出来逛逛。”
“还是娘最好了。”绣儿抱着冷阅的手臂直卖萌,惹得冷阅心里疼爱,把她抱在身上。
锦儿咬了咬唇,暗暗发誓进了京他一定好好念书,练好武艺,长大了做个文武双全之人,让娘以他为荣。
进京后,霄大人与金山两家分道走了,他们的府坻不在同一条街。
冷阅的车马还在继续前行,大概走了半柱香的时间,马车终于停了。
下车后,冷阅一眼便看到了连将军府四个大字牌匾,很是雄伟气派,只是……
这大门上挂着红缦是为了迎接连浩,增添喜庆?
即便如此,这也未免太过喜庆了吧?冷阅只觉那红色的纱缦太过刺目,感觉到像迎亲的装扮。
“恭迎将军回府!”门口跪满了府里的下人,似管家模样的男人带着所有下人向连老汉冷阅他们行礼:“参见老太爷,参见太夫人,夫人,公子小姐。”
连浩并未对自己的身份有何尴尬,只问带头的管家:“你叫什么名字?”
管家恭敬的回道:“小人贺穆,将军以后什么吩咐尽管差谴小人去办。”
“很好。”连浩点了点头,指着门上的红纱缦问道:“将军我只不过是回府,何必布置的如此花俏,是要让人笑话吗?”
“小人不敢。”贺穆见连将军一回来就指责他,极是委屈道:“这些东西都是皇上吩咐让挂上的,说只要将军一回府,就预备着去宫里迎娶公主进门。”
“什么?”皇上让他赶在中秋之前入京,就是为了迎娶公主进门?
所有的东西都是备好的,冷阅发现这府里什么东西都有,甚至衣服都备了几十身,真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
连浩进宫去了,冷阅觉得其时去了也没用,这么急性想嫁进连府,恐怕是那位绿萱公主等不及,求了皇上召他们一家入京的。
皇上即已下旨,如何能改?
冷阅坐在房里,看着眼前这些富丽堂煌的装饰,心中不免为自己感到悲哀,想她好歹也是现代人,却穿到古代要与人‘共侍一夫’,要是让她姐姐知道,估计要笑她很久。
算了,连浩又不是真心要娶那个绿萱公主,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她并不算共侍一夫。
在大家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情况下,连浩与绿萱公主拜了堂。
“将军,喝了这杯合卺酒,你我就是夫妻了。”绿萱公主一脸娇羞,藏不住得意之色。
连浩脸上阴郁,他没想到皇上竟这样摆他一局,先把他骗入京,再把他扣在宫里,强压着他把绿萱公主娶进了府,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极不情愿的喝了手里的酒,连浩说道:“公主累了,先歇息吧,我还要去陪客。”
绿萱公主听到连浩要走,拉住他,“这来的人都是些京官,你又不认识他们,何必去陪他们喝酒,不如就留在洞房吧。”
“不用。”连浩推开绿萱公主的手,就要往门外走。
谁知绿萱公主追上来抱着他的腰身,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将军真舍得留下我一人?”
“你别在胡搅蛮缠了,放手!”连浩脸色黑道:“你若再不放手,就别怪末将伤了公主。”
绿萱公主负气的松开连浩,“放就放,好啊,你出去啊,你要是出的去算你厉害。”
连浩懒得理她,走到门前才知道房门在外面被人锁了,回头瞪向绿萱公主,冷声道:“你以为把我跟你锁在同一间房里,我就会和你洞房吗?”
说着,连浩与绿萱公主保持了很远的距离,坐在一侧的椅子上,不理她。
本以为绿萱公主会对他死缠烂打的,他也想好了,若是公主不自重,他便点了她的穴道,再想办法离开婚房,好在这个绿萱公主还有点自知自明,只是静静的坐在龙凤床上时不时的看他,脸上一直笑着,让连浩不禁毛骨悚然起来。
不知为何,八月十四的天他身上竟有些燥热,连浩额头直冒汗,整个身体好像被衣服束缚的特别难受,于是松了松脖劲。
“热吗?”绿萱公主见连浩的身体终于开始有反应了,便解自己身上的衣服。
“你要干嘛?”连浩身体的反应越来越强烈,全身无力,而下面却不断的在发涨,很快反应过来:“你这个卑鄙的女人,竟在合卺酒里下药?”
千防万防,连浩怎么也没想到绿萱公主竟这样不知羞耻,新婚之夜这样算计洞房之事,他该怎么办?
“当然了,为了能好好的侍侯夫君,闺房调~情自然是不可少的。”绿萱公主笑的很得意,脱得剩下最后一件肚兜朝连浩慢慢的走过去:“夫君现在想不想要我?”
“不想!”
“可我想!”绿萱公主说着就扑向连浩,急色的伸手去摸连浩的身下:“我在你酒里下的是十足十份量的迷情散,你以为还能控制的住不和我同房吗?连浩,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你真的想死本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