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过来帮我一把,把馒头婶儿抬出去。”我冲着冯爷爷打了个招呼,得先把馒头婶儿抬到院子里,先洗去身上的污秽。
冯爷爷立刻大步走进来,虽然馒头婶儿的样子实在是太吓人了,可是冯爷爷毕竟是行医多年的老郎中,完全视而不见。
我和冯爷爷抬着馒头婶儿,一点点的挪了出来。
由于鬼附身的原因,再加上馒头婶儿身体产生异变,导致她的体重倍增,我和冯爷爷都差点抬不起来了。
院子里,她们家有个巨大的铁盆,就是她平时用来洗澡的,我也曾经坐进去过。
我们把她放进铁盆里,春芽一直在外面,乍一看到馒头婶儿,顿时跑到墙边干呕起来。
冯爷爷瞪了她一眼,怒道:“完蛋玩意儿。”
这还真不能怪春芽,馒头婶儿这个形象,我都差点吐了。
“爷爷,帮我往盆里倒水,把她全身都沉在水下,所有衣服都脱掉。”我迅速的说了一句。
“哎,啊?所有衣服都脱掉?”
“对,全都脱掉,快,爷爷,这个时候就别管其他的了。”
“这,春芽,你过来,脱她衣服,我去倒水。”
冯爷爷还真是挺认死理儿的,坚决不肯去脱衣服。
春芽强忍着胃里的翻滚,脸色苍白,一脸委屈的哦了一声。
“春芽,你找个手巾,把馒头婶儿的双眼蒙住,再去脱衣服就没有那种心理障碍了,快点,时间快来不及了。”
看到春芽点头按照我的说法去做了,我松了口气,抬头看了看天,感觉压力山大。
八仙净身咒需要在日光下沐浴全身,洗净秽气,晚上月亮升起的时候,施咒做法,一举驱散恶鬼。
可是今天是阴雨天,天上浓云厚的跟快要压到地面上来一样,这根本等不到云开日照的时候。
唯一的方法,就是只能利用三昧真火来代替日光,驱散秽气了。
跟着老头在深山修炼八年,我也只能在掌心凝聚一小团火焰出来,不知道能不能达到驱散秽气的效果,眼前别无他法,死马当活马医了。
打定主意后,我跑回家,把我爹的朱砂笔拿了出来,又抽了几张普通的黄符纸,我爹虽然不会画符,但是家里备了不少黄符纸用来印纸钱。
回到馒头婶儿家的院子里,春芽已经把馒头婶儿剥了个精光,看着她身上原本白嫩丰满的皮肤,现在都变成青黑色的了。
那个附身的光头鬼魂好像意识到有些不对,正贴在馒头婶儿身上破口大骂呢,透过馒头婶儿的嘴,早已经嘶哑的嗓子哇啦哇啦的,完全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可是那副狰狞的神情,还是吓得春芽不住的后退,紧紧贴在土墙上。
冯爷爷一趟又一趟挑水,基本上已经快把大水盆给灌满了。
我来到水盆附近,拿出镇邪八卦镜,再仔细查看了一下周遭阴阳活口,把八根蜡烛分散四周固定好,然后点着蜡烛。
当冯爷爷倒完最后一桶水之后,彻底灌满大水盆,把馒头婶儿的身体全都浸在里面,只露出脑袋在外面。
我拿出朱砂笔,在黄符纸上画了四道镇气符,这是可以短时间切断周围流动的风的符咒。
我把镇气符贴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上,符咒贴上的瞬间,整个院子里顿时安静下来。
看着八个方位的蜡烛,火苗稳定有力,心中稍微宽了宽心。
接着,我冲着一直站在角落里默默看着的暮烟使了个眼色,心中想着:“媳妇儿,去站到门口去,离远点,我要逼出三昧真火,净化馒头婶儿身上的秽气。”
