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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孤独的乔治

落夜看着远方连绵不断的雪山,双眼一片浑浊,倒影着一座又一座的雪山,不知在想些什么。他身旁站在的自然是李子颜。他没有说话,低头垂下,踢着路上的小石头,像个陪男女来逛街的女友,只是他这个“女友”也不知他这个“男友”落夜在想些什么。

李子颜顿了顿,望着落夜:“我不晓得刚才在那祠堂中,你发生了什么事。但我想你会告诉我的,对吗?不过,我想,不是现在,对吗?而且,我想去一趟任二哥的任门工会那看看。我总觉得他那好像出了什么事,这几天一直都没有见过他。好吗?”

“其实我……”落夜顿了顿,“算了!我陪你一起去。这里毕竟是我的家乡,我也想去逛逛。更何况,在离开安卡拉时,李府主曾吩咐过我,让我们互相帮忙。”

“那也是!”李子颜点了点头,“不过,我不是很清楚任二哥的工会在那里,好像记得是在城中央,我也不敢确定。”李子颜挠了挠后脑匀。

“对!是在城中央!若行走而去,所需时间必要几小时!不如我们来个比赛,看谁跑得快。怎样?好吗?”落夜冲李子颜点了点头,没等李子颜回应,便往后伸开双手,往前跑去。

“耍赖啊!不行,耍赖的不是好人啊!落夜,你输定了!”子颜狂喊了几声,也像落夜那模样,双手往后伸去,往前奔去。

白茫茫世界中,二个让人看不清的身影在相互追逐着对方,一时白色的影子越过黑色影子,一时黑色的影子越过白色影子。

“为什么你的命会是如此?或许真的是是冥冥之中早有安排吧!”一个身穿破旧麻衣的老人家站在月宫影家的门口旁,一个手贴在左侧的那扇门,呢呢咕咕说着。这正是那个引导落夜入月宫影家祠堂中的老奶奶。而在她身边,还站着一个剪着短短头发的男人。

“是啊!我们都只是一个棋子而已!”那个男人说。脸庞红润,看上去是一个正值壮年的青年。可他真正的年龄至少也有五十多岁了。他穿着一件黄色的西装,崭新而又华丽。整个人在这套黄色西装衬托下,更显英俊潇洒。

“哈哈……你说这样富丽堂皇的话,不觉得羞耻吗?你明明就是天,你明明就是命运的安排者,你明明就是。难道你会是一枚棋子吗?不,不,不,你是那摆棋的人,你操控着一切,一切都如你的计划中的那样一步步进行着,滴水不露啊!没有迟,更没有早,一切都是,一切都在按你计划中在一步步进行着,一切都是!”老奶奶说,“摆棋子,呵呵……神秘而又可悲。只能一直藏在黑暗中,一直都是!”

她长叹了一声,仰起头,望着天。天再次潇潇洒洒地洒落着鹅毛般的雪花。

摆棋者?呵呵……说得有些神化了!或许只有真正的神才配得上这个词吧!可所谓的神早已如同不存在了,在那场与龙间的战争结束后便消失了,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如今还有谁还会相信神是曾经存在过的,没有了,几乎没有了,几乎的生灵都把神当作传说了,当作神话了,当作故事了,纯属是用来哄人的。龙族也衰落了,曾经如此辉煌,强大到能与创世者——神一比天下。如今却只能独隅于世界那东南尽头的一角,可怜而又可悲啊!

那个地方常被大雪笼罩,十足是一个雪的世界!被称为【雪界】!景色又如此迷人却充斥寒冷。而那个地方又被称为【绝源领域】。龙族禁止了外界任何生灵的进入,特别是人类,也就是混血儿。他们憎恨混血儿,因为混血儿体内流荡着让他们愤火爆发的神之血。他们憎恨,他们仇视,其实理由可想而知。在那场神与龙的战争结束后,龙族不仅仅衰落了,而且被称为龙族最强大的龙王——雷帝也被神族封印住,至今依旧被封印着。龙族也曾想过无数的方法,不断派龙族中的强手去寻找那封印雷帝的地方。可当他们掌握一点线索、快找到封印地的时候却被一股强大的势力给狠狠地打断了。那股强大势力被称为零,至于领袖,便是当年率领三位神之天使封印雷帝的李斯贝克尔。

老奶奶转过身,看了一眼站在她身旁的男人,没好气地说:“你没事少来找我。我还想过几天安静的日子。我不想再累了,我老了!”

