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稷酒醒,全身舒畅,刚打一个哈欠发现房间多了一个人,“哎玛,月娘你是要吓死人啊,笑的这么恐怖?”
冷阅一听乐了,“你一个大男人,胆子竟这么小,还叫妈?太监都比你强多了。”
还好自己没喜欢霄稷,不过这霄稷还是挺好玩的。
“喂,月娘,能不带这么伤人的吗?”霄稷真要被月娘给气死了,她跑到他房间突然冒出个头吓他,还一脸的坏笑,换作任何人也会吓一跳好吧,说他太监,要试试不?
“好吧,当我没说。”冷阅举手认错,“不过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你可要承受住啊。”
“说吧,什么大惊小怪的事,还有我承受不住的?”霄稷坐在床上,含情脉脉的看着冷阅,还想吓他?刚是他没准备,丢了下脸,现在他准备好了,非得在月娘面前拿回点男人的自尊不可。
冷阅一面极小心的拿出烧坏的官服,一面赔笑,“那个,你的官服被烧了应该没事哦?”
霄稷怔怔的盯着被烧的千疮百孔的官服,欲哭无泪,他真要被这个月娘给气死了,他最近是不是犯太岁了?为什么他在意的女人总要整他?先是玲儿,再是月娘,他……这日子没法活了。
“霄大人?霄大人?”冷阅见霄稷发呆,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拿手推了推他。
“别吵,我要静静!”霄稷抬手,整个人躺在床上,喃喃道:“我要与床共生死,谁也别拦我,要是我能活过来,月娘,你记得要养我。”
“啊?”冷阅不明白霄稷说些什么,傻了?
“天呐,我要疯了。”霄稷抱着被子直打滚,左侧翻右侧翻后,霄稷蒙着被子,口齿不清道:“官服每季朝庭就发两件,现在烧了一件,月娘你让我穿什么?两件衣服已经不够换的了,现在剩一件,你让我天天穿一件很脏的官服上堂,我还活不活了?有损我的形象啊。”
冷阅闻言,松了一口气,她当什么事呢?原来霄稷是在担心一件官服不够换,生气了,这事好解决,伸手拍了拍霄稷,“要不,找个人勤快点帮你洗?”
“谁?你吗?”霄稷坐起,“你烧的,你帮我洗。”
冷阅笑道:“不是我烧的,是沈春川烧的,现在沈家一家大小都逃了,但沈璧珠留下了,说要为她侄儿的莽撞向大人赔罪,她负责帮你洗。”
沈春川烧的?那他岂不是带不走月娘?
“不行,我的官服是你保管的,你就得负责,我不要那沈璧珠洗,就要你洗。”霄稷缠着冷阅道。
“你喝醉了,你说了要把官服给我保管了吗?你是大人,可不能扭曲事实,冤枉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冷阅打死也不承认。
“你怎么能这样,我的官服明明就是你脱的,现在官服烧成这样,你必须负责。”霄稷才不会轻易让月娘把责任避过去呢。
“沈璧珠说了,这件事她会负起全部责任,大人要打要罚一切都听大人的,你可别把我拖下水,好了,此案已经结了,我去给你们做饭,晚上你们继续happy。”
冷阅说完,不想跟霄稷纠缠下去,退出了房间。
霄稷眉头纠成打结,刚月娘说嘿皮?这怎么好意思呢?她还没跟连浩分呢,这么做不好吧?
月娘,你知道我受不了诱惑的,霄稷抱着被子前空后翻,满脑子想着他要不要拒绝月娘?
“大人!”沈璧珠见霄大人兴奋的在床上翻来复去,也跟着高兴。
“你谁呀?”霄稷像见鬼一样蹭地弹起,指着沈璧珠吼道。
“我……”沈璧珠从小到大没人凶她,现在霄大人这么大声问她,很是委屈,啪啪两滴眼泪流下,扁着嘴回话:“我是沈璧珠,大人这么快就把我忘了?”
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个沈璧珠,这女人实在讨厌,她怎么能进他的房间呢?真是大胆。
“出去。”霄稷才不管她是不是月娘的妹妹呢,一个不喜欢的女人出现在他房里,真的让人反感恶心。
沈璧珠被吼的身子一颤,但很快恢复过来,这个霄稷,这样凶她,知不知道她可是柳相之女的妹妹?身份比他高贵多了,要不是现在还没嫁他,必须忍着,她才不让他这样在她面呼来喝去呢。
“大人,我侄儿年少不懂事,烧了大人的官服,民女特来请罪,还请大人念在与我姐姐一场交情的份上,饶了民女。”沈璧珠不信把沈月和搬出来,霄大人不给几分面子。
“行了,行了,你快走吧!”霄稷赶苍蝇似的让沈璧珠赶快离开他房间。
“不行啊,大人,我侄儿做错事,我这个做姑姑的一定要负起责任的。”好不容易与霄大人能共处一室,她沈璧珠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呢?
