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龙抬头,又称龙头节,春龙节,花朝节或者踏青节。有熏虫、吃蝎豆,踏青的习俗。
熏虫,是希望借着烟气把毒虫驱走;蝎豆,是用黄豆炒制,吃了蝎豆,可以辟邪;百姓们纷纷外出踏青,沿途采摘些花叶,拿回家在门前拜祭,以表示祈求“迎富”之意。
本是欢喜之日,却不知景宁侯府是什么回事,熏个虫子竟然把房子给熏着了。大火不知怎么就燃起来了,一开始只是一间房,不知为何就是没扑灭,然后变成了两间,再然后就便成了三间,火势越来越大,直烧了半个景宁侯府。
范统眼见自家是灭不了火了,最后只能去找京城负责灭火的火龙队。
可惜的是,恰巧城西的一家青楼也着了火,火龙队去了城西灭火去了。景宁侯府在城南,远水解不了近渴。只好又去找京城府尹的衙役们。恰好城外有一泼皮纠结了一帮混子聚众抢了吴国公府的庄子,府衙的衙役们都去城外抓捕闹事的泼皮去了。
范统看着越来越旺的火势,不得不求到了宿卫营的跟前。
祁霄乜斜了一眼急得双眼通红的范统,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茶,说道:“请侯爷赎罪,宿卫营的职责是拱卫京畿安危,保证万岁安枕无忧,可没说有义务护卫你景宁侯府。”
“你公报私仇!我侯府也在京城之内,怎么就不在你的职责之内?”
“宿卫营是负责安全的,是用来打仗的,又不是用来灭火的,你的侯府进了乱匪了么?进了邪教人员了么?”祁霄邪魅一笑,“你看,这都没有,我怎么出兵么?”
“你……你……”范统语塞。这个小子竟然把当年自己搜查周府的理由搬了出来,这是赤裸裸的公报私仇!
“我怎么了?要不侯爷承认您的府邸进了邪教人员,下官即刻出兵!”
这时,一旁立着的秦风说道:“大人,小的们还没银子过节呢,人家都有银子买富贵糕吃,属下们昨夜出去玩了一通,这银子便都给了花楼里的姐儿了!”
祁霄瞪了他一眼,然后看了一眼面色青白的范统,又呷了一口茶。
范统纵然知道必定受为难,但是祁霄这么肆无忌惮,也气得他手抖舌颤。末了,压下心中的怒气说道:“祁大人要多少银子才肯出兵?”
“怎么着也要……看在大过节的份上,咱们又是同朝为官,那就……十万两吧!”
范统让祁霄这轻描淡写的样子气得差点晕厥,咬牙切齿到:“十万!你这是打劫!”
祁霄冷下了脸,冰冷说道:“侯爷慎言!那是你的宅子,也是你的银子,你爱给不给,难道就让我的弟兄们替你白干不成?你的身体金贵,我的弟兄们就不金贵?要是不愿意,大可走人!秦风,送客!”
秦风也对自家大人这狮子大开口给吓住了,十万?自家大人这的确是打劫!轻声咳了咳,说道:“侯爷,您还是请吧!小的们大不了到我家大人家过个节,您的宅子您就自己慢慢儿灭吧!”说完,还火上浇油地低声喃喃道,“今天的风不知怎么就这么大呢!”
范统一口老血哽在喉间,直憋得脸色一阵红一阵青,最后,说道:“八万!”
祁霄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对一旁的清猛说道:“这茶淡了,再泡一杯来!”
“唉!小的这就去。”清猛很是欢喜地应了一声,颠颠地走了。
“九万!”
“秦风,送客!”
“十万就十万!”范统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祁霄这才微微一笑,“这还不错,值得我们宿卫营也出回力。侯爷先行,先去把银票准备好,下官这就带兵过去。”
“侯府没有那么多的银票,先欠着!”
祁霄拿着看傻子一般的眼神扫了范统一眼,复又坐了回去,喊道:“清猛,茶好了没?”
清猛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格外的愉悦:“好了,大人请!这水有些烫,您慢点!”
“嗯,没事!今天有风,把盖子打开凉一凉,一会儿便能入口了!”祁霄状若无人地吩咐。
“好,十万便十万,要是这火扑不灭,我可要找祁大人说道说道的!”
“放心,我可不像某些无耻小人一般。即答应你说灭火,就一定给你灭了!”
“好,老夫这就去准备银票!”范统咬牙切齿地转身走了,心中暗恨,等侯府的火灭了,定要参他一个胁迫朝廷命官、擅自调兵之罪。
秦风见范统的脸色,对祁霄说道:“大人,小心这老匹夫翻脸不认人!”
祁霄冷冷一笑,“没事!防着他的!”随即吩咐到,“抽调三千人和我去灭火!”
“是!”秦风有了银子做动力,痛快的很。
等祁霄领着宿卫营的人到了景宁侯府门前时,半个侯府都已经浸在火海里了,整整的一条街,被围的水泄不通。
侯府的一干男人女人丫鬟仆从都瑟瑟地立在街口。
也因为侯府霸道,外加家大业大,整整占了多半条街,一旁是一条六尺宽的巷子隔开了另一家。所以,还真说不上牵连到别人家,这也是祁霄放心大胆地实施计划的原因。
祁霄看着熊熊的烈火,不由勾了勾嘴角。今日这火有多旺,就说明当初自己的怒气有多盛,烧吧,烧吧!
范统看着祁霄和一干拿着水桶铁锨准备停当的宿卫军,不由更多了几分疑惑,怎么宿卫营会准备这么多灭火的家什,不会就等着自家这把火呢吧?
看着干立着没动的祁霄,不由怒气顿起,定是这个祁霄用的伎俩。等找出证据,定然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出言喊道:“祁大人还不动手么?”
祁霄看着他扭曲的脸,笑得云淡风轻,很是礼貌地说道:“侯爷还没把银票拿来,我们怎么去?没动力不是!”
“你!”范统看着毫不让步的祁霄,不得不对身后的管家出言说道,“把银票给他!”
秦风笑嘻嘻地接过范府管家手中的银票,不顾外面的风大,一五一十地点了个清楚之后,才对祁霄点了点头。
祁霄一挥手,三千宿卫军呼啦啦便冲进了景宁侯府。没人注意到的是,一旁的秦风借着兵士和人群的遮掩,消失在了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