“我即是摆棋者,也只是一枚棋子而已啊~我不是天,我只是天的使者!你难道认为我不想过些安静的好日子吗?不,我想,我比谁都想。可这就是命运啊~本来就注定好了一切,就好像武士在学剑那一瞬间,师傅便对他说,‘你一但放下手中的剑,那就意味着死神将要降临。因为在你宣布封剑那一瞬间,你的仇家就会纷纷出现,你的门徒就会纷纷离开。’其实我也想放下,但我怕,我怕会有那么一天,那些藏在黑暗中的人会来杀我,来破旧我努力经营了那么久的东西。上千年了,我不能放下。每当我想放下手中的剑的时候,内心总有一把声音在撕心裂肺地喊着。他在说,‘别、别放下,千万不要放下。’是的!不要放下,我也不能放下,更不应该放下。即使我是那【独孤的乔治】,我也不会放下手中的剑。我要去咬破那捆禁我的铁网。我要去斩杀所有阻碍我的人,至到一切都恢复到我内心的那个模样。否则,我是不会放下的,绝对不会,绝对不会。”

老奶奶没有离开,背着他,说:“是吗?为什么?”

“只为了能爬回自己从小到大的水坑里打滚,为了能恢复当初的一切。”他仰望着天空,雪花潇洒洒落,落入他的双眼。雪溶化了,溶化成水,在流落。

“哈哈……说得如此富丽堂皇。那你当初为什么要离开我们。是你,你抛弃了我们,弄掉了自己那颗敏感的心!‘只为了爬回自己从小到大的水坑里打滚’?说得多么好听啊~呵呵……李斯贝克尔。”

天灰蒙蒙的,偶尔飞过几个鸟儿,浑身雪白。这是冬天的雷鸟,叫声也显得古怪。雪早已停了,又偶尔刮来阵阵寒风,如锋利的尖刀般狠狠割着行人的脸庞。这就是如此寒冬最常见的天气特证,即使想去逃避,也逃不了。其实有时候真想离开这个地方,去那个四季如春的著名古都——昆阳,看着四周的小山,就会觉得很踏实与温和。可是又怎样?即使逃避了这去到了四季如春的昆阳,逃避了如此的寒冬,可还能逃避其他东西吗?即使四周都是一片片萧杀。

李子颜蹲下身,慢慢抚摸着晕迷中的苏信素。然后,又微仰起头冷眼瞪着漂悬在半空中的老者。老者穿着一件紧身的黑色长袍,脸庞显得尖尖的,十分干瘦,只有一張薄薄的肌肤贴着里面的脸骨,翘起嘴唇,在冷冷笑着。身上的那件黑袍无风却在飘动,猎猎作响。

其实说来也显得古怪。李子与落夜俩人本想往位于城中心的任门赶去,却在半路中,脑中忽然响起一阵阵轻吟声,眼前则不断有刺眼的七彩光芒闪过,刺痛了双眼。却在半秒后,七彩光芒缓缓散去,他们却发现四周的景象早已被更换掉,不再是那望不尽的雪地,不再是那微微摇晃着的树木,也不再是那个如此寒冷的冬季,这里是一片望不尽的草原。成千上万束绿油油的小草微微摆动着身躯,像少女多层的薄裙似的,一层层往外翻去。温度一点也不冷,反而显得热热的,汗水凝结成一滴滴水珠在潇洒洒落。

苏信素正在晕迷中,身上那件似纱非纱、似绸非绸的薄薄长衫显得有些破烂,露出片片嫩滑的白哲股肤,还透着阵阵迷人的香气,好像是茉莉花香,却又有些不同。她的脸上却戴着一面金黄色面具,遮住了她那迷人的美丽容颜。在这面金黄色面具的左脸上嵌着一条晶莹剔透的白玉细龙,正向上飞腾,張牙舞爪。一股强大的龙威不断从这白玉细龙从涌出,向四周压去,好像还能隐隐约约中听到阵阵龙吼声。

苏信素却好像在甜甜沉睡着,正等待着她人生中的白马王子将她吻醒似的。却在下一秒,她那嫩滑白哲的肌肤竟在溢出滴滴血滴,把她身上的那件白色长衫给染成血红色。

李子颜紧紧握紧双拳,紧紧咬着牙齿,奋然站直了腰秆,转过身,双眼充斥着熊熊燃烧着的火熖,仿佛是条条火龙,将要腾飞似出似的。他紧紧盯着悬浮在半空中的老者,杀气以然升起,越来越浓烈瞬间便爬满了整片天地。他并不认识她,但他不能容忍这些事。

李子颜开始启动自己的神域,双手快速结着印,一个个不同的印不断打出。四周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凝重,仿佛是来自远古的击鼓声在四周回旋着,一束束金黄色光芒不断透过天上那层层云朵射落,投射在李子颜身边,把他围住。天地发生了巨变,乌云瞬间爬满了整个苍穹,一阵阵轰天的打雷声在不断回旋着。

