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郎还在观察着顾晗睿的窗帘,忽然,他在望远镜上面的屏幕上看见了一个东西,小小的,贴在镜头前面,还闪着红光。
他有些疑惑,这个东西他以前从来没有见过。
正当他准备伸手触碰的时候,顾林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里面:“不要碰那个!”
可是已经晚了,林郎转头的同时,手指已经贴上了那个小薄片,顿时,小薄片一下子掉在了地上,上面的红光消失了。
顾林从旁边走了过来,匆匆扫了一眼地上的薄片,拉过林郎的胳膊就往外走:“我们得赶紧离开,等会他们回来要走就来不及了。”
“已经来不及了!”顾林的话音刚落,门外就立刻传来了一道声音,接着就是有人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电光火石之间,顾林拉着他推开了卫生间的门躲了进去。
无论门外那群人是谁,只要是让他们看见了脸,事情就会变的麻烦。
林郎有些紧张,靠着顾林一动也不敢动。
外面的天色漆黑如墨,顾晗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虽然知道有顾林在不会出什么意外,但是还是有些担心。
高青曼看着他忧心忡忡的样子坐在那里没有说话,空气沉默的流转着。
顾晗睿抬眼看了她一眼:“在美国,你是怎么认识那个什么哲的?”
他是真的想不起来那个人的名字了。
“唐奕哲。”高青曼补充道。
“唐奕哲。”顾晗睿闻言重复了一遍她的话,猛然间感觉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似乎是在哪里听过,可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高青曼看着他有些疑惑:“怎么了?”
“没什么,你继续说。”顾晗睿看着她的眼睛,嘴角带着些许笑意。
高青曼想起那天的情景轻咳了一声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难道直接了当的告诉顾晗睿,我是想你想的哭了吗?
这样回答,怎么看都有搞笑的意味在里面。
而且,以她的性格,根本说不出来这样的话。
想到这里,她抿了抿唇:“我迷路了,他帮我指路,之后就认识了。”
高青曼随意的找了一个理由搪塞道。
顾晗睿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没有再问下去,只是嘴角的笑意一点一点的蔓延开来,特别的好看。
高青曼最喜欢他这么笑,笑起来的时候她就感觉整个世界都明亮了一样。
“多大了,还迷路。”他的声音传进了高青曼的耳朵里面:“真是傻!”
她知道顾晗睿在取笑她,也不吱声,佯装生气的样子看着他。
顾晗睿笑了一会儿就停了下来,看着她正色道:“曼曼,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我要订婚的事情?”
他还是问了。
答案是肯定的,彼此都心知肚明。
顾晗睿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是对是错,不过,这个事情总是这么悬着,也不是办法,索性趁着现在拿出来两个人一起解决了也好。
高青曼脸上的笑意一僵,沉默了好一会儿,良久才开口,声音很轻:“是。”
“汪雨凝告诉你的?”顾晗睿又问,既然说出来了,就要说完。
“嗯。”她显然不想在这件事情上面多说一句话。
那天的心情她永远不会忘,她去美国的那天,他订婚的那天。
顾晗睿不会知道她偷偷的在手机上面看着他订婚典礼的直播,然后一个人在机场哭的像是一个傻子,也不会知道她曾经是真的想过要嫁给他的。
但是他问的时候,她说了谎。
她说从来没有想过。
因为那不可能。
顾晗睿顿了顿,看着她的样子心里有些心疼,可是,又问了一句:“她……还跟你说了什么?”
“忘了。”高青曼站了起来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没有转头:“都过去了,我们也是。”
她的意思再清楚不过。
等顾晗睿好了之后,她就打算离开,彻彻底底的离开,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他以后结婚,生子,跟谁一起度过余生,都跟她没有关系了。
再也没有关系了。
高青曼轻轻带上了门,蹲在那里看着医院明亮的灯光,鼻腔里面都是消毒水的味道,让她有些作呕。
她将头埋在了膝盖里面,闭上了眼睛。
她好累,是真的想要放弃了!
高青曼口袋里面的手机亮了起来,她伸手接通放在了耳边:“哥,怎么了?”
“曼曼,你回来了?”高明杰的声音有些惊喜,因为跟国外的人通话需要播特定的号码,刚才他就是想试试,没想到真的通了。
“嗯,我回来了。”她的声音里面没有什么情绪。
高明杰又问:“那你现在在哪里?”
他的话音刚落,没有等高青曼开口又接着道:“在医院?”
“我……”高青曼咬了咬下唇,往病房的方向看了一眼:“来看看他。”
高明杰沉默了一会儿,良久之后才淡淡开口:“那些事情你别太放在心上,过去了。”
“我知道,哥,你跟爸也要好好照顾自己。”高青曼又跟他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她往下看了一眼,顾晗睿的病房在十七楼,只是一眼下去脑袋里面就传来了一阵眩晕的感觉,接着就是难以抑制的呕吐感。
高青曼连忙弯腰捂着嘴巴往厕所里面跑去。
等到吐完,她洗了一把脸才出去,身体里面的难受已经平复了很多。
她顺着走廊慢慢的走着,快走到顾晗睿病房门口的时候看见了顾林扶着林郎一起进了病房,高青曼情不自禁的加快了脚步。
她到病房的时候,顾林已经将林郎放在了凳子上面。
顾晗睿看着林郎疼的呲牙咧嘴的样子皱了皱眉:“发生了什么?”
顾林脸上的表情有些自责:“老大,我先去叫医生。”
他说完就推门出去,没过一会儿就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医生。
刚才他已经简略的将林郎的伤势给医生说了一遍,所以医生一进来就挽起了林郎的裤腿,直接查看他已经肿成馒头的脚裸。
“疼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