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霄想起章信,心中暗恨。那个男人,哼,也不知道感激我这媒人一把,标准的见色忘义!又问道,“夫人他们在哪个院子?”
“在风院!”
“嗯,我知道了,王伯去忙吧!”
祁府的院子按照风雨雷电排的前院,按照梅兰竹菊排的后宅。风院是祁府最东边角落里的一个院子。
走到院子门前,见小白小黑正守在门前。祁霄无奈地笑了笑,这群人也真能找帮手。小白见了祁霄,很是乖觉的把大门的位置让开了,缩着尾巴向后退了退。
祁霄看着它怂样冷笑了一声,这个畜生,一有靠山了便翘起尾巴来,没靠山时便老老实实的。推开门,倒是吓了他一跳。成堆的稀奇古怪的玩意,搬搬抬抬,装箱的,点货的,十多个人忙的一团转。
众人见他进来,都想放下手中的活计行礼,被祁霄抬手制止了。祁霄看着静坐在椅子上看着一把短匕首出神的周梓瑾,嘴角勾起一抹轻笑,轻声轻脚地走了过去。
钱晚妆也看见了祁霄,大概知道他的意图,也轻声地走开了。
祁霄见周梓瑾手中的匕首很是漂亮,知道她是给自己选的,心中更多了几分喜悦,伸手轻轻蒙住她的眼睛,说道:“可是要给为夫选礼物么?”
周梓瑾轻笑着拉开他的手,嗔道:“莫闹,还有这么多的人呢!”抬眼一眼,院子里哪里还有人,轻捶了祁霄一下。把手中的匕首给了祁霄,问道,“喜欢吗?我给你选了一把。”
祁霄抽了出来,知道这样的匕首装饰的作用大于实用,却也赞道:“瑾儿的眼光一向不错!”见她面露疲乏,说道,“走吧,咱们先走吧,这里留给吴麟便好。”
“这……不好吧?”周梓瑾看了看屋子,有些犹豫。她是累了,但是,把客人径自丢下,也太失礼了。
“走吧,这也是他的生意,让他忙一忙有什么不对?再说,你这个主母总要安排饭食留客人用饭的,走吧!”
周梓瑾被祁霄强拉着要往外走,她只好大声对彩月吩咐到:“请世子留下用饭,我去厨房看看。”
彩月低着头应到:“是,奴婢会转告世子的。”
吴麟哪里还用转告,这院子很通透,抬头便见周梓瑾被祁霄搂着出了院子,一日的好心情顿时便消散了,又无法言说,只装作如常地应了彩月的话,把笔捏得死紧,把原来要定三倍的价钱硬是改成了五倍。
周梓瑾被祁霄搂着回到了主院,又被抱紧了屋子放到了矮榻上。
祁霄问道:“可是累了?让他们自己看着卖便成,何苦自己那么辛苦?”
“没事,只过了这两日便成了,后日便开张了,应该便用不到我了。”
说着便要起身,祁霄不赞成地问道:“还去作何?”
“去厨房呀!你不说留客人用饭么,总要去安排一番的!”
“不用你,等着便是!”说着,走到外屋,对着侍立的彩葳说道,“去厨房通知一声,说今晚有一位客人,让她们看着侍弄一桌。”
“是!”彩葳应声而去。
周梓瑾看着坐在矮榻边上替自己按揉小腿的祁霄,笑得甜蜜,接着又是一番感叹,“马上要过年了,也不知道父亲和阿珩怎么样了,可还好?”
祁霄知道她思念亲人,就是自己,也想念岳父和小舅子,安慰她到:“等过了年,我这里都稳定了,我们便把岳父和阿珩接过来!”
“是么?那可太好了!”周梓瑾高兴过后,又有些黯然,“算了,还是让他们在边州再住上些日子好了,京城里还不稳。”自己这刚出去一次便被人盯上了,以后的应酬还免不掉的,接下来的日子还不定如何呢,何必让父亲和弟弟跟着在这儿一块担惊受怕的。
祁霄也知道他的担忧,不想她难过,说起了其他,“章信和钱晚妆的事情你是如何安排的?”
周梓瑾想起章信那个样子,扑哧一声笑道:“我还能怎么办?难道还能棒打鸳鸯不成?不过,也不知章信是怎么让钱晚妆答应的?看钱晚妆那样子又不像是用了强的!”
祁霄看着小妻子百思不解的样子,也没敢把实情讲出来,否则,便是岑华的事情都能联想起来。到时候,他们都得偿所愿了,自己还要为此吃挂落,哪里能成?瞒着便瞒着吧!
含笑说道:“不用想了,也许是章信做了什么事情打动了人家也为未可知。”
“不对,章信说是钱晚妆救了他的!”
祁霄听到这儿,心便多了一跳,这个章信果然长舌,这么快便把事情都说了么?就听周梓瑾又说道:“算了,不想了!只要她们好便成,连着彩云和朱顺,一起办了吧,咱们府里也热闹热闹。”
“嗯,为夫也是此意!”
吴麟虽然如愿在祁府吃了晚饭,但是还是祁霄作陪。
吴麟有心想问你家夫人怎么没来,她曾经说过可以一起用饭的,却觉得这话实在难说出口,只好装作如常和祁霄说了些生意和官场的一些事情。
两日后,商铺果然开业。有了吴麟这张大旗,当日的氛围着实不错,闹哄哄地张扬了大半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城南城北两家铺面也每日都是客满盈门,生意好的不行。
欢欢喜喜地过了年,周梓瑾也忙忙碌碌地应付过了好一帮的礼尚往来,刚要舒舒心心地过一个元宵节,就连祁霄也做好了陪着娇妻去观灯的准备了,不想宫中传下凤旨:元宵佳节,皇后娘娘准备举行赏灯游园会,邀请三品以上诰命夫人同乐。
周梓瑾好生送走了传旨的小黄门,便开始坐在椅子上发愁。
宫里可是两座惹不起的大佛的,这要是在宫外,自己还可以想些法子避过算计,可在偌大的皇宫里,现在说身体不适不能参加总不成了吧。
无奈一笑,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们还能把自己吃了不成!心中却如何也安稳不下来。
祁霄回来,显然也从王伯口中得到了消息,也是满脸的沉郁,见了矮榻上无精打采的周梓瑾,思索片刻后说道:“瑾儿还是称病不去了!”
周梓瑾见了他这般表情,反倒失笑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你这里称病,岂不是扫了人家的兴,反倒是给了人家把柄。再说,人家要是让太医来看,事情便闹大了。还是要去的。你放心,我小心些便是。再说了,你现在三方都不沾,他们纵是为难我,总要考虑一番朝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