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仙路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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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8章 松观道人

玄计山下的小童一听吴吉言语,却笑了,口念一声:“早知师傅到来,长老已是吩咐我在山下等候,今天果然见到施主,果不其然,非同一般啊,师傅请跟随我上山吧,长老已是在山上等候了……”

小童对着吴吉伸手摆出了一个请的姿势,吴吉的眉头皱的更深了:“玄计堂长老?他知道我要来?还知道我的样子么?”

小童摇头一笑道:“其实长老并不知道师傅的样子,只是说一声:‘去,今天山下有位师傅要来,你去把他给迎上来,’于是我就来了啊……”

小童走在前给吴吉带路,同时也不忘回头跟吴吉讲述一些山上的趣闻趣事,吴吉紧跟其后,摇头倾听,同时点点头呼应。

这一路上吴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却只发现这玄计山脉果真犹如世外桃源一般,景色优美,鸟语花香,到了这老松林立的境地,竟然有种想要落于此地永久居住的感觉。

这里与世无争,像是被完全封闭了一样。

顺着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吴吉跟随小童来到了一处山峰之上,这小童也是颇为健谈,一路上直眉飞色舞的与吴吉聊天,直到将吴吉送了上去,仍然有一些意犹未尽:

“与师傅聊天真是平生幸运之事啊,只是不知何时才能与师傅畅聊,师傅,到了,这座山峰之侧就是一处亭子,而长老就在亭子处等着您。”

小童说完后,对着吴吉躬身施了一礼,然后轻轻的退去了,留下吴吉有些无语的看着小童的背影出神,心里暗道:“我可没有跟你说什么啊。”

“梦里看花重影,今日见人恍惚,吴公子,您可让我们玄计堂好等啊!”一声落下,引得吴吉抬目往前,只见一个小亭子里有一个身穿道袍,仙风道骨的老人正坐在桌子前,一脸微笑看着吴吉点了点头:“公子,请把,这等魄力,天下间除了你可是没谁了,你知道你现在有一个绰号了么?”

吴吉从这老人身上并未看出分毫攻击的势头,只看到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用干枯的手抓着一个木杯,呆呆的看着这杯中水出神。

老人并不是普通的凡人,在吴吉面前看着更加深不可测了。

“哦,对了,我名为松观道人,是玄计堂的外堂长老,不过是观中枯骨罢了,不必多虑,吴公子只顾坐下与老朽一同坐而论道即可!”

吴吉点点头,他本来就没有抱着退缩的心境前来,这个时候若是有一丝怕了,他就不叫吴吉了!

前头的山如雾似幻,虚无缥缈,隐有猛禽伏爪,又有凶兽狂嚎,看不清而又萦绕心田,让人的内心为之一振,这是来自未知的恐惧。

明里的危险并不是最危险的,只有隐藏在暗处的危险才是最可怕的!

吴吉坐在了松骨道人面前,只感觉座位上一阵冰冷潮湿,然后又有一阵细风吹拂,刮着吴吉的衣袖猎猎作响。

吴吉收回心绪,看着眼前的茶杯淡淡一笑,端拿起来,望着这茶杯的水也是出神起来,平端着茶杯却发现其中茶水竟然泛起阵阵涟漪,一层接着一层,涟漪之上却又映着一抹盛光,直把人照的睁不开眼睛……

“此间有风!”吴吉和松观道人同时说出了这句话,然后抬头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吴吉的眼神之中满是微笑,但是却藏着深深的忌惮,而松观道人眼神却仍满是笑意,好像吴吉说出的这句话在他意料之中一般。

“风不大,却泛起涟漪,风大了,其实也是涟漪,只不过小风点在自己心上,大风点在这天地之间,这天下的风要起来了,只是不知到时候有多少尘重归尘,多少土重归土,这道之所向,安有逆行?”松观道人明是感悟天下道境,实则是劝说吴吉要望风而降。

吴吉听到了其暗中的意思,沉吟片刻,摇了摇头:“风摧落叶,落叶落地归根,若是死了或许也犹如归根一般,更或许这死也许仅仅只是开始,天下生机不断,灭了一头又起一头,这发芽处不止一头,只不过笑一句,天地风推风,浪打浪,一浪还比一浪高,此起彼伏,方能见识这天地之间的壮阔伟岸!”

松观道人听了吴吉的言语,对着吴吉投过去一个赞许的目光,笑道:“不可言,不可言,几家如此,几家又是另外一幅场面了,生灵涂炭,哀嚎遍天,这每一次洗牌,哭的可都是那些无根浮萍啊,一波便不知去哪里了……”

“不,这您可就说的太片面了,浮萍虽五根,却有强志,它跟着这波涛,也是见识了另一片的天地,再者说,生灵涂炭,更或许是在某一处另外生根发芽了哪?”吴吉目光直视松观道人,其言词也颇为犀利。

松观道人果然不语片刻,望着吴吉,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天下的狠人如你不多见了,心肠这么硬,正是应了一句,对己狠,能杀人,从地狱炼狱鬼路佛葬地走出来的人,果然非同凡响!”

吴吉看这松观道人停止了劝说,轻抿一口茶水,看似放松了警惕,实则更加的忌惮了,他隐隐有种预测,这松观道人多半会出手,强行镇压自己!

“只是不知长老刚刚说某绰号之事,却是何绰号?”吴吉看似平淡,其实自己的手却有一阵轻颤,能在一个高深莫测的强者注视下喝茶,这等心性已是不俗,况且这松观道人此时已是开始释放了若有若无的威压,时而紧,时而松,看来想要给吴吉压力了!

“哈哈哈……”松观道人听了长笑一声:“你还不知么?你威名远播,众人闻你名可是吓得俯首低头啊,这绰号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吴疯子!相传这天地间就没有你不敢干的事情,今天我还与几个师兄说道,几乎都说你不敢来此,没想到你真的来了,疯子之名,非尔莫属啊!”

吴吉顶住了这一浪高过一浪的威压,探起头望着松观道人:“既然知道我会对你们不利,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