三昧真火对鬼魂杀伤力极大,这也是当初暮烟面对陈木华的时候,一开始根本不敢正面对抗的原因,只有回了鬼子山坟,集合整座山坟的鬼气,才敢跟陈木华硬碰硬。
暮烟能感受到我心里的想法,身形一闪,站到了远处门口。
我走到水盆前,开着天眼看着那个光头,他正一脸凶狠的盯着我,突然桀桀桀的淫声笑道:“小鬼,这么瞪着眼看大馒头,难道你也想咬一口?你看这肥硕的屁股,你看这浑圆的……”
“闭上你的粪坑嘴,不知道哪来的淫棍,碰上小爷我,你认倒霉吧。”
我心头火起,闭目凝神,左手捏诀,右手竖起剑指,放在气海上,感受到气海之内一点温热,这是下昧民火。
法诀随心而动,剑指带动下昧民火,缓缓移动到腹部肾脏处,再次感受到一点温热,这是中昧精火,接着法诀带动两昧之火,移动到心脏处,这里是上昧神火。
三火汇聚,我的脸色也瞬间白了下来,第一次硬生生的把三昧真火逼出体外,对身体是一种极大的考验。
三火齐聚心脏,我浑身就像掉进了火炉一样,满头大汗淋漓,可是衣服却被身上的热气瞬间烤干了。
身后好像传来春芽焦急的声音:“爷爷,牙子他咋地了,咋浑身通红,像被煮了似的呢?没事吧。”
“嘘,不要打扰他,他自己心里有数。”
不行,我必须得尽快逼出三昧真火,不然一会暮烟也着急了,要是她冲过来,对她伤害可就大了。
关键时刻到了,马大牙,这八年的辛苦修炼,就看这一下了。
“灵符真火化江河,三昧显现照天阙,一道灵引镇乾坤,千妖万邪通阎罗。急急如太上律令,引。”
法诀一出,心脏处汇聚起来的三昧真火,迅速集中到食指,嘭的一声轻响,食指上冒起一股火苗,火苗颜色泛青,不跳不舞,闪闪发光。
三昧真火现,周围蜡烛的火光顿时被逼的缩小了一大圈。
水盆里的光头鬼乍一见三昧真火,顿时裂开大嘴凄厉长嚎。
拼命挣扎着就要起身,我心想,还特么给你机会让你作孽么?
右手指尖的火焰在左手桃木剑剑身一划,轰的一声,桃木剑燃起了熊熊火光,我猛地一把将桃木剑插进水里,顿时整个大铁盆里的水开始翻滚起来,水里面冒出无数青色的火苗。
那个光头鬼被青色火苗烧的凄厉惨叫不止。
随着整盆水不住的翻滚,水的颜色开始渐渐变黑,而馒头婶儿身上原本沾着的无数粘液以及身上块块青黑色的斑块全都开始脱落,恢复白嫩的身躯。
脸上的斑块也不断的往下脱落,不到十息的时间,馒头婶儿也满头大汗,竟然轻声的哼了一声。
就在这时,突然院子里四周狂风鼓荡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的冲撞我贴在四方墙角处的镇气符。
随着镇气符被吹得飘舞飞扬,四周的蜡烛也开始起了连锁反应,本来被三昧真火逼的火焰就剩下一小圈了,这一下更是火光摇曳。
我吃惊的四下里看了一眼,暮烟突然惊道:“牙子,好像是那个光头的地魂回来了。”
她的话音刚落,西北角一根蜡烛噗的一声被吹灭了,接着一道黑气迅速撞进了水盆里,随着黑气进入水中,水浪翻滚的更加剧烈了。
看来是光头的地魂感受到了天魂的危险,自动找回来了。
我一咬牙,心想:“地魂都回来了,省的我再费劲找你。来吧,一锅烩了。”
想到这,一狠心,一口咬破舌尖,顿时一股咸咸的血流了我一嘴。
尼玛,咬破舌尖真的很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