快了!快了!只要再结几十个印,一切都会结束了。哼!该死的!一丝丝冷笑瞬间爬满了李子颜那俊俏的脸蛋。他翘起了嘴唇,笑得让人觉得可怕,再加上脸上早已暴出的那一根根如动脉般大的青筯正在急速跳动着,把李子颜衬托得更像一个来自地狱深处的魔鬼,让人不由阵阵发抖。他的双手依旧在快速结印着。

却在这个时候,有一个粗壮的手握住了他的左手,一阵寒气迅速涌来,灌入他的体内。体内那本汹涌得能翻天覆地的力量骤然变得无力、冰冷,迅速结起了层层厚厚的硬冰。启动神域的礼式被生生打断。

是落夜。落夜那双晶莹的眼睛依旧紧紧盯着悬浮在半空中的老者,刺骨的寒气从他体内慢条斯理般涌出,向四周涌去,所过之处,都在慢慢结冰。

“为什么?”李子颜问。

落夜却只是轻轻摇了摇脑袋,侧着脸,没有说话。

半空中的老者突然放声狂笑着,伸着那猩红的尖尘长舌头,狠狠舔着他那干裂的嘴唇,双眼眼内的黑白瞳孔忽然缓缓转动着。然后,一点红色浮现在眼球中间,像一块小石头忽然点落平静湖面似的,一圈圈红色涟漪向四周散去,速个眼球眨眼变得猩红。三个黑色的逗号也慢慢浮现在眼球中,缓缓转动着,慢慢凝聚在一起,形成一瓣看上去十分诡异的花朵。那是【腐尸花】的红紫色花朵。传说,这种花会散发出腐尸的臭味,使生物产生幻觉,所以也被称为【世界上最臭的花】。而它象征的意思是引向死亡。

“呵呵!如此可口的灵魂,怎能放过!哼!真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啊!别认为刚才那小玩样能吓到老夫,哼!”老者的双手快速合在一起,数手指交错叠在一起。他脸上的笑容显得更加灿烂,仿佛是一朵正常灿开的花朵。他说:“天魔·零幻!”

下一瞬间,李子颜只觉得脑中好似有一条条数不尽的黑色细蛇在不停乱钻着,好痛,好痛。一时也觉得一股恶心感直涌上心头,胃里在疯狂翻滚着,一忍不住,便弯下了腰,一些些透着阵阵刺鼻臭味的东西不停从口中涌出,连那黄色的胆水也从口中涌出。

可当李子颜挺直腰秆那一瞬间,他才发现四周一切都变了。这是一个黑夜,落夜与苏信素不知去那了,而自己则独自一人站在铺着红色毯子的长长阳台上,四周黑黑的,时不时有一个个来不急看清的黑影像道道闪电似的在黑暗中快速闪过、乱窜,眨眼飞逝。

脑,还在彻骨作痛着。李子颜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把双眼闭上,说:“是幻术吗?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遇到!哼!”

“气压丹田,蓄力待发,心无杂念,聚精会神!”一把熟悉的声音在脑中响起,左右徘徊着。李子颜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对,这就是落夜的声音。其实说实话的,对于落夜的力量,李子颜也只是仅仅知道一些表面皮毛而已。恐怕如今的落夜早已今非昔比,早已非同一般了吧!至少不是自己现在能去比较的。毕竟他是这样的男人,一直在外飘荡、修炼,已经足足有八年了,还背负着血海深仇,一心想要凭借自己的力量去了却一切,真得很强大啊!有时候这血海深仇就是一种强大的动力,能不断鼓舞着人的前进,前进,还是前进。

对!气压丹田,蓄力待发,心无杂念,聚精会神。

李子颜依旧闭着双眼,盘坐在阳台上那红如鲜血的地毯上。地毯显得十分古怪,不知为何,地毯竟慢慢变得灼热,一缕缕带着热量的轻烟在袅袅上升。当这缕缕轻烟升到一定高度时,便会聚在一起,慢慢旋转着,就好像一个正在旋转中的斗倒。而且,在这缕缕轻烟会聚在一起那瞬间,四周的景象就像一幡幕布似的,被一双无形的手拉起,更换成了烈日当空的沙漠。一望无际的沙漠中那一粒粒数不尽的金黄色沙子在不断翻滚着,一块块白森森的骨头不停被翻起,浮出在层层热沙的表面。

这是一个白骨的国度!若把那一块块浮出沙面的白骨拾起,彻成十多座骨头大厦的话根本不成问题。这里以前肯定是生活着数不尽的生灵。他们或许为了在这个食物、水源极端缺乏的沙漠世界中觅得一丝生机而不惜自相残杀,鱼肉同胞,催促整个沙漠生灵逐渐走向灭亡。又或许是因为在某一天,巨大的天灾或人祸卷席了整个沙漠,把沙漠中的生灵几乎都送入了死神的怀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