最好大人能怜香惜玉的过来把她抱上床,……
“真够烦的。”霄稷抓着脑袋快要抓狂了,大声叫道:“小四。”
小四守在门口,进来问:“公子,您有什么吩咐?”
“把这个沈璧珠给大人抓起来。”霄稷只想耳朵清静。
“是,公子!”小四应着就把人给抓了。
“姐姐,姐姐!”沈璧珠吓的大惊失色,大喊冷阅。
冷阅进来,看到小四抓着沈璧珠,便安慰她:“别怕,大人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霄稷看到月娘脸上似乎隐藏着雀跃的笑,她好像很希望他抓沈璧珠嘛,撇撇嘴道:“我能把她怎么样,只不过嫌她咶燥罢了,小四,放了她吧。”
“别呀。”冷阅急的不行,“她要帮沈春川赔罪,大人就成全她吧。”
沈璧珠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沈月和是在帮她制造跟霄大人增进感情的机会,她怎么这么笨啊,叫沈月和出来救她做什么呢?惊慌的跪下恳求道:“大人,民女是诚心要替我那侄子赔罪的,大人就抓我吧。”
“抓你?”霄稷冷哼道:“沈春川烧了本官的衣服,本官自然会去抓她,说到要你赔罪,本官是不是抓沈春川的大姑姑赔罪更好呢?”
霄稷说完,一脸看好戏的等着月娘的反应,冷阅装着看不见,“啊,厨房那里我忘了要放姜了,你们先聊啊。”
冷阅刚要撤,就被霄稷拽住胳膊,“月娘,别以为你那点小心思我看不懂,这沈璧珠本公子看不上,以后你想不让我缠着你,你可以找个好点的货色推销给我,我会接受的。”
冷阅哭笑不得,他哪只眼睛看到她想把沈璧珠推销给他了?她不过跟他一样不想让沈璧珠烦她罢了,白了霄稷一眼,“少自作多情。”
“我自作多情?”霄稷可得好好跟月娘谈谈,“当初要不是玲儿捣乱,你不就对我动情了吗?”
“但以你一身的臭毛病,我想很难。”冷阅否认道。
霄稷要不是心理素质很好,他真要被月娘哽死去,他哪有一身的臭毛病?不就是去了翠芸楼吗?那是风雅之地,怎么跟月娘就说不通呢?
“大人,大人。”沈璧珠跪在地上,没听到霄稷和沈月和他们俩个在嘀咕什么,凑过来道:“大人你抓我吧,川儿不懂事,真的不关姐姐的事,是我没看好川儿,让他惹下这么大的祸,大人,你抓我,抓我吧。”
“你这么想坐牢?”霄稷一肚子火,“好,小四,你把这个沈璧珠抓回县衙关起来。”
“是,公子。”小四又马上上前去抓沈璧珠,刚出门,想起了一件事,问霄稷:“公子,小四走了,等下公子怎么回去?”
“明早来接你家公子。”霄稷嘴角弯起,他今日在连家休息一下午,整个人轻松多了,没想到在月娘这里,竟让他放松心情睡了个好觉,真是神奇。
要是每晚都能好好入睡,他还用的着去翠芸楼吗?
“好的,公子。”小四下去。
“没见过你这么耍赖的人。”冷阅拿霄稷没办法,懒得理他,出了房间。
他想在她家过夜就过夜吧,只要沈璧珠别住在她家就好,她是真的很烦沈家人,这沈璧珠演技拙劣,在她面前装着舍不得她这个‘姐姐’,那一边讨好的嘴脸,一边不屑于她的眼神,演的这么不走心,还想着利用她嫁给霄稷,是不是自己傻的人都喜欢把别人当傻瓜?
“那你得好好见识见识。”霄稷追出来在冷阅背后喊道:“别忘了你欠我人情。”
冷阅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一跤,回过头看霄稷,不愧是当官的人啊,这也能看出来?
霄稷一脸得意,“我帮你处理了麻烦,你这份人情我看怎么还?”
