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霄听了连璧的话,露出一抹冷笑,答道:“嗯,我在禁军呆过,对京城的驻军偶有听闻。不过,这是边州,是用实力说话的,要真是有本事,随你来战,我自会服你,如若不然,就乖乖的听我的调派。”
语气坚定自信,“我会想办法让他们听话的,大人放心便是!”
连璧对这位很有信心,说到:“要是有不听话的,随便处置便是,在边州这块地界上,容不得那些个顽劣撒野。一群熊包,真要上了战场不定如何呢。使劲操练便是,好好搓搓他们的锐气。”
有了这位上峰的支持,祁霄更放心了,“关系一城安危,末将必定戮力而为!”
说到这儿,连璧的话题一变,“你的婚礼可都准备妥当了,要是还有什么短缺的,尽管说话便是。虽然咱们品级上比人家高了些,但是这财力上可真不见得能比过你的未婚妻,可不要让人家看轻了去。”
祁霄听闻这话,脸上露出温柔之色,“大人尽管放心,家父家母在世时,所留甚丰,况且,这几年我也粗理庶务,银钱上倒是不缺。”
连璧听了这话,也未多问,呵呵笑道:“你那未婚妻一看就是个精明沉稳的,小小年纪便调理这般大的事宜!你可真有福气,有眼光!”
见祁霄不解,又解释道,“那一日我去工地检视,恰巧见你那小未婚妻也到工地查看,见过一面。”
祁霄听见有人夸奖周梓瑾,比夸奖自己还高兴,呵呵笑出声,“她确是个精明的!的确是我的福气!”
“好,你今日刚回来,先回家休息,明日再来上值也好。”
“是,末将告退!”
祁霄走出了宣慰司,没有直接回府,反倒是先来到了老柳头的兵器铺子。
老柳头见祁霄来了,很是热情,一听说祁霄要买一把短匕,便把店里最好的匕首都拿出来了。
祁霄挑了一把好的,付了银子要走,就听老柳头问道:“公子可是找到周府了?”
“嗯,找到了。”
“那就好,前两日周府一个仆人来过,留下了地址。仆人又问我可还有上好的长剑,说是自家小姐要送姑爷。也不知周家小姐那般精妙的人儿,哪个后生配合上?”
祁霄呵呵一乐,带着些志得意满的欢喜道:“不才前些日子刚向周府下了聘礼。”
老柳头先是一愣,随即欢喜道:“如此便恭喜公子了!”
“多谢老丈!今日之事全当我不知便好。”
“呵呵,小老儿明白!明白,还是年轻好!”
祁霄出了兵器铺子,心中窃喜,小丫头这是要做什么,今日为何没提此事?难道是要给自己一个惊喜?
祁府的人见祁霄回来了,都很欢喜。
祁霄问道:“婚礼的事情可都准备妥当了?”
王伯笑得一脸的褶子,答道:“好了、好了,就等着公子回来做新郎官了!”
祁霄赧然,轻咳了咳,“府里可有事发生?”
“没有,孩子们也都可乖了,帮着老奴做了不少的事情。府里一切都好,公子放心,我们都盼着公子早点把夫人娶回来呢!老奴算了,还有一个月零二十一天。”
“嗯,劳烦王伯了!”
“呵呵,不劳烦,不劳烦,盼着呢!”王伯见祁霄微带疲乏,说到,“公子先去沐浴洗漱,然后早些休息才是,您比之前可瘦多了。”
祁霄休息了一日,次日便到军营巡查,又马不停蹄地去了工地。工地的人数也少了,只有少部分还在紧张的施工着。
祁霄站在高处向下俯瞰,一座宏伟的八阵图形赫然坐落在眼前。闭上眼睛,以石屋为依凭的一幅幅阵法便在眼前演绎着,进攻与防守,冲撞与刺杀,百般变幻……
此刻,他的胸腔里充满着豪情壮志,他在此地娶妻,也将在此地一举成名!
他走下山头,不期然便见到一个浅蓝色的身影,眉头随即一皱。
韩忞正和工匠们商量材料的事情,一抬头,便见不远处的祁霄正晦暗不明地看着自己。自己是个仆人,无论如何也不能当作没看见的。
韩忞走了过去,对着祁霄一拱手,“韩忞见过大人!”
端的是温煦有礼、谦谦君子模样!只一句话、一个动作,便以让人心生好感!
祁霄暗自咬牙,怪不得连朱顺这个心大的都对这个人赞不绝口,这要是天天在自家的小姑娘的眼前晃悠,她还能看的到自己这个武人么?
“嗯,先生不必多礼!”祁霄说完,略作犹豫地说道,“不知你家小姐可把事情告诉你了?”
见韩忞不解,祁霄眉头皱得更紧了,难道小丫头真的舍不得他,没把事情告诉此人?
压下心中的酸意,知道周梓瑾对这个韩忞颇为倚重,也不好恶言相向,温言到:“你家小姐求我把你的身份改了,许你自由之身。你可愿意?”
韩忞脸色一变,终于要来了吗?这个男人的心真小!
他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失落地闭了闭眼睛,掩去心中的不舍和痛楚,再睁开时,已经是一片清明,平静说到:“我家小姐曾和韩忞说过,韩忞想着给小姐忙完军营之事便回复小姐。我……我愿意回复自由身!”
闻听这样的答案,祁霄很是满意,心中石头也算是落了地。
任谁见自家媳妇让一个如此有威胁力的人时刻觊觎着,心中都有些忐忑的——即使他现在身份低了些!
祁霄这才说到:“嗯,你有大才,本也不应该如此埋没了!我今日便去府衙把你的身份给变过来,抹掉这一段痕迹,只显示你受雇于周府,如何?”
韩忞一叹,可真够雷厉风行的,连她出嫁都不愿让自己看到么?
如常回话道:“韩忞谢过大人!请大人酌情处理便好!”
祁霄又说道:“如今已是七月,恰好离明年的春闱大比之年还有半年多的时间,今年十一月便开始初选,你尽可早早进京安心准备便是!”
韩忞略犹豫说到:“韩忞无一功名,还不能参加明年的春闱!”
祁霄说到:“无妨,每年每个州府都可以有一二名额保荐当地有才学之士直接进行春试,我可以和成大人要一个名额给你,具体你能不能在春闱中崭露头角,那就是你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