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伯一听说祁府来人了,连忙迎了出来,甫一看到面前的祁霄,愣在门口,半晌没反应过来。
还是祁霄身后的朱顺玩笑到:“老管家,您这是不准备请我家公子进去了?”
这才让贺伯醒过神来。
贺伯的笑容又和煦了几分,“快请,您看老奴这是看呆了。呵呵!”
心里更满意了几分,这刮了胡子的祁大人也不老,还是很英俊的,更好、更好!
祁霄翘了翘嘴角,跟着贺伯往里走。
到了前厅,祁霄向周骅见礼,“祁霄见过世叔!”很是亲近的语气。
周骅看着如此温雅装扮的祁霄,也好生惊讶了一把,这气质倒像个英气的文人,果然是衣服换了好!
也是见过场面之人,只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世侄快请!”语气也亲近了几分。
倒是周梓珩端详打量了半晌没说话,周骅不由轻斥道:“还不和世兄见礼,你祁世兄救了你的性命,怎么这般无礼?”
周梓珩这才狐疑地上前施礼道:“周梓珩见过世兄,多谢世兄出手相救!”还不待祁霄说话,急忙问道,“师兄为何把胡子刮了?都不像大英雄了!”
很是情绪低落,他还记得那晚一身玄衣,长着胡子的祁霄如天神一般突然出现在屋子里,出掌便把看守打晕,英雄一般的把自己救了出来,骑着黑马把自己带向光明和自由。
他很是憧憬了几天,就盼着再见自己的大英雄,充分表达自己的崇拜之情。如今这副样子,生生折损了英雄气概,这不成了书生了吗?
祁霄听了这问话,不由一哽,这如何接话!
周骅听了周梓珩的话,沉脸说道:“休得胡说!英雄和胡子有甚干系,你世兄刮了胡子难道就不是你的救命恩人了吗?就把武艺都丢了吗?恁的肤浅无知!”
周梓珩也知道自己失礼了,很是诚恳地道歉:“对不起世兄,是珩儿失礼了!”
祁霄轻笑,“无妨,阿珩只是不习惯而已,过些日子便好了。世叔说的对,即便是我刮了胡子,武艺也不会丢的。”
祁霄时刻都向周梓瑾靠齐,连对人家弟弟的称谓都没放过。
周梓珩难为情地笑了笑。
周骅替自家儿子解释道:“珩儿自打回到家,便时刻念叨着要向世侄一般学好武艺,似是要疯魔了。如今正满边州的找武师傅呢!”
“可寻到了?“
“没有!哪里有如此简单,既要武功不俗,又要人品端方,总要费一番心思的,为此,瑾儿不知操了多少心!”
祁霄正好找不到接近周家的理由,如今这正好是现成的。很是热心地说道:“世叔如不嫌弃祁霄武艺肤浅,祁霄倒是愿意教授些防身的拳脚给阿珩。”
这话不止周梓珩听了喜不自胜,便是周骅都欢喜不已。
何来嫌弃,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一个五品武将,教授一个六岁小儿,已是大材小用!
周骅虽喜,却也知道祁霄身负皇恩,必定是公务繁忙的,不免替他担忧到:“这不会打搅到世侄的公务吧?如若和你的公务有了冲突,那便不好了。”
祁霄昧着良心说到:“无妨,不会冲突。每日我下衙后教导阿珩半个时辰便好,阿珩还小,初始也只是些入门的东西,不用长时间指导,只私下自己多勤奋些。只是我下衙时间不定,倒是麻烦阿珩耐心等待了。”
周梓珩当即雀跃道:“没事,我等着,多晚我都等着。”
自此刻起,周家待祁霄的态度更为不同。
祁霄的身份从前几日的合伙人,到救命恩人,如今又成了师父,这关系以一日千里的速度飞速递进。周府上下,对祁霄无不像对待自己人一般,亲近有加。
对于目前的状态,祁霄也很满意,离着他“一家人“的目标只差了一个人的态度。
这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
唯一让祁霄遗憾的是,自己期盼的那个身影自始至终没出现。虽然他也知道自己一个男客,人家一个闺阁小姐是不便露面的,但是心里总归是空落落的。
贺伯在一旁看着这位祁大人有些神思不属的再一次看向厅门口,不由偷笑,果不其然,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看着客座的这位大人,贺伯愈加满意:有眼色,长得好,身体好,能买得起五进的宅院的,必定不会是个穷酸的,就算是个穷酸的,自家小姐是个聚宝盆,倒是也无妨。
所谓男主外、女主内,正好男女搭配;就是家世如何还不清楚。估计能进了禁军的,家世必定也不是低的。嗯,嗯,都好,都好,正般配!
贺伯已然拿着相看姑爷的眼光里里外外地打量了祁霄一番,最终觉得,此人正是自家小姐的良配。既然如此,只需自家小姐满意就好了。
贺伯一思量,对自家老爷说到:“小姐还不知道公子已然拜了师傅,知道的话定然高兴的很。”
周骅倒是没往那方面想,听了贺伯这话,笑道:“是呢,快去告诉瑾儿,让她也替珩儿高兴高兴。”
“老奴这就去。”刚要往外走,似是想到什么,又问祁霄到,“公子可是和我家小姐合伙经营了景福楼?”
祁霄虽有不解为何周府这老管家有此一问,却也如实回道,“正是!”
贺伯理所当然地回答道:“您前两天给我家老爷和小姐捎来的东西,我家小姐很是喜欢,可是黄伯捎来的?”
“正是。”
“黄伯定是说了什么话,老奴还是请小姐过来和公子说一说为好,这生意上的事情,老奴可做不得主的。”
祁霄到现在还听不出来这位老管家这是为自己牵线他就是个傻子了,当即十分真诚地对贺伯说到:“多谢老管家操劳。景福楼一直由小姐打理,我和吴世子却未付出分毫心血,心中着实愧疚,应当面向小姐道歉才是。”
贺伯呵呵一笑,是个通透的,心思转的也快,如此,将来也能护住小姐。
“还请公子稍等,老奴这就去请小姐和公子说说生意上的事情。”
周骅一听是生意上的事情,更没话说,他压根就不管这些,只能是自家女儿出来处理。以前女儿也和祁霄见过,倒也没往心里去。
祁霄有些坐立不安地等了盏茶的功夫,便见厅门处一个俏丽的身影走了进来。
一见到她,他的心蓦然就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