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不知刚才之事,答道:“是大人身边的幕僚,医术精湛,现在为小姐调理身体呢!”
“小姐病了?”钱晚妆和彩兰不由齐声问道。
彩云捂嘴笑了笑,“没有,大人说小姐身子虚,给调理调理。”
这话还有什么听不明白的!二人也都笑了。
周梓瑾已经在门口翘首望着呢。
二人进了屋子,还不容行礼,周梓瑾便说道:“快不要多礼,你们这一走,都要五个月了,真想死人了!你们可还好?”说着,上下好好打量了二人。
钱晚妆笑道:“我们也想小姐呢!这一走,也没想到会耗费这样长的时间,连小姐的喜宴都没赶上,怪遗憾的!”
彩兰也笑道:“是呢,我们紧赶慢赶,还是晚了几天。奴婢真想小姐呢!”
周梓瑾打量着彩兰,说道:“彩兰这一出去,明显的精神头好多了,可开了眼界?”
向来清冷的彩兰如今也是满脸的笑意,听了这话,不觉脸色微红,说道:“多谢小姐抬爱,此次和晚妆姐出去,可真真长了见识。”
钱晚妆说到:“彩兰是个通透的,什么事情都学的很快。”
周梓瑾欣慰到:“正好,我正有个任务要给她。韩先生走了,军营的事情便没人替我打理了。”
下首二人听了这话,都是一惊,钱晚妆微变了脸色,不由提声问道:“韩先生走了?”
周梓瑾怅然又带着些欣喜到:“走了,不过,是去了京城参加春闱去了。先生大才,在咱们府里做个账房是委屈了。今后要是有了好的前程,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钱晚妆不自然地笑了笑,附和道:“确是如此。”
众人只以为她是猛然听闻此消息惊讶的,也未作他想。
周梓瑾又说道:“昨日我刚找了两人替了韩先生的管事之责,如今还缺一个账房,彩兰可愿意去?”
彩兰犹豫到:“奴婢不会做账算账……”
周梓瑾轻笑:“韩先生三日便学有所成,你我比不得他聪慧,有个十来日也能摸出些门道来,你不用着急,先慢慢和晚妆学着。”
听了这话,彩兰才说到:“是,奴婢定不负小姐所望。”
周梓瑾这才问道:“你们此行事情可还顺利?”
钱晚妆这才从愣怔中回过神来,说到:“此行颇为顺利,我们特意多走了些地方查看,这才晚了日子。”说着,从彩兰手里接过一个包袱,打开后拿出了一沓文契之类的东西递给了周梓瑾。
彩云接了过去,放到了周梓瑾的桌前。
周梓瑾一一查看过来,都是各地的庄院的地契还有一些奴仆的身契。
钱晚妆解释道:“此番我去南方查看,南北粮价诧异颇大。粮食丰产时,有些地方的粮贩蓄意压价,粮农苦不堪言,我和他们说我们可以按市价收购他们的粮食,我又做主先预付了一成的定钱,粮农们答应把粮食卖给我们。还请小姐恕晚妆越矩。”
“无妨,你在外,可便宜行事,不必计较许多。”
钱晚妆这才有说到:“如此,我定了三个镇子的粮食。又买了五处庄院,这五处庄院共有五百晌地,还不包括其中的山林。加上三个镇子的粮食,南方一年两季的米粮,如此,咱们军营的供给是绝对没有问题了,还有盈余可以零卖。我已经买了奴婢看守庄院,账目、身契和地契、文契都在一起,请小姐过目。”
周梓瑾看着面前的一沓文契笑了笑,赞道“晚妆大才,处处妥帖,甚好甚好。”
钱晚妆笑道:“当不得小姐夸赞,微末之技,幸而小姐不弃!”
周梓瑾舒了一口气,这才说到:“我是这样安排的,晚妆负责江南的米粮供应调度,彩兰负责军营的所有账目,并随时监督察验下面所有管事的账目、数额、质量,你们看可行否?”
二人齐齐应声到:“但凭小姐差遣!”
“即如此,你们也一路劳顿,我这就让人给你们整理屋子,好好休息一番。有事明日再说。对了,彩兰在外多时,定是想念长福了吧,你回周府去看看他吧。”
提起弟弟,彩兰眼眶微红,感激到:“多谢小姐!”
一旁的彩云听了这话,扑哧乐道:“你们要叫夫人,还叫小姐,让大人听到会不愿意的。”
二人会意一笑。
周梓瑾不觉赧然,那个男人什么都好,就是在这些小事上爱计较。
晚上,祁霄回来,周梓瑾炫耀似的把一沓的文契给他看,“你说我是不是捡到宝了,就像彩云说的,怎么走哪儿都能捡个人才回来。”
祁霄看着周梓瑾小孩儿似的娇憨样子,忍不住点着她的鼻子说道:“是,我家瑾儿独具慧眼,是最有眼光的。为夫我也是被你捡来的!”
周梓瑾媚眼一斜,“对,你是送上门让我捡的,可不许犯错,小心我一个生气便把你还回去。”
祁霄脸色一沉,把手往周梓瑾的腋下一放,佯怒道:“还说还不还了?你竟敢想着把我还回去!”
周梓瑾已经咯咯笑了起来,“不还,不还,一辈子不还好不好。”
“这还不错,下次再敢说这样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气,连话都不让人说。”
二人正调笑着,就听屋外彩月的声音响了起来:“大人,夫人,章先生在外求见,说是要给夫人复诊。”
祁霄听了后半句话,才把皱起的眉头松了下来。
章信果然等在主屋的花厅里,不过,正东张西望的不安分着。
祁霄咳咳两声,这个章信是越来越不羁了,这是什么地方,贼头鼠脑的作甚?
章信见了夫妻二人,尤其热情,“夫人来了?快坐,我给你看看最近如何了。”
祁霄看着他那张谄笑的脸,恨不得一拳头打过去,这个章信是要做什么?
周梓瑾倒是没感觉,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让章信诊脉。说实话,她喝药喝够了,最好能把药给撤了,自己的话不管用,旁边这个的话还是管用的。
章信也就是略略做个样子,不多时,便撤回了手,说到:“夫人的身体很好了,再吃几天的药便可以了。”
周梓瑾立即紧张问道:“再吃几天?”
章信说到:“也就一个来月吧。”看了看周梓瑾皱成一团的脸色,又说道,“二十天也成。”见周梓瑾还是愁眉苦脸,又说道,“半个月也成!”
一旁的祁霄咂摸出不对来,喝到:“究竟是多少天?”这小子别有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