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年成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他看向身边的人,“这边出了一点事,户部那边的事,我们改日再谈。”
那人也识趣,点了点头,便告退了。
下人将门关好以后,席年成看着一脸狼狈的爱女,顿时黑了脸,“这是谁打的?”
“就是凤灵夜那个贱人!”席雪瑶脸颊浮肿,一说话嘴还疼,奈何就是压制不住内心对凤灵夜的愤怒,“爹,你快想办法把她杀了吧!”
“你又去招惹她了?”席年成一语道破,自己女儿什么脾性,他还不清楚?
席雪瑶不觉理亏,“女儿不就说了她几句,她居然就命人打女儿的脸!”
“如今她身份今非昔比,你又身为侧妃,岂能与她直言相撞?”席年成教训道,“这件事,为父也不能替你去做主,你理亏在前,就算为父去了,也讨不到半点好处。”
“难道女儿就要一直被这个贱人压制吗?”席雪瑶心中委屈,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如今南烟妹妹又得君墨哥哥垂爱,凤灵夜又是正室,可女儿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是!”
突然,她的这句话,猛地点醒了席年成。
他看着自己委屈又可怜的小女儿,心中开始盘算了起来,“你说没错,在王爷顺利坐上那个位置以前,为父一定要先稳住你的位置!”
“那父亲可有主意了?”席雪瑶期盼地看着他。
“为父缺的不是主意,而是时机。”他沉沉地看着她,“而时机,是需要等待的。”
席雪瑶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等,很多事情不是只要一算计,就能出结果的吗?
但父亲自有打算,她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忍下了这口恶气。
“瑶儿你放心,为父绝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的,只要时机一到,为父一定会为你出气的!”席年成握着她的肩膀,承诺道。
席雪瑶放心地重重点头,“女儿知道还是父亲最疼我!”
席年成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让大夫过来,给她的脸上了一些药,接着就让紫露将她送回了王府。
当二人刚从席府回到家,就看见一堆人在忙前忙后,知道自己主子疑惑,于是紫露就上前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一个下人停了手中的活,朝着席雪瑶恭敬地行了一礼,“禀侧妃,西苑准备毁了,小的们都是奉王妃之命,正在执行命令。”
席雪瑶眉头一紧,这贱人又想玩什么把戏?
“你下去吧。”紫露说了一句,下人便继续忙了起来。
“她毁自己的别院做什么?!”席雪瑶的脸肿着,只有一双眼写满了不屑。
紫露想了想,最终还是说道:“侧妃,我们先回临雪院吧,西苑的事,侧妃就先别管了。”
席雪瑶冷哼了一声,奈何扯到嘴角,顿时疼得倒吸了一口气,不耐烦地甩开紫露的手,气冲冲地回了临雪院。
此时的西苑里,凤灵夜站在园子一角,默默地看着下人们有条不紊地将那些简陋破败的家具移出来,然后将墙面凿破,顷刻之间,这个不堪一击的小院就轰然倒塌在地,飞尘漫天。
整个过程进行不到半个时辰,就见庄南烟带着简萝,匆匆地赶了过来。
二人驻足在门前,看着眼前这一片狼藉的破败小院,眼睛都直了。
简萝狗仗人势,量着段君墨看在自己主子的份上不会动自己,于是气势汹汹地朝着下人们吼了起来,“你们都给我住手!马上住手!”
下人们一愣,纷纷不知所措地看向凤灵夜。
凤灵夜唇角微扬,眉目清冷,“什么时候起,兰香阁多了一位简主子?”
“你胡说八道什么?!”简萝一急。
凤灵夜却理也未理她,冷冷道:“继续砸!”
庄南烟一头雾水,不知道她这是要闹哪出,于是赶紧走到她身边,“姐姐,你就算心里有气,也不能白白地糟蹋房子啊!”
“妹妹觉得,这算是一间房子吗?”凤灵夜转过头,笑着看向她,“那一日,姐姐去了兰香阁,只在妹妹隔壁的下人房里住了不到一晚,便心中感慨,姐姐这院子还抵不过妹妹的一间茅房。”
庄南烟面色羞红,只见凤灵夜勾起唇角,笑意寡淡,“堂堂朝廷赐封的三品诰名夫人,却居如茅厕,姐姐甚觉羞辱,想着,倒还不如风餐露宿的好。”
“也不想想你自己什么身份,就算是三品诰命夫人又怎么样,就算你是一品诰名夫人,骨子里也是一个夏国余孽阶下囚!”简萝愤怒地反驳道。
此话一出,凤灵夜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幽幽地转向她,“兰香阁什么时候多了一位简主子?”
又是适才那番话,却听得简萝一脸发蒙,“你耳聋了吗?我都说我不是什么主子了!”
