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老二见老大把自己出卖了,恼怒地瞪了他一眼,却是什么服软的话也没说。
祁霄看了一眼痛哭流涕的祁老大片刻,知道他是真的吓坏了,这才冷冷说道:“好,我派人送你回去。我给你置办田地,地契归你儿子。要是让我知道你再为非作歹,吃喝嫖赌,我自有法子让你死的无声无息。”
“呜呜,我不了,让我回去吧,我不来京城了,我听你的话,我知道我不对,我伤了父亲的心,我一事无成,连国公府的爵位也没保住,我对不起死去的父亲。”祁老大跪在地上捂着脸忏悔到。
祁霄也忍不住泛起一股悲凉,惋惜又怅然地说道:“想当初,父亲也曾夸奖你聪慧机敏、文思敏捷,要是你一心向学,不说打马游街的前三名,金榜上总能占一席之地。凭着父亲的蒙荫,再加上你的努力,国公府在京城里还能显赫几十年。从什么时候你开始变的?从什么时候父亲开始对你失望的?声色犬马、浪荡野游。你扪心自问,这都是我的过错么?都是我夺了父亲对你的痛爱么?爱之深责之切!父亲为什么辞官回家退出京城,你们就没深想过么?可怜一个偌大的国公府,连个能继承家业的人都没有。难道等着他百年后,在地下看着你们被京城的敌人撕碎了不成!父亲是含恨而终!不孝……咱们都是不孝子!”
声音不高不低,不见起伏,却带着深深的失落和被压抑的自责愧疚。
祁霄说完,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面露愧疚的老夫人和尴尬的祁二公子,还有地上哭的撕心裂肺的祁大公子,迈步走了出来。
周梓瑾看了这母子三人,叹了一口气,也跟着祁霄走了出来。
屋外,祁霄望了望明朗的天空,心底却是满布阴霾。他何尝不想母慈子孝、兄友弟恭?可是,十几年前的恩怨注定了他们是相见如仇的一家人!
周梓瑾走过去,无声地握紧了他的手。
祁霄看着身边的娇妻,无比庆幸自己当初的选择。还好,自己还有妻子,还有女儿,还有她们在自己的身边。笑了笑,说道:“我没事,今日我休沐,在家陪你和团团。”
“嗯,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团团。”现在,只有团团那个小可爱能让他重展笑颜。
夫妻二人走出了院子,院门口的侍卫愧疚地请罪到:“大人,是属下失职!”
“没你们的事。派人去调查一番宁婆子说的那家客栈,看看幕后之人是谁?又是怎么和老夫人联系上的?”虽然他猜的八九不离十,但是总要知道那些人怎么和老宅的人牵扯上的,老宅的人也该清理清理了。
“是,属下这就去。”
祁霄望了一眼客院,又吩咐到:“把章先生叫回来,就说我找他。”
“是!”
周梓瑾不解,“你找章信作何?”
“没什么,最近我们宿卫营里生病的多了,我想问问有何法子防疫。”那些龌龊的想法还是不要告诉她了,没得显得自己肮脏了。
果然,祁霄见了白白胖胖的女儿,心情立即好多了。一家三口欢欢喜喜地玩耍了多半日,又在一起用过了饭。
团团已经快六个月了,已经能坐片刻了。这让祁霄兴奋不已,抱着女儿满屋子的飞,口中直夸奖着:“我女儿可真聪明!”
逗得周梓瑾差点笑弯了腰。好像就他女儿聪明似的,三个月翻身,六个月会坐,哪家的孩子不是如此!
屋外有人禀报章信来了,祁霄这才心有不舍地放下女儿,对周梓瑾说道:“我去和章信说说话,你陪她玩吧。”
“嗯,你去吧。”周梓瑾接过不愿意从祁霄的怀里出来的团团,看着依依不舍地哇哇乱叫的团团,泛酸地在团团的屁股上拍了两下,嗔道,“岂有此理,我是你娘!小没良心的,是娘生了你,不是你爹!”
祁霄听了这泛酸的一句话,逗着团团呵呵笑道:“你娘吃醋了,不行,爹爹要哄哄你娘才好,怎么做呢?团团闭上眼睛。”
在周梓瑾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祁霄一把按住了周梓瑾的头,覆上了她的唇,给了她突然袭击的一个深吻。
周梓瑾瞥见团团明亮不解的眼睛,忽地脸便红了,奈何手上还抱着团团,不得挣扎,只能呜呜地反抗着。
祁霄餍足后才离开了,叹了一口气,悠悠说道:“要不咱们回主屋吧。”
登徒子,满脑袋龌龊!周梓瑾恨恨瞪了他一眼,叱道:“混账,团团还看着呢!”
“她还小,知道什么!别气了,我走了。等会到主屋等我,我好好陪陪你!”暧昧地给了周梓瑾一个眼神。
“你……”
还不容周梓瑾再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祁霄已经撩开门帘走了出去,门外是他一本正经的声音,“好好照顾小小姐,进去吧!”
“是!”两个乳母走了进来。
周梓瑾对上乳母打量的目光,脸上未褪的红晕更艳了些,羞赧地把团团交给了乳母,嘱咐到:“好好看着团团,我去处理一些事情。”不由落荒而逃。
出了屋子,还隐隐听到乳母的打趣声:“大人可真是,两个人也不避讳着些,也不怕小小姐学坏了,呵呵!看夫人的脸红的!”
“团团小姐刚多大,知道什么!大人可真疼夫人,两个人可真是蜜里调油似的。”
周梓瑾脸色血红,一路逃到了主屋。咬牙恨恨,都是那个男人让自己出了丑,等会儿定饶不了他!
章信如今是满面春风,住在外面和钱晚妆两人是你侬我侬,乐而忘返了。
祁霄进来的时候,正见他惬意非常的撩袍翘脚坐在椅子上。打量了他两眼,这才说道:“你给我配一副药来。”
“什么药?”章信就知道找自己没好事。
这种事情祁霄不好张嘴,在纸上写了一行字,递给了他。
章信看过,不可置信地看着祁霄,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连续问了好几句:“你……难道是夫人承受不了你的兽欲?难道你想进宫做内侍?难道你不打算传宗接代了?”
随即无不悔恨地锤了锤自己的胸膛,“我的天!我没在府里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你这样想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