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小黄门要抬起那物什投入井里时,四周似是有黑影晃动,忽左忽右,忽上忽下,鬼影一般,一道声音忽远忽近地传来:“孽障,还不住手!”
小黄门吓得战战兢兢,脸色苍白,啪地一下放开了手中的东西,不由跪倒不住的磕头赔罪:“神仙饶命,神仙饶命,我们也是听命行事,神仙饶命!”
“滚!再作孽,定不饶恕你们!”
“是、是……”小黄门听了这话,再也顾不得主子的命令,撒开腿便跑了。
等人都走了,吴麟才从树上跳下来,和那侍卫一起走向井边的布袋。
吴麟解开布袋,里面的确是一个人,不是别人,竟是彩月。
原来彩月虽然是装晕,但是身边一直有人看守,她自知不是对手,又怕让人察觉自家夫人也是装晕的,便一直没有反抗。一直被抬到了井边,这才知道事情要坏,挣扎却已是无用。
彩月一眼看到吴麟,呜呜着泪如泉涌。
吴麟拿下她嘴上被塞住的布巾,伸手要解开她被绑着的双手。
彩月顾不得自己的手,急急说道:“世子爷,您一定要想办法救救我家夫人。有人要害她,有人给我们下药……”
等彩月流着泪把主仆二人的遭遇说了清楚,一旁的侍卫嗖地起身转向雅岚宫的后殿。
彩月没有看清那个侍卫的面容,所以不明白侍卫为何有此动作。
吴麟却是明了的,急急对彩月说道:“我去救你家夫人,你可能走路?”见彩月点头后说道,“皇帝在雅岚宫内,所以这周围会有很多的禁军,你沿着这条小路一直向前走,不要害怕,出了这个园子便到了雅岚宫外面了,你碰到禁军便说是方便时迷了路,让禁军送你回梅林暖阁,在哪儿等着你家夫人,我们会救出你家夫人的。”
彩月这才含泪点点头,哽咽到:“世子爷,您一定要救救我家夫人!”
“好了,我知道了!”吴麟说完,便追着侍卫走了。
吴麟追上前面的侍卫,看着他紧攥的拳头,说道:“我想办法引开暗卫,你进去看看。”
“谢谢!”
“谢什么,我们是朋友。这范家人也真不是个东西!”刚说完,吴麟一把拉住侍卫的手臂,轻声道,“你看,那些暗卫是不是被撤了出来?”
果然,从雅岚宫的屋顶上,跳下不少的黑衣人。
吴麟一喜,“太好了,只要暗卫撤了出去,咱们便好办多了。”
二人眼见暗卫陆续撤走了,侍卫才说道:“我去看看,你在这儿看着便好。”
吴麟叮嘱到:“多小心!”
“嗯”侍卫点头后,轻车熟路地避开了看守,转向彩月所说的偏殿。
雅岚宫的正殿里,如妃正偎在永康帝的身边,娇嗔到:“万岁都好长时间没到臣妾这儿来了!”
永康帝摸着如妃的小手,笑道:“朕三日前刚来过的,怎么能说好长时间呢!”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日还不长么!”如妃撒娇般的嗔怪道。
如妃虽然进宫十年,但是保养得当,面容不输于妙龄少女,又舍得放下身段撒娇耍乖,很是得永康地的喜欢。
“哈哈哈……”永康帝点着如妃的鼻尖说道,“朕就喜欢爱妃这爱吃醋的小性儿!”
如妃见门口的嬷嬷微微点头后不依不饶,“哼,臣妾要惩罚万岁!”
“哦,爱妃要怎么惩罚朕呢?”看惯了所有后宫妃嫔的端正和战战兢兢,永康帝很享受如妃不越底线的小性子。权当作枯燥生活的一种调剂。
如妃在永康帝耳边吐气如兰地轻声说了两句,末了,在永康帝的耳垂上轻轻一吮。作为永康帝的宠妃,如何不知道这位帝王的敏感。
果然,永康帝眸色一深,呵呵笑道:“既如此,便依着爱妃。”他不介意女人想出些新花样来讨好自己。
如妃凑近了永康帝,轻声呵到:“那好,等臣妾稍事准备。万岁可不要食言哪,臣妾可等着您呢!”把手中的一截锦带塞到了永康帝的手中,有意无意地擦过他的嘴唇,然后便起身向外走,在门口处留下狡黠一笑。
永康帝看着手中的缎带,呵呵笑出声来。自己这个爱妃的想法还真是出奇。按说她今晚和祁夫人谈话并不顺利,怎么还这么有兴致呢?呵呵,那就看看自己这位自诩聪明的妃子究竟要做些什么吧!
门口的嬷嬷禀报到:“万岁,娘娘说她准备好了。”
永康帝笑呵呵地走了出去,便见前方不远处一闪而过一片雪白的衣角。他突然生出几分兴致来,抬手冲着天空做了一个手势,隐在暗处的暗卫便悄无声息地撤出了雅岚宫。
永康帝追着这片雪白的衣角在雅岚宫里左右转了盏茶功夫,便见衣角消失在前方的偏殿里。
他饶有兴味地走了过去,便见一处屋舍的门留着一道缝隙,隐隐有一股温暖馨香的从门缝里透出来。把缎带蒙到自己的眼睛上,推门而入,口中念到:“爱妃,可是准备好了?朕来了!”
床上蒙着被子的周梓瑾一听这句话,如坠冰窟。到现在她还猜不出如妃的心思,她就是个傻子!
如妃是得不到祁霄的助力,便想着毁了自己夫妻。无论是君辱臣妻还是臣妻媚君,如若这件丑事被抖落出来,永康帝势必会赐死自己来掩饰丑行,祁霄无论是挣与不挣,都不会再得皇帝的信任,轻则调离京城,重则被暗中赐死。要是自己刚才真的被药晕了……
好恶毒的法子!
周梓瑾咬牙切齿,如若让自己脱身出去,自己定要和这个如妃不死不休!却也知道现在不是多想的时候,脱困为要。
“爱妃,朕可要进来了?朕的双眼蒙上了,爱妃就不体谅朕一次,来个投怀送抱么?”永康帝调笑着迈进了屋子,朝着床的方向走去。
周梓瑾一听这话,立即松了半口气。看不见就好!倒是难为那个恶毒的女人,连这样的法子都想得出来,这位皇帝对这位妃子可真信任!
周梓瑾露出讽刺的笑容,起身向外看去,见一个身着明黄龙袍的男人正向自己的方向走来。
这可如何是好?不能辩白,想来在这位皇帝的心里,皇家的颜面和他的妃子远比自己这位臣妻要重要的多!
她的后背密密麻麻地出了一层的汗,悄悄地掀被下床,看到桌上的茶杯,心生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