“还什么还,又不是我逼你的。”冷阅不认道。
“我说你这人……”
霄稷刚要上前跟冷阅评理,连浩出来拦住他,“大人,月娘欠的情以后都由我来还。”
他可以说不吗?你说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喜欢的女人竟是他父亲欣赏的连浩之妻,唉,注定失败呀,霄稷卡了半天才说道:“你们俩夫妻够狠,就知道欺负我。”
连浩笑道:“不敢!这也要大人自己愿意才行啊。”
经过那晚的交心接触,连浩真的觉得霄稷是个值得深交之人,虽表面看着有些放荡不羁,但为人重情重义,关于月娘的事,他也不想瞒他,“大人,我想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霄稷嘴上不乐意,脚却跟着连浩进了另一间房间,见连浩关门,嘴上不正经道:“不用关门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俩有断袖之癖呢。”
连浩没笑,霄稷觉得挺没意思的,开个玩笑嘛,干嘛绷着个脸。
“听沈璧珠说,月娘是柳相寄养在沈家的女儿,大人,你怎么看?”连浩面色沉重道。
“什么?”霄稷惊的茶杯没拿稳,要不是他身手好,接了两三次,茶杯早掉地上打碎了,放好茶杯,霄稷脸上也沉重起来:“你说的是真的?”
“我想是真的吧。”连浩觉得沈璧珠没必要胡乱捏奏月娘的身份。
“你怎么想的?”他连浩要是敢对月娘不利,他决饶不了他。
月娘就算是柳相寄养在外的女儿又如何?柳相是柳相,月娘是月娘,而且一个父亲能把自己的女儿丢给那样的一户人家,放任他们把月娘卖给曹永亦做九夫人,那柳相真够狠心的,虎毒还不食子呢。
霄稷得知月娘的身份,心里更是多了一份同情。
“我和月娘商量了,这事当没听过,但可能你父亲能用的上这条信息,柳相身为朝庭重臣,竟能狠心的抛弃的自己的亲生女儿,若让疼爱子女的皇上知道,皇上是不是更加疏远柳相?”连浩恨道。
“月娘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了?”霄稷慢半拍的问道。
还以为连浩会因为月娘是柳相之女,痛恨于她,想对她不利呢,原来是他小人了。
“知道,月娘对这身份挺烦的,更何况她已经不是以前的沈月和了……”连浩索性什么都告诉霄稷。
“这世间真的有还魂之人?”霄稷听后讶异不止,接着,霄稷后悔了,要是他知道月娘是另一个人还魂的,他也出三千两银子买下月娘的婚书,嘤嘤嘤,让连浩抢回月娘了。
都怪他笨,村长早就跟他说了,月娘以前不是这样的,他怎么就没想到月娘已经不是以前的月娘了呢?但还魂之事太匪夷所思了,连浩不说,他真的很难相信这世间竟有还魂二字。
“月娘的确是另一个空间还魂到沈月和身上的,她自己也承认了,这也就解释的清月娘为何能做我们都没吃过的菜式,会打猎,会些拳脚功夫。”连浩怕霄稷接受不了,拿出有力的证明出来说服霄稷。
“哦。”霄稷很受伤,一双幽怨的眸子瞪着连浩,“你说你小子走了什么狗屎运,竟让你在最困难的时候,月娘换了现在的月娘。”
连浩无语,抚着额头道:“霄大人,我现在在跟你谈事,你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打月娘的主意?她是我的妻子,你靠边站行吗?”
“不靠边站又如何,她又不喜欢我。”霄稷颓丧着脸道。
连浩失笑,“你说你父亲那么芝兰玉树,端端正正的一个人,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只知风流,吊儿啷当的一个儿子?”
“关你什么事?”霄稷站起,“难道我长的不像我父亲吗?”
“是像,但少了你父亲的端正。”连浩摇了摇头道。
霄稷不服气,“正因为我父亲太过端正,所以才生个反向的儿子,有什么不对吗?”
“但我听说你弟弟霄武却不似你这般啊。”连浩不客气的打击道。
“他……”霄稷气的鼻子冒烟,一屁股坐下,生气道:“说不过你。”
看着霄稷气鼓鼓的样子,连浩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那我们就说说月娘的事吧。”
“你拿开你的手啊,不然我跟你绝交。”霄稷最烦别人‘同情’他了,他是输了,但也不要连浩来同情他,他自己躲角落哭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