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王毒可以解许多毒,知道后,我将它涂在了发簪之上以备不时之需,果然,今天还真是用上了!”步玉摇了摇酸麻的手臂,推了推发愣的吴吉:“哎,这天有些阴沉了,是不是要下雨了?那么今天晚上?”
吴吉望着塔子之前所在的地方出神,在步玉的推动之下,吴吉突然回过神来,看了步玉一眼,然后扭过头来正看见天空乌云密布,时有轻风刮起,使得吴吉的心情更加沉重了些,不过吴吉很快就收住了心绪,望着步玉点了点头:“嗯,起风了,晚上的浪要开始了!”
“你刚刚一直在看那塔子所在的地方,是不是有什么发现?”步玉踮起脚尖走了过去:“他是不是修炼了什么特殊的功法?”
“也许是吧,我怀疑此人已经死了!”吴吉目光坚定直说出了这句石破天惊的话,在步玉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步玉小口轻启,一脸的难以置信,甚至有些结巴了:“你是说此人已经死了?那刚刚如何能和我们对话?莫不是此人亡魂不成?”
“他死了,只不过他心底一直以为他活着,所以就造成了活着的假象,他刚才说今天晚上他要死去,其实真正的含义是今天晚上他要重新活过来!这也许就是那个功法所带来的功效吧!”吴吉仰望天空,深吸一口气。
“你是说黄泉破轮功么?”步玉在步家学习了众多功法书籍,向这样特殊的功法自然是略有耳闻,听得吴吉一说,她思绪万千,直接想出来这个神秘的功法。
“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只不过我能将此功法的效果猜出个七七八八,这功法研究之后就陷入了一个骗局,不光是骗别人,更重要的是骗自己,明明已经死了,却骗自己还活着,明明自己的朋友活着好好的,却骗自己朋友死了,明明自己就是那个慧中期修士,却骗自己是遁尘期修士,明明自己知道许多事情却骗自己不知道,其实他不叫塔子,他才是虎子,骗自己骗轮回入道!”
吴吉闭上眼睛,慢慢的感悟着刚刚化为黑水的黑袍人的心境。
突然,黑水再次漫流过来,其上发出了一阵尖锐的声响,直让步玉惊呼直接捂住了耳朵,可是惊叫声具有极强的穿透力,折磨的步玉像是疯了一般。
吴吉表情依旧,淡淡的望着那黑水,口中仍然只说出了一句话:“你就是虎子!”
黑水隐约发出了男人的哭声,哭声萦绕耳畔,伴随着还有男人愤怒的嚎叫,像是被踩住尾巴的猫一样:“你住口!你懂得什么?你又理解什么?你不是我,你完全没有资格讨论我,住口!住口!我就是塔子,我就是塔子,我不是别人!”
“塔子曾经害死了你,你怀揣着难以置信,你到死也不明白塔子为什么把你送上死路,也完全不明白你哪里得罪塔子了,但是你修炼了一门特殊的功法,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只不过你一直不肯活过自己,你相信那个平时忠厚老实的塔子害死你是有理由的,那么多年的感情,你甚至不愿意记恨他,于是你陷入自责之中,你活的人不人,鬼不鬼,你很痛苦,于是你渴望摆脱一切,所以你就想到了将你自己改变成为塔子,然后按照塔子的思维方式和习惯去理解生活,我说的很对吧,虎子!”
吴吉目露悲哀,这虎子十分可怜,吴吉看着他,多多少少联系到了自己,他对于虎子的同伴情谊感同身受,于是想到了自己和罗茂,他可不想和罗茂步这虎子与塔子的后尘……“别说了,别说了!”黑水竟然开始沸腾起来,上边冒着水泡青烟,像是忍着极大的愤怒,就像是一座火山,即将就要爆发了。
而吴吉却置若罔闻,他完全将自己融入进去了,目露悲哀:“悲哀吧,真是悲哀,你这一辈子也无法理解朋友的背叛,反而在心中原谅他了,到了今天,你知道再也没有办法瞒骗自己,所以找个理由说是要重新活过,其实这也不过是个借口而已,我说的对还是不对!”
吴吉言辞激烈,直入黑水肺腑,黑水的心情冲荡激昂,一瞬间扬了起来,幻化成为一个黑袍人的模样,张开双手,天地法则瞬间汇聚,眉宇间透着些许的死气,睁着血红的眼睛,像是看着仇敌一样看着吴吉,然后抬起手臂张开衣袖,伸出了一只干燥枯萎的手,这手苍老无比,其上立着一快快黑色长指甲,颇像是阴间的小鬼。
不过吴吉却分明看到了虎子手腕上戴着的两个长命锁,心底冷笑不以。
“我叫你别说了,你没听到吗?是不是没死过?”虎子心中发狠,因为领悟的天地法则略有不同,虎子领悟的是骗之法则,而吴吉领悟的是玄之法则,这二者法则不对等,所以吴吉也无从遮挡,只得硬生生的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拦截虎子的强横攻势。
眨眼间,虎子的手直接掐住了吴吉的脖颈。
因为虎子手中所汇聚的天地法则与骗息息相关,所以直接将吴吉周身所凝聚的法力暗恺都骗住了,让他们以为这前来的是自己人,于是放松了警惕,所以虎子可以轻易化开一切遮挡,握住了吴吉的脖子,只要虎子想用力,吴吉就会立刻死于非命,可是虎子并没有这么做。
他张开嘴,冷冽的笑了,笑声有些癫狂:“怎么样?你可心服口服?”
此时吴吉的脖子被生生抓住,他也被骗之天地法则所感染,整个人像是陷入幻境一般有些迷迷糊糊的,听得虎子的话都有些听不分明,而虎子在他面前也好像起了许多重影,过了好大一会儿,吴吉才隐约听到步玉的传音。
此时的吴吉像是孩童时代,突然跌倒,哭喊着想要求救,可是自己所信赖的父母越走越远,没人愿意停下脚步将吴吉扶起,吴吉很是脆弱,最终到了最后,自己的哭喊声也变得十分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