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黄土,一杯酒,一袭白衫,一轮斜阳。
“这洛北城还真的是繁华,”不说别的,这洛北城一城里修建的大宅子就快赶上洛南五座城了。
“那当然了,洛北可不是洛南可比的,”白秋坐在吴吉对座,小口轻抿。
突然这时响起了敲锣打鼓的之声,坊市中人群吵嚷:
“徐大人家有一场歌舞会,大家一起前去观赏一番啊。”
“我听闻请来了京城有名的歌姬,她的一曲‘相思浓’却是惊叹了不少人!”
吴吉听了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了一个女子身影,桃嫣红,应该不是,桃嫣红身在秦北,怎么可能会来这南秦洛北……
“这迎夏花开,也是我们这些小生弄文舞墨的时候了……”一个翩翩公子,手摇折扇。
“连兄,莫不是腹中又有好笔墨不成?”旁边的一人打趣。
“哪里,哪里,小生之才若与张兄弟想比,如同烛火见了皓月,不堪提,不堪提,”这个翩翩公子连连摆手谦让。
“哈哈哈,连兄过谦了,请……”这两位文人随着人群向前走去。
“吴吉,咱们也去看看这歌舞会吧,还有那迎夏花,你肯定没见过,”白秋忍耐不住,站起身拉着吴吉往外走。
“好,好,好,容我拿这酒壶,”吴吉伸手,去拿这酒壶。
吴吉和白秋随着人群涌到了一处大宅子前,大宅子内搭着一个大唱台。有几名歌姬在清唱,几名舞姬在跳舞,还有在台下弹奏琵琶和古筝的,还有拉着二胡的,人群都纷纷踮脚观看。
“秦曲暮酒映丰年,歌舞升平在人间!”是刚才那个姓连的公子口吟。
“灯火夜光鸣琵琶,半遇知音半潇情。”姓张的公子也出口成章……随即而来的一些文人骚客皆吟念一些自创诗句,周围人也是或赞扬,或修改……此时宅内歌舞会,宅外吟诗会。
人群涌动,吴吉竟被众人给挤出来了。
“我还没看到这迎夏花……”吴吉伸手看着人群……
“唉,罢了,罢了,也许这就是天意,”吴吉摇了摇头。
忽然这时吴吉隐隐听到有人正小声哭泣,心中奇怪。
吴吉寻声而去,转过街角只见一个老人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一个小男孩跪在旁边抹着眼泪。
“爷爷,爷爷,求求您,不要死……”
“孩子,爷爷不行了,爷爷要走了,往后啊,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老人语气微弱,用满是污渍的手抚摸着小男孩的脸庞。
“爷爷,爷爷,求你了,奶奶走了,您要是走了我身边就再也没了亲人了……”小男孩的哭声撕心裂肺。
“孩子,你以后要好好活下去……”老人说完这最后一句,眼皮一翻,已是身死。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老天爷,我爹娘是都是冤枉的啊。他们都是好人,他们不该死的……”小男孩呜咽。
“达官贵歌舞升平,街边巷生死别离!”真是讽刺啊,吴吉心中隐痛。
“高悬镜堂清风匾,路有含恨沉冤骨。”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对着吴吉说了这两句话。
然后他一个手指了指吴吉背后的清官匾,另一个手指了指小男孩身旁的一个小土堆。
“你是谁?”吴吉从此人身上觉察出危险的气息。
“我是谁你还不知道么?”黑影好像在嘲笑。
“快说!”吴吉咬牙,拿出了自己的法器长剑,暗运法力和鬼力。
“你是不是想使用这个?”黑影伸出手,一团黑焰燃烧在他的手上。
“鬼焰?你究竟是什么人?”吴吉退后了几步。
黑影狂笑:“哈哈哈哈,你问我是谁?我就是你啊。”
黑影向前走出一步,露出了他的脸庞,那张脸,吴吉极其熟悉,自己在镜子里看到过……
“不,不,我一定是中了幻术,”吴吉又往后退了几步,感觉自己的脑袋要炸开一般。
“你在惧怕什么?我就是你这没错啊,”另一个“吴吉”张开了双臂。
“你不是我,你到底是谁?你有什么阴谋?”吴吉一掌烈鬼焰推了出去。不过对那个“吴吉”并没有作用。
“没用的,咱俩是一个人,我是黑暗中的你,你是白天中的我,一个活在阳光下,一个活在月光中,谁也离不开谁……”另一个“吴吉”继续说道。
“黑暗中的我?”
“对呀,你不是渴望有更强大的力量么?黑暗的力量比光明更加强大,快来吧,咱们融为一体后,天下无敌……”另一个“吴吉”再次邀请。
“强大的力量?我确实是渴望……”吴吉眉头紧皱,陷入了沉思。
“那你还在等什么?”黑暗吴吉两眼散发出邪异的红光:“这个世界你还在留恋什么?冤死枯骨堆积成山,贪官污吏比比皆是。是谁杀了你的父母?他们又做错了什么?你又做错了什么?凭什么要由你来承受这些?难道你生下来就是为了承受痛苦的么?听我的,他们所有人都该死!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四个字在吴吉耳旁不断回荡……
“看看这些可悲而又冷漠的人哪,老人死在眼前了都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只顾贪图自己的享乐。为什么?谁知道哪,这事不发生在自己身上永远都是作壁上观……”黑暗吴吉继续顺着。
“你住口,你有什么资格说别人?你就比别人做的更好么?”吴吉指着黑暗吴吉说道。
“那就让这一切结束吧,都去死吧!哈哈哈……”黑暗吴吉疯狂的叫喊。
“够了!”吴吉大喝,一拳轰向黑暗吴吉。
吴吉的拳头并没有打到黑暗吴吉,黑暗吴吉嘴角咧开阴冷无比的笑容,不再说话,烟消云散了……
“是谁在这哭哭啼啼的?哭丧啊?要哭去坟边哭,真是碍眼,扫了大爷的兴致。”一个粗鲁的汉子抬脚就像小男孩踹去。
不过吴吉的脚也是动了,一脚踹在了那汉子的脚踝上,汉子顿时一个咧哫,差点摔倒。
“你是谁啊,多管闲事,知道我是谁么?信不信我杀了你?”大汉一脸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