“那就撕烂她的嘴!”语气森冷,凤灵夜下颌微抬。
简萝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见宫姬月一步朝前,一手将她的嘴捏住,拿出匕首,像割猪肉一样,朝着她的嘴飞快地一划。
只听一声惨叫,简萝猛地朝后退去,捂着自己的嘴,踉跄地倒在了地上,鲜血瞬间从嘴里流出,溅了她一脸。
庄南烟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当时惊得脸都白了,骤然看向凤灵夜,却见她面色如常,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目光平静地看着简萝,“这里不是兰香阁,你也不是兰香阁的主子,既然都是奴才,来了我西苑,就要遵守西苑的规矩。”
简萝急忙从地上爬起来,紧紧抓着庄南烟的裤腿求情,想要主子为自己做主,岂料庄南烟紧紧捏着拳头,什么也做不了。
凤灵夜说得没错,主子惩罚奴才,天经地义,何况简萝自己要往刀枪口上撞,她也没有反驳的道理。
“都砸光了吗?”凤灵夜看向砸院子的下人,目色微冷。
大家见也差不多了,于是走到她面前,指着身后这些家具,“王妃,这些家具还要吗?”
“烧了。”凤灵夜淡淡回道。
于是,一人点了一把火,扔进这些摇摇欲坠的破木桌和破木床板上,大火“轰”的一声,瞬间点燃早已腐烂不堪的朽木。
火光中,凤灵夜转向宫姬月,泰然自若地说道:“给沁妃报报,其他王府的后院主事,都是如何分配各院开销与月银的。”
宫姬月没有含糊,直接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册子,然后念了起来,“按照常例,王爷月银三十两,王妃二十两,侧妃十两,姨娘二两,不加丝绸布匹日常的额外开销,纯属每月派发到手里的零花银钱。另外,府上每位丫鬟月银也有一吊钱。”
“各府有各府的规矩,何况王府里的账目,都是遵从王爷以前做的来执行,姐姐这意思,难道是不满王爷的分配?”庄南烟微微蹙眉。
先前用这一招,也许管用,但现在就不一定了。
凤灵夜笑了笑,“王爷贵人事忙,先前并未派发我银钱,所以王妃兼三品诰名夫人的头衔,只能认领一两月钱,甚至低于姨娘月银,而身边婢女却连一吊钱也没有,却是妹妹的意思。”
庄南烟双眸一紧。
凤灵夜转向宫姬月,“进宫告诉皇上,儿臣在后院备受侮辱,这王妃和三品诰名夫人不当也罢!”
宫姬月听完,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庄南烟一看,心中一慌,立刻制止道:“慢着!”
宫姬月脚步一停。
“这都是后院里的事,怎好上报给皇上?”庄南烟挂上笑意,亲热地握住凤灵夜的手,“姐姐莫生气了,都是妹妹这个后院主事没有做好,只想着节俭,却没想怠慢了姐姐。”
说罢,她转向一脸惊恐的简萝,“下去缝好你的嘴,下次再胡言乱语,小心另一边也被人划了去!马上叫管家再拿九十五两白银,外加五吊铜钱。”
简萝捂着嘴,飞快地逃出了西苑。
安排完这茬,庄南烟又转向还在燃烧的家具,和倾塌的小院前,感慨道:“让姐姐堂堂一国王妃,却委身于此,确实是委屈了姐姐,但姐姐好言与妹妹商量就可,何必焚了这小院?”
“妹妹是看着可惜吗?”凤灵夜淡淡一笑,继而话锋一转,“不如姐姐马上让人修好,让妹妹住进来,带头做好勤俭节约的美德可好?”
庄南烟顿时语塞,于是不再跟她辩论,“小院既然已毁,那再行修建就是浪费,恰好临雪院附近有一座空置的大宅院,也符合姐姐的身份,不如姐姐暂时就搬到那儿吧?”
“从进入这西苑起,我便孑然一身,不必搬了,我现在就去。”凤灵夜毫不客气地接过话头,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悠然一笑,“那座大宅院里的布置和洒扫,就劳妹妹多费心了。”
说完,她便带着宫姬月,踩着悠闲的步子,缓缓地过去了。
庄南烟死死捏着手中的绣帕,上面的刺绣都被扯变形了,一双眼早已没了往日的温柔,如同淬了冰一般,阴冷地盯着她的背影。
一炷香的时辰,凤灵夜和宫姬月就来到了庄南烟说的院子前。
只见气派的匾额上,大大地书写着三个字——秋枫苑。
凤灵夜看了看一旁,不禁玩味地勾起了唇角。
这里距离临雪院确实很近,就隔了一道墙,看来庄南烟这么安排,就是想让她去膈应席雪瑶。
看来所谓的姐妹情深,也不过是你利用我,而我又被你蒙在鼓里。
虽说庄南烟这般“良苦用心”,但好歹也是一个不错的院子,两进两出,内院很大,亭台楼阁一应俱全,尤其是院子里的枫树,风景大气而简洁,虽比不上兰香阁的精美,但却比临雪院要好一些。
宫姬月走了进去,四下查看了一番,最终坐到长廊底下,靠在了栏杆上,“环境确实不错,隔壁的女人要知道了,肯定会气得吐血的。”
“就算气,也不敢闯进来了,你那二十巴掌打得那么重,消肿见人也得好几天。”凤灵夜扬起唇角,似笑非笑。
想想自己刚进府时,任打任骂,打不能还手,骂不能还口,时日一长,这些人都快忘记了,她不但有手,还有一口能将人粉碎的牙。
她站在院子中央,淡淡地问道:“庄南烟派过来的人,什么时候能到?”
