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芙看着周梓瑾身边立着的祁霄有瞬间的出神。
祁霄正看着周梓瑾，竟是没有察觉。反倒是周梓瑾察觉出不妥，轻声咳了两声，然后说道：“表小姐坐吧。”
李芙这才回过神来，对上周梓瑾狐疑的眼睛，唰地一下脸便红了，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是来谢谢大人和夫人的，谢谢大人和夫人对我……和我家的帮助。我……”
祁霄听到李芙的声音，这才把目光从周梓瑾的身上转了出来，见李芙局促不安地立在堂中，想起当日她受的委屈，又想起自己和娘亲曾经的苦楚，竟然有些同病相怜之意，温言说道：“不用谢了，你好生养病便可。要是有什么短缺的，尽管和夫人开口便是。夫人最是心善，平日里还扶危助困的，莫说咱们两家多少还连着些亲。在府里尽可安心养病，等你养好了再回家去。”
周梓瑾见祁霄这般体贴地和李芙说话，本来还多了几分狐疑，却又见祁霄面容坦荡，听到最后，反倒是觉得自己多心了。笑了笑，没说话。
李芙见祁霄对自己和颜悦色地说话，本来还心生欢喜，待到最后一句，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低下头，压抑着眼中的泪水，僵硬地说道：“是，李芙知道了，李芙……告退！”
“去吧，回去好好养着。”周梓瑾很是大度地说道。
看着李芙走了，周梓瑾转头看了看祁霄的脸。这张脸自从剃掉了胡子，显见年轻了许多，英俊了许多，也……招人了许多。
祁霄见周梓瑾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不解地问道：“怎么了？可是看呆了？为夫可还入了瑾儿的眼？”
“嗯，看呆了！”正当祁霄欢喜不已再要说几句打趣的话时，就听周梓瑾又说道，“我只怕别人也看呆了！”
祁霄一愣，片刻才反应过来，看着周梓瑾严肃的脸，笑道：“再看我也是瑾儿的，要不为夫在脸上划两刀？我家瑾儿这般美丽，为夫要是太丑，岂不是要给夫人丢脸？”
周梓瑾端详着祁霄半晌，最后幽幽说道：“我不怕丢脸。”我怕把你这个人丢了。
祁霄还真没想到是这样的答案，委屈道：“人家都说女人喜欢英俊的男人，为夫为了瑾儿，才把胡子剃掉了，瑾儿好没良心，如今看够了为夫这张脸，竟然要我毁容。”
周梓瑾看着他委屈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我没看够，但是我更喜欢你长着胡子的脸，显得很……”她灭了良心补充到，“很豪迈，很粗犷，很英武，很……安全。”安全得没有女人愿意多看两眼。
祁霄听了这连番褒奖的话，哈哈大笑，“好，好，瑾儿既喜欢，为夫便把胡子蓄上好了。为夫不是怕苦了瑾儿么？”
“我苦什么？是你蓄胡子又不是我！”反倒是周梓瑾不解了。
“傻丫头！”祁霄点着周梓瑾的鼻子轻声嗔怪到，“你的皮肤娇嫩，为夫不是怕伤了你么！”
周梓瑾眨了眨眼睛，反应过来后，脸色爆红。看着祁霄满是揶揄的脸，半晌后才吐出几个字，“放心，以后就让你自己苦，我不会吃苦的——我……我和你分屋子睡。”说完，转身跑进了内室。
祁霄紧随其后，笑呵呵地调侃到，“不成，服侍夫人这是为夫的责任，怎么能推脱呢……”
李芙满心酸楚地退了出来，正要回到自己的院子，不想秋月半路截上了她和春花。
秋月怜悯地看了一眼李芙，说道：“表小姐，老夫人让你过去说说话。”
李芙听了这话，惊惧地浑身一颤，眼中是掩饰不掉的惶恐不安。
秋月见了李芙这般柔弱的样子，也生出几分不忍，低声说道：“表小姐无需害怕，老夫人是真的请你过去嘱咐几句话而已。”
李芙无可奈何地又进了客院，跪在老夫人身前请安后，老夫人定定地看着她，并未说让起身，反倒是对一旁的春花和秋月说道：“你们出去看着些。”
等两个丫鬟走了出去，老夫人才阴恻恻地说道：“你这位表小姐比我这老夫人过得都滋润呐！嗯？”
李芙压抑这心底的恐惧，说道：“芙儿不敢。”
“不敢？”老夫人冷笑两声，“别以为老三护着你我就没法子你了。说，你和老三走到那一步了？他看上你了没？”
李芙听了这话，又惊又臊又慌，红着脸反驳到：“老夫人，您不能那样说，我和大人什么都没有，我……”
一旁了祁老二见了李芙这般样子，奸笑两声，问道：“你不是看上老三了吧？”
李芙更见慌张，“我……没有！”
“没有你慌什么？我告诉你，无论有没有，你都必须把老三弄到手！”老夫人狞笑，“你要是不愿意给老三作妾，就给老二作妾。”
“不，不要！”李芙矢口反对，祁二公子给大人提鞋都不配。
祁老二被李芙的态度刺激到了，上前掐住李芙的下颌，恶狠狠地问道：“我怎么了？我哪里不如老三。你这个贱人，不就是看重他做了官么！”
李芙看着面前恶鬼一般狰狞的祁老二，颤抖着向后退缩，却被祁老二掐着下颌动弹不得。
祁老夫人出言喝到：“老二，松手！”
祁老二这才不甘心地摸了一把李芙的脸，退到了一旁。
“你不用以为老三两口子现在护着你，我就没法子你。老三他们也不可能护你一辈子。再说，就算是老二强要了你，老三他们还能说出什么话来。再如何，他们也是亲兄弟，我也是他的嫡母，断不会因为一个外姓女人再把老二如何了。摆在你面前就两条路，一是给老三作妾，二是给老二作妾，你看着选吧。”
李芙嘤嘤抽泣着，半晌后，才哽咽说道：“我听老夫人安排。”她本来就心仪祁霄，又加上祁家母子的这番顺水推舟的逼迫，最终在愧疚和富贵两者间做了选择。
老夫人这才露出一个得逞的微笑来，“听话就好，快起来吧。凑过来，我告诉你以后该如何做……”
李芙只得凑了过去，听祁老夫人面授机宜。
“可听清楚了？男人么，都喜欢这样的，你照我的话去做，保准有效。”
李芙眼角带泪，偏又羞红着脸，又是芙蓉照水的好样貌，娇娇怯怯的样子，莫说是男人，就是女人见了都生出几分怜惜来，看得一旁的祁老二双眼发直。
祁老夫人瞪了一眼不提气的儿子一眼，对李芙说道：“你去吧，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要是不成……”看了一眼一旁的二儿子，其含义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