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吉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知道大宝的心思,只是手握住剑柄,拿在了身前,轻轻吹了一下剑身,一阵悦耳的剑鸣声响动,吴吉微微一笑,点点头:“这把宝剑的剑鸣声很是好听,叫红透不如叫做无鸣!”
突然吴吉握着剑柄的手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吴吉心随意动,握着红透挥舞起来。
落剑无式!
吴吉怕在屋内打碎屋子里的器具,执剑往院子中走了过去,然后端起剑挥舞起来。
银光乍现,真正的好剑是不需要主人与它磨合的,红透已是把这句话彰显的淋漓尽致!
吴吉像是一个月下舞剑的君子,剑中带着杀气,但却不影响整体的美感,有些剑客招式凌厉,但并不好看,但是吴吉不一样,他苦心钻研剑道这么多年,已经习惯将剑意融进去,所以,吴吉的剑也像是他这个人一般,在这片天空中显得如此的美轮美奂……
风起式,落月无垠,苍穹望,乾坤变!
吴吉出剑,变招,收剑,再出剑,挥舞在空中,干净利落,丝毫不带有多余的动作。
大宝站在旁边膛目结舌,他始终想不到吴吉的剑道竟然到了这样的程度,一袭白衣,月下招展,剑催人动,立下估酌……
吴吉闭上眼睛,感悟着手中的这把红透,像是摸索出了一二感触:
这透过去的红染布,不正是鲜血么?
吴吉手握着红透越舞越快,终究是像隐于月下一般,又像是要和这红透宝剑合二为一了,一声剑鸣,扣人心弦,天空上挂着华彩,俊美飘逸……
风声,剑鸣,同样合二为一了。
终于,吴吉强行收住了这把剑,面带微笑,对着剑观望了一眼,赞叹:“这可真是一把好剑啊,但可惜并非是重剑,若是重剑这无锋比有锋更加强悍,如今无锋倒显得这剑有些钝了……”
红透并不是完美无缺,它也有自己的缺点,不过如今的吴吉握着这把红透,他有信心再和剑圣一战!
“这次如果再战的话,我可不一定会败了!”吴吉颔首,将红透重新收回到了剑鞘之中,重新奉给大宝。
正如吴吉所说,一把好剑的加持可以使一名绝世剑客多发挥出二三成的实力,所以剑对于剑客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一点。
大宝此时已是被吴吉的一通剑舞看的痴呆了,张大了嘴巴,口水似乎都要流出来了,突然一醒神,看到吴吉正双手奉剑,他摇了摇头,接过红透,疑惑的问道:
“怎么了?是这把剑不好么?”
吴吉微笑着摇了摇头:“这把剑当属绝世好剑!”
“那是这剑不合手么?”
就算是一把好剑也要让剑客感觉到这把剑用着合手,若是不合手,反而是会下降这剑客的实力。
就相当于有一些剑天生为一些剑客而存在的,就譬如剑圣的夜寻和剑圣。
吴吉又摇了摇头:“这剑用起来非常的合手!”
“那是为何?不肯拿这把剑?”大宝心中仍是疑惑,他可是把希望都压在了吴吉身上,就指望着吴吉可以手执长剑保护这铁匠铺了。
吴吉轻笑道:“若是以前,我一定要这把剑,哪怕是付出一些代价,而今天我想放手了,这剑却不能再痴下去了,放心吧,到时候如果那王二狗得理不饶人的话,我会出手!”
“用这把红透吧,反正放着也是放着,家里除了你之外也没有会使剑的了。我倒是听说这轻剑若是无锋会下降这把剑的三四成实力?”大宝将剑重新奉给吴吉。
吴吉却只是点了点头:“对,你说的对,这剑要是没有锋芒,确实会下降实力,正如人一样!除了重剑之外!”
吴吉眸子凌厉,这些年沉浸痴迷于剑道,已是让吴吉心中有所感悟,在吴吉看来,这剑越来越像一个人!
“这话说的没错,既然这剑适合你,你就拿着吧,若是用不到最好,要是能用到的话,还请你……”
后半句话大宝并没有说出口,但是透着那股阴凉冷劲已是让吴吉心中明朗。
大宝对于王二狗有着解不开的仇恨,他多想亲手屠宰了王二狗,可惜他并没有这个实力……
“还是不用了,这剑在我身边是真的有可能会引起我的仇恨,放下了,放下吧!”吴吉再次把红透推了回去,只是不肯接受。
大宝眼望着红透,面带悲凉,终究还是将红透重新收回了红木箱子里,推到了床下。
“你这次是真的放下了?”大宝试探性的问道。
“不能说完全放下,因为之后的事我也不知道,这痴我并不想再犯了!”吴吉回答道。
“那也好,好好的打铁做一个铁匠吧,以后若是能够接到官兵的买卖也是不错的,实在不行,等老头子不行了,咱们把他给葬了,然后咱们一起往南走,我可不信他王二狗在秦国只手遮天!”大宝心中也是琢磨出了以后的路子。
吴吉点点头:“嗯,现在就不要再想以后的事了,回去吧,回去吧!”
吴吉进了屋子,抓起大宝刚刚买来的肉食就是一顿啃,然后倒上些茶水喝了起来。
“怎么?你这酒也要戒了?”大宝端起酒杯。
吴吉无奈一笑,倒满了酒,与大宝碰杯……
往后又过了几天的安生日子,铸剑山庄风平浪静,吴吉在这几天也学到了几分的铸剑本事,现在的吴吉以然可以铸造好一把完整的铁剑了……
宋大虎也是对这些日子以来吴吉的进步很是满意,时常脸上堆满了笑容。
但是突然有一天,铸剑山庄门上头的牌匾突然掉了下来,“咣当”一声摔了个粉碎,几乎是同时,大风掠过,将铸剑山庄新种的一枝小柳树也吹断了……
宋大虎磕了磕烟袋,颤颤巍巍的走出来叉着腰站在原地立了一刻,眼望着面前的柳树和地上的牌匾出神,随后说了一句:
“这牌匾和树都断了,今天必定要有一场大风波啊!”
此时吴吉和大宝也都停下了手头上的活,洗了洗手也走了出来。