宫姬月起了身,揶揄道:“得了,你现在是主子,小的这就去问问。”
“若你不喜欢,可以回百善堂做你的大掌柜,我可没强迫你。”她笑道。
他边走边回头,瞪了她一眼,“臭丫头,得了便宜还卖乖!”
看着他偏偏奈她不何的模样,她开心地扬了扬眉。
由于秋枫苑距离兰香阁也不远,所以没多久,宫姬月就带着两个花枝招展的婢女过来了。
凤灵夜一看,眉头不由得一紧,他这是去选花姑娘,还是选婢女?
只见一个穿着水湖色罗襦裙,手垂一条紫色长巾,头梳朝云近香髻,贴着一朵粉色小花,更加衬托得她温婉动人。
另一个则姿色更美,面如桃花,双眸明艳,上身穿着一件绣樱花的乳白通袖短襦,下面系着粉色曳地裙,外披一袭若隐若现的蚕丝纱袍,竟出落得犹如出水芙蓉一般娇嫩美艳。
凤灵夜疑惑地看向宫姬月,宫姬月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庄南烟这是什么意思。
“见过王妃,我叫绿荷,以后就是秋枫苑的丫鬟了。”穿着绿裙的少女行了一礼,脚却未弯一下。
“我叫桃夭。”穿着粉群的少女报上姓名以后,干脆不行礼,神态清高。
宫姬月摸了摸鼻子,凑到凤灵夜耳畔旁,小声说道:“这两位是庄南烟身边的陪嫁丫鬟,原本是准备着做通房丫鬟的,不过段君墨眼里除了庄南烟就没有别人,于是庄南烟就将这两位打发到你这儿来了。”
凤灵夜微微颔首,表示了解,而后看向这二人,“你们先把这院子里的卫生打扫了,然后......”
只见她话还没有说完,桃夭就皱起了娇气的眉头,“你没搞错吧,让我们两个打扫这屋子?”
凤灵夜一怔,“你们不做,难道让我来做?”
“我们可是沁妃身边的一等丫鬟,这种粗使丫头干的活,怎么能让我们两个人来做?”绿荷亦嫌弃地看了一眼布满灰尘的房顶,一边说着,便将步子挪到了干净的地方,生怕把自己裙子弄脏了。
凤灵夜笑意收敛,正色道:“秋枫苑里,就你们两个丫鬟,没有什么粗使丫鬟金贵丫鬟,今天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简萝被撕嘴的事情,整个后院里的下人都知道了,二人虽然不满,但也不敢太过。
桃夭不高兴地翘起了嘴,和绿荷对看了一眼,只得像个千金小姐一样,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捏着扫帚,有一下没一下地扫了起来。
仿佛心存报复一般,屋子里,很快灰尘漫天。
凤灵夜也不予计较,于是退出了屋子,宫姬月也跟着走了出来,看着这两个人互相伤害,不一会儿就脸红气喘地咳嗽了起来。
“女人啊,何苦要为难女人?”宫姬月不禁摇头感叹。
凤灵夜幽幽地看了他一眼,“要不你去?”
“当我没说过。”他摸了摸鼻子。
看着这两个人的动作,看来这一天是打扫不完了,凤灵夜于是淡淡地说道:“今日打扫不完,中午就不吃饭了。”
“哈?”桃夭皱起精描细画的漂亮黛眉,“这怎么不让人吃饭,还要人干活啊?”
绿荷也跟着停了下来,“是啊,王妃这么做,也太严格了一些。”
“今日打扫不完,你们就睡院子。”凤灵夜不咸不淡地又添了一句。
两个人一听,顿时露出苦瓜脸,知道逃也逃不过了,只好泄气地拿起扫把,稍微加快了一点手里的动作。
宫姬月好奇地凑过去问道:“对付这俩娇生惯养的主儿,你怎么不施行你的体罚暴政了?”
