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尸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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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缘灭

是不是符灵体,这个问题我不得而知,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他们找符灵体是干嘛的。

看两人刚才在我提起山下养鬼人时的反应,我总觉得眼前的这两个人,和山下养鬼的那个人是认识的,好像还挺熟的样子,为了打探情况,于是我试探性的问道:“敢问两位所求何事?”

两人相视一眼后,清远站出来说:“我们想请公子帮我们画一些符箓,当然,作为报酬,那本载有数十种雷法符箓的《雷箓宝抄》会送给公子。”

“雷法符箓?”我一惊,《妖说》里记载的雷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最基础的唤雷符,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法中,唯有震法,也就是雷法,威力最大,爆发最强,最为迅捷,同时因为其代表的是煌煌天威,所以雷法对于鬼怪这一类生物杀伤尤强,也正因雷法有如此优点,所以天道对雷法的限制也强,不仅世上流传之法极为稀少,而且在绘制时晦涩繁琐,稍不留神就会被雷法反噬。

“雷法符箓确实够珍贵,只是在下并不确定有这种能力完成你们的要求,”我虽然很想看一看那印着数十种雷法符箓的《雷箓宝抄》,但那最基础的唤雷符上就包含着六种阵纹,越高级肯定越发杂,没见过自然不敢做出什么保证。

阿俏向我问道:“公子要在这里住多久?”

“我原本的行程里是在这里呆上一个星期,”我想了想回答道。

“那时间应该是够的,”清远从怀里掏出一张古朴的油纸,纸上印着一个符箓,我目测密密麻麻地挤着大约十二个符文,上用篆体书符名:疾雷箭。

他将这张绘着符的纸张递给了我,道:“若公子在一星期之内成功地绘出了这个符箓,我们不仅会将《雷箓宝抄》赠与公子,另外还会有别的宝物相赠,材料我会让阿俏带到公子所在的酒店。”

“好的,这是我的联系方式,等你到了给我电话就行,不好意思,我可能要告辞了,我女友这么久找不到着急了,她给我打电话了,”我举着振动的手机,收好清远递过来的符箓图纸,拱拱手告辞道。

“没事,公子本来就是来游玩的,是我们打扰了才对,”清远双手合十,道了句阿弥陀佛。

我走到门边,手扶到木制的门把手上,刚想推开门走出去,耳边却传来清远飘渺地传声:“告诫公子一句,眼见的未必为真,黑暗的未必邪恶。”

我脚步顿了一下,记下这句话之后,终究是没回头的走了出去。

我不想深究其中的道道,从他们毫不遮掩的养鬼采人阳气就能看出来,这群人不是有极强的实力,就是有极深的背景,而且他们虽然采人阳气但也派着专门的人看着,免得他们路上出现意外,这样想的话,道义上也说得过去。

我没有理由招惹这样一个实力强横,还藏在暗处的敌人,这不是跟别人过不去,这是跟自己过不去,我虽然好奇,但是在实力没这么强之前,完全没必要拿自己的小命为自己的好奇买单。

我从寺庙的隔间走了出来,冷如烟在人堆之中伫立着,她高挑而优美的身段,一袭月白色的长裙,被山风轻轻扬起,她美眸含泪,注视着刚刚从角落里出现的我。

我快步走到她身前,用手拭去她滚落在脸颊的泪水,“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会这样抛下你了,”看她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我不住的道歉。

她拿住我的手,将她的手心放在我的手心,深情地注视着我,茫茫人海里,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她开口,却从朱唇里吐出了能让我耿耿于怀一辈子的三个字:“分手吧。”

她眼泪止不住的滑落,我能一眼看到她被割裂的内心,“我们分手吧,”她用颤抖地嘴角又说了一遍。

我紧紧抱着她,一遍又一遍地保证着我以后再也不会丢下她了,她趴在我的肩膀上哭泣了一会儿,滚烫的泪珠烧穿我的衣服,灼痛我的身体。

“为什么,”我修了这么久的禅定无为的心境,竟被她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组成的一句话,给撞击的七零八落,心内再也不能古井无波,像是在一片波涛汹涌的怒海里飘荡的一叶孤舟。

这一刻,我发现自己再也不是那个心境高高在上的修士,而是个嘴唇因为太用力而咬出血的一个普通人,原来我的心也会这么痛啊,如果不是冷如烟那决绝的眼神,我简直完全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不可能,不可能,”我一边一边的在心底重复着,我的推算不会错,她就是我命中注定相守一生的人,而且只要一在她身边我就会有内心悸动的感觉,可一切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推开我,我们就这样站着,身边的一切人和物仿佛都不存在了,心像是有刀子在搅动一样,我知道,这种绞痛不只是因为伤心,而是因为因果线被割断了!

我们没失去一样东西,心头或轻或重的都会有那种痛感,正是原本两颗被因果线绷在一起的心脏,在这一刹那,被什么割断了。

几世积累下来的缘分,在一瞬间被扯断,所有的一切有可能性的世界都在崩溃,也正因为这样,这种痛远远超脱于肉体之上,直达灵魂,让人痛的仿佛脊椎骨都被揉碎了一样,好好的一个人软的再也站不稳。

“忘了跟你说,你说过的代表着我们爱情的手纹,断了。”她笑起来,有种残忍的凄美,“那晚,你说你要来,我在准备晚饭的时候不小心划破的手,伤口很大,整条线被咔嚓一刀割开,还好你那晚没来,还好你接下来的一星期都没出现。”

我回想着这件事,当时正是我拿到《妖说》的那一天,那与她相见的那一晚因为刘队的电话,所以走的匆忙,我本想去找李二道长聊一聊就去找她,结果李二道长却把《妖说》给了我,我一下全沉浸在那本《妖说》中,把自己关在家里整整研究了一个星期。

我和她解释过,她当时是抱以理解的笑容,我还真蠢,居然没有看出来她笑容里藏着的那份悲伤。

可是还是不可能,一人弦断缘不断,早有记载过。

我把左手伸到脸前,看到的,却把我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