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腹黑将军追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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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一块儿洗洗?

彩月愣怔了片刻,才意识到院子里闯进了外男,失声喊道:“哪里来的野人?什么地方都敢乱闯,这是将军府,还不停下!”

屋内的张婆子听了彩月的呼声,急忙走了出来,看到正走过来的男人也不由恼怒,这是什么人,竟敢闯祁府内宅,这府里的护卫是做什么的?

祁霄听了彩月的呼声,一皱眉,自己真的很邋遢么?不可能两个月没见,这个丫鬟就认不得人了吧?又见张婆子也要高呼,沉声喝道:“住口,嚷什么?”

“……”彩月听了这声音,顿了一下,紧接着是更为尖锐的惊叫声,“将军回来了,将军回来了!”

周梓瑾猛然听到彩月的喊声,先是片刻的愣怔,然后便是狂喜,扔掉手中的书,跳下矮榻便向外跑。行动之迅疾,让彩云都没来的及伸出手拦住她,直吓得彩云脸都白了。

周梓瑾冲到屋外,便见台阶下一双明亮的眼睛,这双眼睛恰如夜晚的星子一般熠熠生辉,一下子便让她认出来,这就是那夜黑衣人的眼,也是新婚夜里那个男人的眼。

当初的自己怎么就这么糊涂呢?为何没早一些仔细地看看这双眼!

只要早些认真地对上这双眼,就知道,他就是那夜的他,也就没有后来的误会了!

周梓瑾的纠结也不过是一瞬,然后就飞一般的迈出了屋门,直奔着那双眼盛满了思念和温情的眼睛而去。

她这一动作,差点把彩月彩云和张婆子吓死——步子迈得太急了,一脚踏空,身体便向前扑去。

对面的男人哪里允许心爱之人在自己眼前发生这样的意外,只见祁霄纵身疾步向前,弯腰正接住了周梓瑾娇软的身体。

祁霄也吓了一跳,正要责备两声,一低头,便对上了已经蓄满了泪水的澄澈的眼,心头一紧,深深的愧疚涌上来。

自己终是让她吃苦了!

她定然担惊受怕了这许多日子,这才失了往日的稳重;定然也如自己思念她一般思念自己着,才这样急切的!

祁霄紧紧地把小姑娘搂进了怀中,闻着怀中人儿丝丝缕缕的馨香,突然间,惶惶不安的心便安稳了,心中空落突然间便充盈了,丝丝的甜一直从心中渗到了四肢百骸!

三个奴婢见自家大人把小姐搂得这样紧,刚见到他时的喜悦顿时变成了担忧,又不好打断二人,正踌躇间,大概周梓瑾也觉察出不妥来,用力推开了祁霄,双脚落了地。

彩月看着只穿着布袜的自家小姐,刚要惊呼出声,便见祁霄一把横抱起周梓瑾,嗔怪道:“怎么不穿双鞋子?着了凉可如何是好?”

周梓瑾没反驳,只笑盈盈地听了他的数叨。不过两个月而已,怎么像是分别了好久好久,如今听到他的声音,说不出的安心。

他的身上还穿着甲胄,微微搁得她有些疼;他身上的气味也不好闻,汗味,泥土味还掺杂着血腥气,刺激着她如今更加敏感的嗅觉,引得胃部也不舒服。但是,她的心是愉悦的、安稳的。

他瘦了,两颊边长满了胡子,已经有寸许长,比以前看着还要老成;鏖兜摘了下去,头发也歪歪斜斜地挽着,耳边还散着几缕碎发;额前和脸上青青紫紫红红,像是冻疮;眼窝深陷,眼下的青影深重;嘴唇已经干裂的渗出丝丝的血迹来。

周梓瑾从喜悦中醒过来,望着眼前的男人心疼不已,落下去的水汽不由又泛了出来,抬起手想要抚摸祁霄的脸,却被祁霄避过了。

祁霄轻声道:“我身上脏,等我洗一洗再说。我没事,行军在外,难免要劳累些,休息几天便好了。”

说着,走进屋子,把周梓瑾放到了矮榻上,给她盖了薄毯,这才说到:“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洗洗。”

想要同以往一样伸手摸一摸周梓瑾的脸,见了自己皲裂还带着血迹的手,又缩了回来,笑了笑,向浴室走去。

王伯知道祁霄回来,已经让粗使的婆子把热水抬进了浴室来。

祁霄脱了甲胄,又脱了身上带血的外袍中衣,看着手臂上还渗着血的刀伤,皱了皱眉头,不甚在意地对着浴室的镜子照了照。

然后一叹,果然变了好多,也怪不得丫鬟不认识了。拿起一旁的剃刀刮掉了胡子,原本冷峻了脸上都是青紫的冻疮,看着甚是吓人。

祁霄摩挲着脸,无奈地别过了头。自己现在这副样子,还真有些羞于见她。

从一旁的脏衣服上拿起一条帕子,这才迈进了浴桶。

水有些热,一路因疾驰冻得冰冷僵硬的身体被热水刺激得微微刺痛,片刻后,冰冷的身体才缓了过来,身上脸上的冻疮却痒的难受,不过,这些对于祁霄根本不算什么。

他不在意身上的伤痛,反而拿起搭在浴桶边上的那方娟帕。帕子已然脏了,还沾了血迹,他小心翼翼地揉洗起来。

大概他太放松了,亦或者注意力都放到了手中的帕子上,没有注意身后进来了人。

周梓瑾红着脸走了进来,她只是着急看一看他有没有受伤。看着男人坐在浴桶里变得瘦削的双肩,还有肩背上的青紫,不由红了眼睛走得更近了,便见祁霄正努力洗着什么,动作很轻,却带着些懊恼和急躁。

周梓瑾带着好奇靠的更近些,才注意到那是一方娟帕,边角上的一抹嫣红不经意露了出来。她这才想了起来,这不是当初自己给他的么。

原来他一直带在身边么?

心里说不出的甜蜜,见祁霄还在洗,轻声说道:“不要洗了,我给你绣一方新的。一个男人家,带着一方女人的娟帕,也不怕人笑话。”

祁霄这才猛然转身,便见周梓瑾立在身后。一愣,小姑娘什么时候变得胆子大了?以前自己洗浴的时候她可没敢进来过,都是自己把她骗进来的。

轻笑,带着些暧昧道:“瑾儿这是想为夫了么?要不……陪为夫一块儿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