“这两个人还有用。”她淡淡地回了一句,然后拿起一块破布扔到他怀里,“她们扫完以后你就进去擦。”
“凭什么让爷......老娘做这个?!”宫姬月急忙改口。
凤灵夜冷笑了一声,“这么大的院子,你真想让她们两个人就打扫完?”
说完,她也提起水桶,撸起袖子开始进屋打扫。
绿荷和桃夭一看,顿时一惊,于是也不好再说什么,为了中午能吃上饱饭,只得忍气吞声地擦了起来。
正午时分,才将所有屋子的灰尘去除了,两个丫鬟也是累得腰酸背痛,都快直不起腰了,唯独凤灵夜和宫姬月就像两个没事人一样,一点也看不出疲倦。
吃过午饭继续清理,傍晚时辰,才将所有屋子彻底整理好了。
与此同时,兰香阁内。
庄南烟坐在软榻前,梨花带雨,一手扶着胸口,一口抓着绣帕轻轻擦拭自己的眼泪,一双眼早已哭得红肿。
而简萝的嘴虽然已经缝上了,但这张脸却是毁了,血肉模糊,跪在地上,面目可憎。
段君墨从锦泷轩一出来,便听管家说了凤灵夜干的这些事,一张原本就深沉的脸,变得愈发黑沉了。
“王爷,南儿自己也反省过了,这事还是南儿做得不对,没有将月银算清楚,也没有给姐姐安排好的住处,这一切,都是南儿的错。”她抽泣着,抽抽搭搭地说着自己的不对。
段君墨将她搂在怀里,语气冰冷,“简萝这张嘴又是怎么回事?”
“简萝自小跟着我,都是我娇惯坏了,她虽然嘴碎,但心眼不坏啊,南儿就不知道,姐姐为何就这般恨毒了她,不惜命人撕烂她的嘴。”她将脑袋埋在他胸膛里,身子因为哭泣,细细地颤抖着。
而软榻一旁,唯恐天下不乱的席雪瑶也顶着一个猪脑袋,流着眼泪,委屈巴巴地瞥着嘴,“王爷,你要为瑶儿做主啊,瑶儿的性格,你也不是不知道,有什么说什么,看不惯自然就会说上几句,可她居然就让一个婢女狠狠地扇了我二十巴掌,还说瑶儿辱骂顶撞朝堂三品诰名夫人就该罚!”
段君墨没想到,自己一出院子,凤灵夜就闹出这么多事,砸西苑,烧家具,要月银,扇耳光,撕嘴巴?
以前他怎么就没发现,她这么能耐呢?
一时,不禁紧紧地皱起了眉头,瞪向席雪瑶,“你这是该打!”
席雪瑶身子一震,王爷说什么了?
王爷居然说她该打?
顿时,她眼泪就流了出来,“王爷,瑶儿知道错了,瑶儿以后再也不敢了,可她凤灵夜这么做,完全就是没将王爷您放在眼里,王爷好歹也要替瑶儿做主啊!”
“你休将本文也拖下水。”段君墨目色寡淡,“那一日,你烧毁她的脸,已犯了大忌,本文不予追究,你却愈发变本加厉,不知收敛,你可知如今她身份今非昔比,本文也要礼让三分。”
他的一番话,顿时让三个女人都止了眼泪。
席雪瑶突然意识到,爹爹不帮自己,是太远,无法下手,可自己夫君也不帮自己,难道这凤灵夜变身成为三品诰名夫人,当真就不一样了?
接着,他拿起绣帕,轻轻擦去庄南烟垂挂在眼角的泪,“你也莫哭了,这些事与你无关,都是本王先前没有处理好。”
“那王妃......”庄南烟欲言又止。
他抬起头,长出了一口气,眉头紧锁,似是很烦闷,“那都是她应得的,她想要,就让她拿去吧,这事闹大也不好看。”
“可简萝的嘴......”庄南烟不敢置信。
他看向跪在地上的简萝,凤眼冷漠,“就算是一个教训。”
庄南烟似乎依旧不罢休,哭着问:“既是她应得的,那王爷的意思,是不是南儿也需要将后院主权交于她?”
此话一出,段君墨的凤目,蓦然转冷。
庄南烟心中顿时漏了一拍,意识到说错了话,立刻转了话头,“简萝与南儿一起长大,早已将她视作姐妹,见她这般模样,南儿一时太过悲痛,不由得说错了话,还望王爷莫要怪罪南儿。”
段君墨脸色转柔,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语气沉重,“你别忘了,你以后会成为什么,若不顾全大局,如何执掌大权?”
“南儿知晓了。”她轻轻咬着下唇,顺从而乖巧地点了点头,心中却升起了森森恨意。
深夜。
秋枫苑。
凤灵夜看向宫姬月,“迷烟都放了吗?”
他微微颔首,“二人累了一天,不放迷烟也醒不了。”
凤灵夜走到院子前,看了一下时辰,她也应该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